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各方
“是这儿了。”伊萨和伊洛琳带着史黛拉来到宫殿后部的一面墙壁前，“歌声的起源。”
不过，他们并不是第一批到达这儿的人，在墙壁前，萝丝，高尔森和安德露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坚实墙壁。
“这怎么看也只是普通墙壁吧。”萝丝站在墙壁前，“应该不是高层要我们找的东西吧。”
高尔森坚实的拳头在墙壁上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据卷轴显示的信息，这墙壁蕴含龙族的力量——而我们审判似乎在研究这种力量，似乎要干什么大事。”
墙壁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似乎在回应高尔森的话语。
“实在不行的话直接将这面墙壁拆下来带回去，我已经有些厌烦在这个王宫中生活了。”安德露妮说道，“天天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群笨蛋。”
高尔森和萝丝互相望了一眼，眼中全是笑意：“那倒是，我们的头儿毕竟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
“闭嘴，赶紧干活！”安德露妮语气仍旧冰冷，但是微微捉急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哦，对了，你们也是来找这东西的么。”
“算是吧，我被歌声吸引而来。”伊萨回答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么——皇宫里的生活还算习惯么。”
萝丝看了一眼安德露妮，斟酌了一下词汇：“嘛，还算不错吧，和在审判清修时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至少我对这里舒适的环境还是非常满意的、高尔森对这里的伙食也非常满意；至于她么，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即便在这里，她还是吃着最简单的食物，每天空闲的时间都花在修习神圣斗气之上。”
“我觉得修炼就是休息啊。”安德露妮似乎有些不理解萝丝语气中的无奈，“而且，吃东西的话，吃饱就可以了，那些精致的食物和普通面包有什么区别？同样的，睡吊床和睡鹅绒床有区别么。”
“啊，算了。”高尔森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既然已经找到审判要我们找的东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的要把这面墙壁拆掉带回去么。”
萝丝沉吟了一下：“每一种被放置在特殊物件中的力量都和物件本身有着特殊联系，如果物件出现损伤的话，里面的力量也就很难保证继续存在了——拥有特殊力量的智慧生命也是如此，离开了某些先决条件，力量会被大大削弱。”
“那怎么办？”高尔森说道，“要不我们向高层申请一下，派一个专业人才过来？”
“没有办法，凭借我们现在的见识没有把握成功，就这样决定了吧。”安德露妮思索了一下，做出了决定，“不过在这段时间内，我们需要保护这东西，以防像那个女人一样的人找到这里并将这种力量带走。”
安德露妮举起一只手，指向被一柄骨刃抵住后背的史黛拉——“伊萨，这个女人是谁。”
史黛拉微微一笑：“伊萨，可以将蒙住我眼睛的手帕松开了吧，我可不知道之前的道路。或者说，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女士的？”
伊萨将蒙住史黛拉眼睛的手帕取下，耸耸肩：“对于一个将匕首对准我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优待了。”
“我的双手和我的后背呢。”史黛拉轻笑道，“让一位女士在初春的寒冷中露后背可有点……”
“那是伊洛琳做的，我觉得这是一个小小的惩罚。”伊萨回答道，“而且，我并不觉得你有丝毫的寒冷，相反，你倒是挺享受的啊。”
史黛拉的笑容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你以前曾经受过更加残酷的折磨，那么这些寒冷完全就是享受了。”
安德露妮皱了一下修长的眉毛：“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哦，对了，跟踪过来的那个人，你可以出来了。”
伊洛琳嘴角微微上翘：“你也发现了啊，估计就伊萨这个笨蛋没有发现了。”
伊萨不置可否，他将身上的旅行披风脱下，罩在史黛拉身上：“这样好些了没？”
“真是一个温柔地有些过分的家伙。”拜斯特·奥鲁伽的身影出现在离伊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雕像旁，脸上挂着笑容，“你知道你身旁的那个人……”
“闭嘴，拜斯特，想死的话就直说，别以为你和我老哥有着不错的交情我就不敢杀你。”史黛拉将伊萨交给她的披风裹紧。
“看来你误解了什么。”拜斯特说道，“我只是想对这个比我小上几岁的年轻人说，他身边的这个少女只有十五岁，而且还没有任何婚约哦。”
十五岁？！除却伊萨，几乎所有人都将这个年纪和史黛拉堪称恐怖的胸围对比了一下——高尔森发出一声低呼，看了一下萝丝；萝丝愤怒地将胸口掩住，敲了一下高尔森的脑袋；伊洛琳轻哼了一声，小手弹出一圈白色的绳索样骨骼，在史黛拉的手腕上又加了一重枷锁。
至于安德露妮，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难道真的是饮食差距？”
