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5、真的跟到养鱼塘里拿鱼一样啊！
5、
水面出现了小的浪花儿。看看田明连田明顺，拦河网的间距十丈，八丈，七丈……地缩短着，水面的水花增多着增大着……
“干吧！再等会儿就撒不开网了！”黄五儿着急地喊了起来。
“看把你急的，反正网里的鱼是跑不掉的！”田仁喜笑着回答，没有停止移动拦河网的前进。大约只有三四丈了，水面出现了密集的波纹和浪花。田仁喜让田明连和田明顺停了下来，拉紧拦河网和引绳，把两端上下引绳拴系牢固，一个短短的长方形的围城固定了。这边九张渔网远近交错地撒下，宛若在鱼塘里拿鱼一般，收上来网网都装着欢蹦乱跳的各色大小鱼儿，乐得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真是个好办法儿，真的跟到养鱼塘里拿鱼一样啊！”
“这真带劲儿！真过瘾！”
“真的，俺打鱼恁多年了，从来没恁带劲儿过！”田明铎一面往鱼篓里搁鱼，一面高兴地说，“哎，大叔，您真是个能人，怎么琢磨出来的这么个好法儿？”
“就是的，您怎么就琢磨出这么个好法儿？您说说看！”众声附和着。
田仁喜正要答话，忽然感到渔网被剧烈地冲撞起来，喊了一声“甭忙！”便弓着腰小心谨慎地缓慢收着网绳。快要拢岸时，忽然跃起一片金黄，网兜儿被拱起尺把高。人们惊呼着回过头来。田仁喜慌忙弯下腰身，近乎贴着地面缓缓地把渔网拉近水边儿，接着快速地拉上了河岸。
“俺来了！”黄五儿早已丢下手里的渔网，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拦在水边儿，护持着网里疯狂蹦跳的大鲤鱼，跟着渔网上到平坦的河滩上。腾出手来的田立建拎来了个大鱼篓子，协助把大鲤鱼装进鱼篓。嘴里说道：
“跟先前打到的那条一般大，像是一对儿呢！”
“真是的呢！”黄五儿端详了一阵附和道，“俺听人说，这有个讲究，叫什么‘双鱼献瑞，大吉大利’！——看来，咱这个‘芦荻村第一渔业队’真是‘开门大吉’‘旗开得胜’‘前程远大’‘一片光明’呢！”黄五儿一大串的吉祥词语，把大家都逗得舒舒坦坦，十分开心。
看着这边儿欢腾热闹的捞鱼场面，把对岸的田明顺急得直跺脚，便放开喉咙大声地喊叫着：
“快把俺的网给俺甩过来！听见没有？快甩过来！”
田明连放下自己的渔网，把田明顺的渔网解开，拿到河边儿，没入水里浸湿，然后抖开，双手拾好，用力撒进河中。然后，捡起一块小石头，系在网绳端头儿，用劲一甩，飞过水面，落在对岸水边儿。田明顺连忙捡起网绳，慢慢收着网，投入到激动人心的大捕捞当中。
经过轮番数遍捕捞，收上来的空网多了起来。于是结束捕捞，清理战场，准备转移阵地。
对岸，田明顺把固定拦河网的上下引绳解开，并把鱼篓的网口儿收紧系好，连同渔网的网绳系在拦河网的引绳上，由黄五儿缓缓拉到右岸。右岸忙着把鱼篓汇聚拢来，初战告捷，估摸捕鱼有一百斤出头儿。于是合装成四只大鱼篓，由田仁智、田明利挑着到下桥子集去卖。临行前，田仁喜交代田仁智，到下桥子集东头儿牲畜家禽行找诸广金帮忙销售。田仁喜、黄五儿携带固定拦河网前行，到一里开外去寻找相宜的下网地段儿下网。田仁民、田仁君、田明铎、田立建四个人携带渔网、背包等所有行囊物件儿等尾随其后。田明连、田明顺原地等待，等前面固定拦河网设置妥当后，再牵引拦河网缓慢向前推进。
田仁喜和黄五儿掮着湿漉漉的拦河网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闲话。黄五儿说道：
“大叔，您呀，也有失算计的呢！”
“啊？说说看！”
“刚才，咱甭撤这道拦河网就对了。您想，直接让明顺、明连扛着他们那条网跑到前面，拦着河反过来朝上往回拉，还不一样？！那就省了重新架设固定拦河网的事儿了，还能免了一回下河挨冻呢！”
“能行吗？”田仁喜笑笑，问道。
“怎么不行？往下撵，往上撵，还不一样？不都是把鱼往一块儿挤吗？”
“当然，往上撵、往下撵，差不多，是一回事儿。可是，咱那拦河网不动，管吗？”
“一样，当然管！”
“哈，您再仔细想想看！”
“噢噢噢……不行！不行！”黄五儿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笑着连说几个不行，“俺忘了下面那网兜儿了，它只一面儿有。鱼儿要是从网兜儿背后来，一拱就过，跑了，一条鱼也拦不住！看俺这猪脑子，还自作聪明呢！”
“哈哈哈哈……爷们儿看，黄五儿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说自己是‘猪脑子’呢！”后面的人听见了前面的说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前面蒿河流经东庄儿的东头儿，他们在两棵柳树跟前放下行囊，在河堰上往来观察着河面。田仁喜选在河水里一簇柳树棵子左侧下网，避开了对撒网捕捞的影响。
两人掮着拦河网下了河堰，来到河滩上，卸下拦河网。田仁喜三把两把甩掉了棉袄……黄五儿忙一把拾起来给他披上：
“大叔，您歇着，这回俺来！”
两人正争持着，田明铎跑下来：
“您俩都甭争，俺来！——黄老哥年纪最大，这大冷天，哪能叫您下河！大叔呢，您就只管把把尺度掌掌火候，哪能让您老下河呢！”
这时，剩下的三个人也跑下来了，争着脱衣下河。
田仁喜见状，心里一热——爷们儿都是一片赤诚，还有什么艰难不能克服，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于是拦住他们，说道：
“爷们儿都甭争了！这水是很凉，泡长了，怕谁都招不住。俺想，这么着：黄五儿呢，年纪比咱都大，就不下水了。咱年轻的轮流着来。有谁觉着不调和，说声儿，也甭下。咱下网呢，得注意，河里难免有个坎坎坷坷的，有个石头树枝的，可甭把网脚子给棚着了。得让网脚子网纲落底，最好能踩进泥里去。要不，让鱼给钻跑了，咱工夫可就白费了。——这一栏嘛，就让明铎儿下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