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迷惘之魂第五幕（新年快乐章）
糊涂老头忽然变得不那么糊涂了，紧张兮兮的问道：“你刚才看到多少？”
“我妹妹有术式的问题要请教你。”苏听雨嘿然笑道。
“知无不言！”卢卡老爷子立刻道。
“嘛，要是我说我什么都没看到那肯定也不行，也没什么，根本看不懂的文字，老爷子您也不用那么紧张。”苏听雨饶有兴致的看着老爷子，看来这老爷子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呀。
老爷子叹了口气，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唉，我也是当年年轻气盛，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对你没有好处，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
“老爷子看样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嘛，我也认识一个跟你一样的老头，你们连说话的语气都差不多。”苏听雨指的是谷老爷子，谷老爷子在诉说自己的过去的时候也是一副唏嘘的面容。
“是吗……”老爷子坐下来，扶了扶眼镜。“人，还是要活的坦荡一些才是，我就是不够坦然，才遭到自然精灵唾弃的。你们能想象的到吗，我曾经是个术式天赋很好的人，外面说我是个没有天赋的人，其实不然，是我犯下了错，受到的自然精灵的惩罚。”
“老教授，自然精灵真的存在吗？”苏一颦奇道。
卢卡老爷子严肃的跟苏一颦告诫道：“孩子，人要时刻保持对自然的敬畏，要是你一味的背道而驰，是要遭到自然的唾弃的，若是自然精灵嫌恶你，术士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只有增进自己和自然的关系，才能得到它们的原谅。你们俩的天赋都不错，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啊？什么叫你们俩？”苏听雨诧异道。“我并没有术士的天赋。”看来老头真的是不靠谱啊，连有没有天赋都看错……
卢卡教授推推眼镜，也是颇为诧异的瞅着苏听雨：“我一般都不会看错的，你还是有天赋的……明白了，自然精灵不喜欢你。”
“哈？这是什么理论啊，怎么听您老都像是个职业神棍呢……”苏听雨一脸纠结，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自己错了立刻就说到那玄而又玄的事情上去了。
“老教授，到底为什么要得到自然精灵的原谅呢？您看我哥哥还有办法得到自然精灵的原谅吗？”苏一颦连忙问道，她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问问老教授她哥哥这种没有天赋的人，到底能不能修行术式。
卢卡教授顿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了，半晌，才道：“我大半辈子几乎都在研究术式，我的很多研究其实都是通过走访一些遗迹得到的，很多东西其实不太见得了光。我对你哥哥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不介意有些东西拿出来跟你们分享，毕竟我也不想我整理的东西永远压在角落里蒙尘。”
“哦？”好像老头子要说某些秘辛啊，苏听雨最近对这些消失了的历史总是很感兴趣。
卢卡教授缓缓开口道：“联邦借口说术式是大战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是天赐的神助。其实根本不是，术式根本就不是起源于我们，也不是起源于魔族，术式起源于境外。”
“境外？境外不就是魔族吗？”苏一颦奇道，境外不都是魔族的地界吗？这大家都知道的呀。
卢卡教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也不对。联邦的境外确实是魔族，但是在古时候，魔族其实跟我们是一个国家的，那里是我们的边境地带。现在的人们，除了极少部分掌权者，没有人再知道我们古时候的境外到底有什么，联邦的高层知道，却将这部分信息隐瞒了下来。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现在的人都以为魔族就是境外的一切了，没有人意识到，魔族的境外，还存在着不知道的威胁。”
魔族，就是落夕族吧，他们是我们的边境线吗？由如此强大的种族来守护的边境线，外面到底有什么？苏听雨记得白王说他的朝拜者向他索求力量，他依次给予了念力，魔术以及格斗技巧，警戒线也是他的信奉者？也是某个种族的人类吗？
在苏听雨回忆的时候，卢卡教授已经继续讲下去了：“术式，就是从魔族的境外传进来的。我也不知道那个种族叫做什么，只知道他们是非常信奉自然的种族。在上古时代，我们的先辈曾经做出过亵渎他们自然之神的行径，并因此遭到了所有自然精灵的唾弃，失去了跟自然精灵沟通的能力。直到我们与魔族大战的时候，术式才重新进入到了我们这里来，但是那个时候，只有少数人拥有这种天赋，不像现在这么普遍。”
“自然精灵原谅了我们？”苏一颦问道，她的术式天赋就不错，自然精灵应该没有怪她吧，毕竟那都是上古时代的历史了。
不成想，老爷子摇了摇头，道：“我认为只是有了新的变化，而并非原谅。自然精灵首选的，是那些善良的人。而对于那些接触到了古代真相的人，它们则会选择那些保持中立的，和选择站在它们那一边的人。”