史黛拉挣了一下，却发现新加上的绳索异常坚韧，以她的力量居然没有办法挣脱：“没错，就是饮食差异——话说，这绳索是什么？”
“你还真是能够忍耐，装了那么长时间。”伊洛琳回答道，她身子向后一跃，拉开了和史黛拉之间的距离，“能够掩藏住气息来到我和伊萨身边，恐怕不是一个柔弱少女吧。”
“当然了，以史黛拉在世界上的名声来说，她可是非常‘凶残’的。”拜斯特微微一笑，“不过今天相较于她的疯狂，她的聪慧更是让我觉得有些敬佩。依靠你们两个的帮助，她就能够这么快地找到龙碑——当然了，我也得谢谢你们。”
史黛拉眯起双眼：“拜斯特，我知道你跟着我，但是——伊萨，我是什么时候露馅的？”
“以你的性格，怎么会被匕首指着喉咙的时候会那么乖乖地被制住呢？”伊萨说道，他的手摸向腰间短剑，“这和在谈判桌上见到的你完全是两个类型，如果不是你无法确定这个东西的位置，我相信，刚才我们两方之中肯定有一方要成为花泥了。”
史黛拉脸上的微笑开始弥漫，下一瞬间，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伊萨噌地拔出短剑，横在脖子位置，啮咬声传来，史黛拉出现在他身前，两排细密坚实的洁白牙齿咬在短剑上，从剑上传来的颤抖和嘎吱声判断，如果伊萨动作再慢一些的话，他的脖子就会被这一击直接咬断。
呲的一声，史黛拉的牙齿和短剑刮擦着，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偌大力道下，伊萨竟然有些握持不住这柄短剑。
史黛拉松开牙齿，肩膀用力一甩，将伊萨撞开，紫罗兰的眸子盯着对方：“你说错了，如果的话，刚才就是你们倒下了。”
拜斯特出来打圆场了：“好了，史黛拉，算了吧，我知道你今天已经非常克制了。”
“闭嘴！”史黛拉回应道，“自从某个混蛋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被捆住，就凭这个，我也要将他杀了！”
拜斯特耸耸肩：“你现在的确可以杀了伊萨，不过你要想想，只有他才能够感受到这龙语——也就是说，只有他才能够帮助我们获得另外一份龙族力量。如果你杀了他，你也就不能够帮助你老哥了。”
史黛拉身体的颤抖逐渐停止，她安静下来，退后几步，向伊萨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刚才我有些过于激动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史黛拉的态度从地上飞到天上，安德露妮问拜斯特：“你是怎么做到的，据我所知，奥鲁伽家族和路西耶家族是敌对的，她不可能听从你的劝说。”
“她当然不会听从我的劝说。”拜斯特回答道，“而我们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除非是我们父辈都死干净了，否则我们没有和解的可能性——只不过，年轻人总是有一些小秘密的。”
史黛拉抬起身子，盯着伊萨：“当然了，这并不是为了我自己——伊萨，你今天对我做的事情，迟早有一天我会用你的鲜血来作为偿还！”
伊洛琳面上似是有些不悦——史黛拉这样的言行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曾经疯狂的她也没有办法理解史黛拉刚才像炸毛猫咪一样的举动——不就是捆住双手，蒙住双眼么，伊萨的举止也非常合理，没有一丝逾礼之举。
拜斯特注意到了伊洛琳的不满，他向伊洛琳耸耸肩，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也不知道——她一直是这样，今天晚上她已经有所克制了。
“怎么样？”安德露妮问在墙壁前驻足了很长时间的伊萨，“能够破解里面的内容么。”
“完全没有办法，我唯一能够记住的只有这些歌声，而我现在听到的歌声已经开始重复了。”伊萨说道，“我尝试过各种语言了，但是没有一种能够让她对我做出说明。”、
“说一段听听，没准我们能够翻译。”史黛拉又尝试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有办法挣开伊洛琳施加在她身上的锁链。
“算了，这里不是诉说龙语的地方。”拜斯特说道，“而且，在这里，我想，我们几个保持互相不攻击的状态已经是奇迹了。作为敌对的家族，史黛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提坦尼斯帝国两大互相敌对的家族，神圣教廷的审判，不知道阵营所属的伊萨一行人，在这种地方任何关于未知力量归属问题的言语都是极其有风险的。
高尔森举起一只手：“今天就到这儿为止吧。”
意思很明确，拜斯特点头表示同意，而史黛拉也勉强点点头。至于伊萨和伊洛琳他们两个则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拜斯特的身影率先消失在黑暗中，安德露妮向伊萨点点头，带着高尔森和萝丝离开了。
伊萨示意伊洛琳将束缚史黛拉双手的锁链解开，后者不情愿的将绳索收回。
史黛拉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她将伊萨给她的大衣扔还伊萨，盯着伊洛琳看了一会，转身离开。
“对了，作为对伊洛琳弄坏你匕首的补偿，这东西给你了。”伊萨说道，将手中的短剑扔给史黛拉，“精灵做的，我觉得你应该会满意。”
背对伊萨，史黛拉伸出一只手，轻巧地接住这柄短剑，小拇指在短剑锋刃上试了一下：“不错。”
随着史黛拉身影的消失，伊萨牵起伊洛琳的小手，两个人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