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卑微自救
1卷7章卑微自救
没有钱，没有财，两个回来要钱的儿子切齿咬牙！
但是，他们也许知道，这个老妈的能耐，就是捡些垃圾换几个零花，然后，每天熬一锅稀粥，就把他们打发！
六七十年的辛劳，她再坚强的脊梁，也即将散架；她在坚强的骨髓，也完全蒸发。
他们也走了，老妈疯子乔就被遗弃在这孤家寡人的家！
不过，茅草屋也胜过那清零魔法校园，也许她可以绝处逢生，飞天羽化。
不过，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只等这不孝之子离去的那一刻，冲进来一帮脱缰野马：一帮手持棍棒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打砸抢的技术可谓出神入化：拆门板，砸砖瓦，碎桌椅，推木架，拿铁锅，扛犁耙，抓母鸡，捉老鸭……值得几分钱的，拿，一文不值的，打！
现在，他们注意到一个一文不值的了，就是老妈疯子乔，一个少年过来，一根钢管就往她的肩上砸：“老不死的，拿钱来！”
“你们，这是怎么啦？谁欠你们的钱了？”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老妈疯子乔已经读出他思维的影像：两个儿子用手接过他们主子的高利贷，然后，把钱变成筹码，变成大麻……
但是老妈疯子乔说：“他们被公安局抓了！快走，要不，小心警察！”
警察？他们当然害怕。于是，有人一声令下，一帮打手逃散天涯。
老妈疯子乔从最后一个走过他的身边的少年的灵魂深处，读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他们里应外合，原来是你，我一定要震撼你的帝国大厦，一定要让你的校园也变成一堆烂砖破瓦！
老妈的责任，让他满满捡起一切还可以用的东西，用水洗，用布擦……然后，还有然后吗？他老妈疯子乔发现，能煮饭的铝锅已经无踪无影，古董般的铁锅已经碎成铁砂……
她只好挑起沉重的木桶，走向家旁的沟渠，心中还想着，怎么样逃离邪恶的魔法。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爆炸：“老妈疯子乔，想逃跑？你做梦吧！”
是的，那是诺诺对他的警告，诺诺的手掌心，依然那么广大，任他坐上火箭，也会被合手擒拿，捏成细沙！
“诺诺，你不送一些米粮和锅碗瓢盆，老娘不跟你玩了！我不能自救，最少可以自杀！”老妈疯子乔也知道这个鬼魂在哪里，于是他隔空说话：“老娘一旦见上帝，你的心血和金钱，统统扔下大海，还打不起一个水花！从今往后，你只能靠刚才那帮小混混，打家劫舍，你自能恬不知耻的自封一个小小的黑社会的大当家！”
“屁话！”诺诺深信，学员不能要挟校长，哪怕要挟校长是千古佳话，到头来，还不知道谁不放谁一码！
“为你的乌龟老公王八儿子做饭去！”校长已经发大火，学员矫情也白搭！
好不容易担回一些水，他才想到：到底还有米面吗？从学校到学校二十多年，谁想到当老妈子需要管柴米油盐酱醋茶？米缸已经打碎，薄薄的一层大米洒在案板之下。老妈疯子乔顿时一阵悲凉：没米每面，今天的中餐和晚餐，依然还是最大的笑话！
钱呢？能卖钱的东西呢？他环视这个一贫如洗，还被强敌再次洗劫的家，纵然有山东蓝翔的挖掘机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一个铁疙瘩！
诺诺已经剥夺他的一切能力，要赚钱，只能捡垃圾吧！
是的，当人生到了绝境的时候，遥望某处垃圾堆，也许会看见灿烂的金银花！
老妈疯子乔拿过一个顽强到无法打烂的竹筐，捡起五马分尸的门板，象征性地拦在大门，不知道是想拦住**，还是想拦住风沙！
突然，诺诺站在老妈疯子乔的前面：“老妈疯子乔，你的家要振兴呀！小偷进来，都会气得妈你的妈妈！”
“诺诺，你到底创造了多少个想这样的家？”
“你怀疑一个德高望重的校长？”
“对不起，我要到垃圾场去！想尽孝，就来帮帮你老妈！”
“再见，祝你幸运！啦啦啦，啦啦啦……”诺诺得意洋洋，哼着小调，享受虐待他人的快乐，让他草原跃马，意气风发！
老妈疯子乔来到城市旁边的一个臭气冲天的垃圾场，这里的蚊蝇说着说着不同的国语土话，不时有什么惊扰，就呼的一声飞上飞下，不知道是寻找庇护所，还是看见了大酒家。
老妈疯子乔曾经被诺诺变成一个蝇蛆，扔到化粪池中……现在这点臭味，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但是，这浩瀚的垃圾场，也是浩浩荡荡的拾荒者的生活神话！现在，要想找到一寸铁钉，一个水平，无异于苍海淘金沙。
他四处张望，只有秋天的太阳依然火辣，只有建筑废料比碎掉的瓷砖依然放着光华。但是，发光的不一定就是金银财宝，正如长寿幸福的也有乌龟王八！
四处走动，终于，他看见了一个干瘪的金属啤酒罐，他捡起来，若有所思，一个亮点，立刻点亮了一片火花！
“老妈疯子乔，你又有灵感了？找到逃跑的方法了？小心，我打断你脚！”诺诺随时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一个无所不在的幽灵缠住，就是伯乐也找不到可以骑回家的骏马！
疯子乔没有回答，相反，他一下子躺在垃圾车的路上，就像一滩烧剩的蜡！
“老妈疯子乔，你这样懒，养不了老公和儿子，干脆去卖身算了！哦，要不要我把你变成一个美丽的女郎？开个条件……”诺诺在讥笑，在哈哈，在作贱，在谋杀！
老妈疯子乔没有搭话，因为，跟癞蛤蟆讲再多的道理，始终它也不回变成漂亮的青蛙，要是还像要它变成青蛙王子，先让铁树开花！
“老妈，生气了？还是死啦？”来自隐秘处的声音不停地回响在他的脑海的私密空间，但是，他千方百计给自己留下一方净土，哪怕只有蚌壳一样大！
他听到了一个来自远处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这个声音慢慢地盖过了诺诺的痴人疯话。
到了，到了，这是一辆垃圾车……诺诺立刻发出指令：“老妈疯子乔，你也还不滚蛋，你还没有买意外伤害保险，小心成为肉饼豆腐渣！”
当垃圾车走到旁边，老妈疯子乔想求助，但是，诺诺却要他这样作贱自己：“师傅，停下，停下，我要生孩子了！”
啊？垃圾车师傅停下，对着他一阵臭骂：“老人家，你就这样贱吗？”
想不到，老妈疯子乔却顺水推舟：“救救我，我真的生了，小产！我被强迫的！救救我！”
垃圾车师傅倒下垃圾，看他不像一个骗子，而且外露的地方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不像是说假话。于是，他倒掉垃圾，把他抱上垃圾车，还说，他穷得铛铛响，不怕讹诈。
急死人的是诺诺！他没法让师傅停下，他只能给他的脑海虚拟一个场景：这个老太太就是一个骗子，是一个扶不起的老人家。师傅将会被她家的儿女拦住，报答，然后起诉法院，混沌的法官宣判：师傅不但把老妈疯子乔干了，还想把她谋杀，接着，无限期坐牢，妻离子散，一盘散沙……
但是，师傅没有停下，相反，他加大马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塔！他相信佛祖在天有灵，已经笑成天边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