哦？那自己是属于站错了队的人？他可是白王这一边的，没有错啊，不会所有的自然精灵都站在黑王那一边吧？苏听雨一脸怨念。
“你只要承认它们的正义，就能得到它们的谅解。”苏听雨的表情都落在了卢卡教授的眼里，一颦的目光也跟着落在苏听雨的身上。
苏听雨被他们俩看的心里毛毛的，心虚道：“干嘛这么看着我？就算我承认它们的正义，承认它们是对的……”
对的……对的……
苏听雨脑袋里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响……然后，整个世界好像被放慢了一样，又天旋地转的，身体好像都失去了联系一样，整个人朝着地面倒了下去，地面在他的眼里放大，再放大，靠近，再靠近……
多想伸手撑一下，可是他做不到，只能眼看着自己慢慢的倒下，他甚至还保持着站着时候的姿势，他看到一颦起身想要过来扶他，可终究是没来得及，她的手身边错过，他觉得可能这个时候他要是能伸一下手，自己就能够得到她了。他想起小二说的那句话：要记得，你不是主角……
从始至终，身体都不能动弹半分，毫无疑问的，脸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连疼痛都来的那么迟缓，同时又显得那么漫长。
“该死的，你到底又干了什么好事！”脑子里传来了小二的咆哮声。
“抱歉，我好想又闯祸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等他说完，意识就这么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听雨好像进入了梦境，梦里面都是他经历过的画面，从小时候起，他和妹妹跟着父亲学习，管家爷爷老是管不住两个淘气的孩子，和蔼的老人，现在也不知道命运几何。他还看到了自己的在王的宫殿中经历的画面，黑王和白王的画面交叉重叠，两个人不断的争吵着，争论着对与错，是与非。最后，是他，他稀里糊涂的赞同了黑王的观点，莫名其妙的差一点就死掉，是白王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换回了他的生命。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走到哪里都带着大白。
梦里的画面快速的闪动起来，那些人的说话声在脑中吵起来，是他们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的先祖亵渎了他们的神明，所以我们受到了自然精灵的唾弃……”
“我已经联系不上克丽丝了，我怀疑她是不是……”
“我曾经是这里的王……我的仆人被杀掉，只留下我被囚禁在这空荡的城堡中……我开始忘掉时间……”
“想知道这片土地发生过什么事情的话……”
“我的仆人被杀掉……”
“无故被囚禁的我现在想报仇，我做错了吗？”
“没有错！”苏听雨又一次脱口而出。
我知道了！
轰！所有的画面都轰然粉碎，耳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梦境也消散了，苏听雨发现自己就站在自己家里的客厅里，着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难道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吗？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回头，就看到了那张和他一样的脸，是小儿。莫名的，看到他心里好像就很安心似的。“我又跑到脑子里来了？”
“是记忆里，我们在你的记忆里。”小二解释道。
苏听雨看着窗外自己和妹妹一起上树去捉拉比，不禁也自嘲的笑了笑：“我都快忘了那个时候了。”
小二瞄了他一眼：“你真的忘了么……”
“完全忘不掉……”苏听雨有些木然道，双眼失去了焦距：“其实，我就是想跟我的家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罢了，我有错吗？黑王他想要报复人类也轮不到我这个小人物说话吧，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搞得我家破人亡的，我现在就连我老爸是死是活我都不敢想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哭腔，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只是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生活，为什么这么难……
小二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苏听雨的肩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就像没有可以一直向上的潘洛斯阶梯，所谓的运气，那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果。人，拥有坚定的信仰，有所坚持的操守，才能前行在昏暗的道路而不迷失，灵魂在黑暗的路途中才不至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