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害
“你，你别过来！”黑衣人僵硬了向着石惊雨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到这时才发现那个黑衣人根本没有脚！就是飘在地上的！
刚刚他站着自己并没有发现，可是这一动，衣诀飘动间，空荡荡的衣服下摆，就很明显了。
这是鬼？
石惊雨捏了个掌心雷的手诀，随即手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火苗。掌心雷可以说是他最熟悉的手诀了，虽然大部分的手诀都因为太难被他忘了个干净，但是掌心雷作为最有用也最简单的驱鬼手诀，还是被他练过不少次的。
这手诀原是道家手诀，最早的记载出于《温州府志》：明顾太真，遇麻衣道人，授掌心雷法，能指挥雨畅，叱咤风雷。
出自麻衣一脉，但是爷爷嫌原本的手法老是要咬破手指头，便做了改良。虽然不能叱咤风雷，但是雷火作为阳气旺盛的东西，虽然是弱化版的，但是驱鬼还是足够了。
那黑衣鬼看见石惊雨的掌心雷，居然也不怕，径直朝着他奔去。石惊雨见状，想起身但是毫无力气，虽然他现在一身的阴阳气，但是身体居然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看着那黑衣鬼愈发的近了，他咬咬牙，炸出了自己的掌心雷。
“轰！”一声巨响在刚刚黑衣鬼站着的位置炸开，因为爷爷的身体在地上，所以他是朝着鬼的头炸去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些烟雾，挡住了他的视线，虽然不清楚，但是石惊雨还是能看见那黑衣鬼还站着，更可怕的是刚刚出现，又消失的那个白衣鬼居然也出现了！
手上又掐诀准备继续作战，不过他才掐到一半，那黑衣鬼和白衣鬼却徒然化成一道黑烟，向着他的方向迅速飘来。还等不及石惊雨做出什么反应，他只觉得自己那些烟雾向他飞来，紧接着左眼一黑，右眼一白。
两个颜色居然一个占据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他在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个黑衣鬼长得眼熟了。
那个黑衣鬼明明就是自己啊！
今天早上才照的镜子，居然现在就忘了？
想到跟黑衣鬼装扮一模一样的白衣鬼，还有两人头上的滑稽小帽，他有一种预感，这俩货肯定都跟自己有点什么关联，甚至于说，说不定就是老爷子封印的阴阳眼吧？
他在这边胡思乱想，毕竟眼睛就像被遮住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原本不着调的脑子脑洞大开。而另一边，老爷子居然也随着石惊雨两只眼睛的变化。
慢慢的，慢慢的，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老爷子这站，完全违背了物理定律，他闭着眼睛，直挺挺的一点一点立起来，就像有人在前面用一根绳子把他给平平的拉动一样。
老爷子动的很慢，石惊雨眼中的颜色也消得很慢。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正正的立在房中，石惊雨眼中的一黑一白的颜色，居然也在这时消失了。黑色的光成了眼珠，漆黑的颜色，掩盖住褐色的眼球，白色的光，成了眼白，洁白的色，把原来有些血丝的眼白盖得干干净净。
石惊雨不舒服的闭了闭眼睛，这时的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等他再睁开时，黑白分明到毫无生气的眼睛，在这时又能视物了。
“爷爷！”
石惊雨才睁开眼，就发现自家爷爷已经站在堂屋中间，挺得老高的身板，让他有些许的不习惯。从小，爷爷就是弓着背的，特别是最近几年，背越发的弓了。
这是成功了？
他神色复杂的拿起手边的符，猛地一下跳了起来，手边划着爷爷教的贴符必用的贴符手诀，将神符贴了上去。
这种手诀主要是贴符时用，防止符纸因为一些人为或者某些脏东西所为被轻易拿开。
这神符是专门用于贴在喜神身上的，只要贴上了就会听施术者的话。因为镇魂铃一摇喜神一动的办法，在湘西之外很难不惊扰别人赶尸，所以爷爷发明了这个神符，只要用这符，喜神自然会跟着施术者走。
当然，这符也有个弱点，就是会不断的消耗体内的阴阳气。
不过现在石惊雨体内的气，已经到气感充盈的地步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按照爷爷所分，一元术弓分为三个阶层。
第一阶层是气感充盈，也就是石惊雨现在的状态，天资聪慧者起码要将一元术修炼二十年以上才能修炼到这个层次，到这里可以掌握大部分术法，赶尸的话只要在五人以内都没有问题。
第二阶层是阴阳化一，这个层次是爷爷所在的层次，天资聪颖者至少要花个二十年时间突破气感充盈，再花二十年达到顶峰。在这个层次可以掌握一些高端的大范围术法。
其余的东西他也不知道，第三阶层爷爷说都没说过，也就当不存在好了。
按照爷爷的说法，六十岁以前到达阴阳化一的程度，那都叫天资聪颖。爷爷是七十五岁的时候到的这个程度，石惊雨记得很清楚，因为他记得那天好像是爷爷的七十五岁生日。
自己没有修炼刚得到阴阳眼就气感充盈了，所以自己是天资聪颖，爷爷不是？
显然不是，爷爷改动的阵法，符纸，相术，巫术不计其数，根据爷爷时不时显摆的情况看来，这种事情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做到的，一句天资聪颖，简直都不能形容爷爷的天赋。自己曾经也想改动，但是……
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不说了。
可是这样的爷爷，居然还是在八十三岁生日不到的时候，就走了。
这没道理啊！
根据一元术中爷爷自述，到达阴阳化一程度的人，体内阴阳之气充盈，活到一百余岁不是问题。
那这是……
他还在想着，却听细细又叫了起来。
这时没有白雾，石惊雨很清楚的看到细细从房梁上跳下来，安然无恙的放下一张纸和一张符，舔舔爪子，舔舔腿，它骄傲的走扬着尾巴走开了。
那是什么。
石惊雨往前走去，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
“惊雨，若你看到这封信，必然是我已经被害了……”
被害了？！
看着最开头的一行字，他久久不能说话，怪不得爷爷突然离世！原来是有人暗害他？！
可是爷爷既然是被害，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杀的他呢？
他握着那张已经十分老旧的，上面还有不少猫毛的纸，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