第048章 一网打不尽
第048章 一网打不尽
“汉人有句叫若要人不知除非莫为!你机关算尽不过是想在吐蕃新立一个教派。而你则想成为这个教派的领袖,发展下去甚至可以被信徒们奉为神灵,到时候你就可以在吐蕃及至雪域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
高汉越说头脑中的细路越清晰,路恭则是越听越骇然,脸色逐渐铁青了下来。
“你引进性力派左道,但你很清楚这个教派的荒诞之处,理念上跟吐蕃的传统有冲突,不利于推广。从你家里存有大量来自天竺的佛经上看,你是想盗用、篡改天竺那些乱七八糟的佛教法理来完善你的教义,我从书架的暗格里甚至还发现了一本没写完的教义。”
高汉向面如死灰的路恭扬了扬手里的经卷,然后翻开向众人展示。首页有一张手绘神像,一赤身男子盘腿而坐,怀中有一光身女子面向他,两人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双腿张开环于男子腰际,正是交合状。
“这就是他想塑造的神像。”有图有真相,路恭愈发惶恐不知如何反驳。
“无耻之尤!”周围的吐蕃人怒了,吐蕃在男女之事上是很开放,但还没开放到这种明目张胆的地步。
“你们觉得这无耻,但路恭不这么想,他一定认为如果打着迎立天竺佛教的旗号必定会让这种新教得到推广,毕竟天竺佛教在你们有些人心中还是很有好印象的,悉猎喻寒你说是吧?。”
高汉给天竺佛教狠狠沷了一盆脏水,问悉猎的话也字字诛心,悉猎哪敢在这时候惹火上身,当下连连摆手极力批判天竺教派的,表示誓死捍卫雪域的纯洁。
高汉放过了悉猎向其他人发问道:“你们猜猜他想把他要立的教门叫什么?”
众人皆摇头不知,没凭没据的,这上哪猜去?
高汉一笑,“我猜是叫‘欢喜宗’,路恭大人,你说对吗?”
路恭的脑袋嗡地一下大了,一脸惊骇地瞅着高汉象见了鬼似的。看到他的表现,众人明白高汉说中了。
“多好听的名字啊,可惜却是害人的东西!?”高汉往后翻开经卷念了一段,“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信徒化为美女和“毗那夜迦”,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哈哈……”读到这里高汉和周围的吐蕃人都笑了起来。
高汉随手把经卷抛给了书记官,这是证据轻易毁不得,否则高汉早就把它撕了,“这就是天竺人眼里的佛祖,为了感化世人竟然行此下作的手段,真他娘的有创意!”
其实高汉这是在利用文化的差异进行的诡辩。雪域和汉地同源,在思维方式和处世伦理上相似,所以无论是汉人还是雪域人对天竺人这种自认为很正常的歌颂方式都不能理解,自然会把此当成嘲笑的对象,但高汉最后出离的愤怒却让周围的吐蕃人一阵讶异。
“佛祖是谁?那是一代大德之人,曾与辛饶祖师一起在冈底斯悟道,从而开创了天竺佛门。此等大智慧、大威德的人这些人竟敢如此玷污于他!反正我苯教不屑做此等卑鄙之事!天竺佛教变质了,已经完全不符佛祖的教化了,倒是汉地佛法尚存些许精义,如有可能我苯教倒是愿与汉地高僧再叙同门之谊。”
吐蕃高层人物大多在场,此等机会不错,高汉便公开宣扬了他与青裙既定的方略,表明了苯教的立场,让在场心向佛教的人不禁有些惊喜。联想到前日摩诃衍那的出场,有心人已经感觉到了吐蕃宗教界即将拉开新的序幕。
苯佛之争一直处于暗斗的状态,高汉即不想让对他帮助甚大的苯教受损也不愿汉传佛教失去道场。想要保护这两种文化的优秀部分,唯一的选择就是彻底打击天竺诸教,让苯佛两家进行有机的整合,以达到和平共存的目的,这对吐蕃及至雪域都有深远的意义。
虽然高汉知道这个过程很艰难,但必须得走出这一步,自己这颗火星就算给两家先点一把火吧。
“天竺人自古到今乱的一塌糊涂,信奉的神明也乱七八糟,可笑路恭之肤浅野心却不小,竟然想引用他们的理论,脑袋被驴踢了?拿此等污秽的教门来愚弄世人,当我雪域无人否!?”高汉话题一转高声诘问起路恭来。
完全被高汉牵引了心神的吐蕃人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纷纷叫喊着:“杀了他!”
杀是杀不得的,这样的重犯得赞普回来亲自定夺。
尽管路恭知道暂时性命无忧,但今天被高汉当着所有贵族面前一一点破了他的密谋,这让自诩能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路恭丧失了最后一点斗志,气息混乱,整个人处于一种疯癫状态。
“你的妻妾都上哪去了?”
高汉和声问道,就象老朋友之间叙旧,有些魔障了的路恭机械地答道:“早死了,我修炼秘法的第一天就死了。”
高汉双拳握的嘎嘎直响,语气却越发平和:“你的孩子呢?”
提到孩子路恭两眼闪过一道惊恐:“死啦,两个女儿都死啦!你知道的那么多,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想跟她们双修让她们长生不死,可她们却死了!死的那么惨,浑身都是血啊!为什么、为……”
“嘭”地一声,高汉硬生生在撞坏了儿臂粗的铁栅栏,冲到牢房里扣住路恭的脖子狠狠地把他挂到了墙上,“畜牲!”
“护法息怒,此人暂时万万杀不得啊!”悉猎紧跟着窜了进来,向高汉苦苦哀求着。
看着路恭那张憋的紫青的脸,高汉的手是紧了松,松了又紧,很想就这么捏死他算了。
“格吉护法,我理解你的愤怒,我也和你一样。但他的生死得赞普来定,希望你能考虑一下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高汉迅速冷静了下来。那是江察琼在说话,此人是皇亲,而且听说手握重兵,他的面子高汉不能不给。
“你们是要他活着见到赞普,这占我答应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悉猎等人闻言心生不妙,但还未来得及劝阻就见一道寒光闪过,路恭紫青的脸极度扭曲着,从狭窄的气管里发出了一野兽濒死前惨烈的嘶号。
“我可是把他活着交给你们了,在你们手里死了就跟我没关系了。”高汉长刀入鞘,转身便走。该做的都做了,以路恭的心性再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了,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鲜血从路恭的下身喷涌而出,地上一套齐根而断的完整男性器官印证了高汉精湛的刀法。路恭再不能用雄性的标致作恶了,他变成了一彻彻底底的太监!
悉猎离的近,一把抱住了捂着下体非人般号叫的路恭,脸上的表情精彩以及。
春巴吉最坏,叫来一个小吏,“把这坨恶心的零碎儿拿出去喂狗!”
回到家里,春巴吉眉飞色舞地跟高汉谈论起审讯路恭其他同伙的事儿。结果跟路恭所说大致相同,并由此挖掘出其他党羽。在苯教和吐蕃官方的联合清剿下,来自天竺的婆罗门人和路恭一党被一网打尽。
“太好了,这下不但一举铲除了路恭的势力,还清除了外道为我苯教立了威,小先生真是功不可没啊!”
高汉却不象他一样高兴,沉着脸说道:“我总感觉此事未完,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晚上守在春巴吉的门外,高汉一遍遍地回想着整个审讯过程,“气息如此驳杂,有邪气、有佛息,甚至还有道气。隐藏的如此之深,装疯卖傻的伎俩也硬是要得。要不是最后斩断你的下身时,在巨痛之下你才露出破绽我都被你瞒过了。路恭,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路恭的修为跟高汉听到的经历很不相符,这让高汉很是疑惑。
此时庆云商栈中,杨选正让杨坚带着一名妇人和几名护卫从暗道中撤离。
杨坚最后问了一句:“父亲你真不跟我们走吗?”
“去吧,趁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这个空档赶紧走。我留在这里是因为还有个人需要我接应,接到他我也会马上走的。”
“还有这么重要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杨坚没敢继续问,只满心狐疑地带人迅速离开了。
暗道很长,直通逻些城外东南的一处小山。一行人把出口伪装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路恭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第二天一早,高汉就去找青裙。
“你这釜底抽薪之策可真够狠的,路恭的事现在让吐蕃上下对天竺人极其反感,颇有谈虎色变的意思,这下不管天竺哪个教门想在吐蕃立足短期内都不太可能了。”
“为师兄分忧是我这个作师弟的分内之事。”高汉收起得意,谦虚的象个乖孩子。
青裙有点惊讶地问:“这么谦恭可不是你的性格,你小子不是到我这里邀功的?”
“哪有的事儿,我今天来不过是想看看孩子们。”“哦。”青裙放下了心,这两天关于高汉的事他听的满满一耳朵,真怕高汉再起什么妖蛾子。孩子们都很好,只是高汉被孩子的数目吓到了,“两千一百二十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