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糜门机关
第三十章糜门机关
“软纡你这个叛徒,我已发了救援信号,你等着陪你的主子好好过后半身吧!”是白衣女子的声音,说得很狠,糜门对于她们厌恶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一定是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郁督雅,你有脸说叛徒这两字,哦!不,是我的白衣天神少主,你和你那窃贼一样肮脏的父亲,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软纡咬牙切齿,又都是讥诮。“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一向清高自持的白衣天神,也怕死么?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要看看你这个宝贝女儿在郁老贼心里的位置。”
“我不是怕死。”郁督雅的声音很惋惜,“我只是痛惜,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姐姐,可你太让我失望。”
“我从未把你当朋友,我苟且偷生,为的就是今天。”软纡情绪有些失控。“你不用挣扎,这是专门用来克制糜门而设的。”她话语里都是得意。
突然听到郁督雅一声惨叫,聂柘霁终于在惨叫声中赶到现场,飞掠而下的聂柘霁,直接斩杀离郁督雅最近的两人。
凌空的他,直接被七八根九节鞭逼退回去。他一个倒掠,一掌推出,同时漫天的琴剑洒了过去。
就算没有九节鞭,聂柘霁也不敢与她们近身战。
击退一波,九节鞭又像毒蛇一样崎岖而来,他身体向后一滑,退开一丈,不想已笔直的九节鞭竟突然向前一伸,几条拇指大小的毒蛇吐着信子射了过来。
速度之快,难以形容,没有聂柘霁的轻功,再快的反应,也难逃这突来的变故。
任谁也不会想到鞭里会藏着一条活蛇。
被聂柘霁避开这必杀的一技,红衣女子有些吃惊,手腕一抖,空气中盘旋着清脆回音,九节鞭从四个方位卷向聂柘霁全身。
聂柘霁双足一点,从四条鞭的缝隙里跃入上空,糜门手里的东西,永远不要把他当成你看到的。
四个红衣女子手中的九节鞭如可收缩一般,迎风一抖,刺向凌空的聂柘霁。
聂柘霁凌空的身体无力可借,已呈下落趋势,如此一来,正迎上笔直的长鞭。
聂柘霁手中愚拒的琴弦突然‘嘣’断了四根,断裂的四根琴弦如拂尘般抚过空中,与九节鞭缠在一起,聂柘霁五指抚过剩下的两根琴弦,四道光剑划过红衣女子玉颈。
愚拒在他手里一旋,断裂的四根琴弦完整无缺接在愚拒上。
聂柘霁一回身,软纡的九节鞭向他卷来,他身子顺着九节鞭的弧度飞旋,逼开这一击,五根九节鞭同时攻了过来。
五根琴弦也是一扬,缠住九节鞭,软纡长鞭一圈,绕向聂柘霁颈部。
聂柘霁身体凌空一旋,用最后一根琴弦拔出光剑,软纡的九节鞭也掉在地上。
她握鞭的手臂赫然一个整齐的大口,鲜血横流,她没去拾地上的鞭,而是转身奔入树林。
聂柘霁提足急追,却看到郁督雅只剩了出的气。
前方是一片辽阔的青草地,从林处一直延伸到山脚,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与树林这一片有什么不同,然而她下面,却是嗜血的沼泽地。
郁督雅就陷在沼泽地的中心,聂柘霁测算了距离,郁督雅应该用了两个起落,她身形娇小,加上灵巧的轻功,竟在第一次借力时安然无事。
也正因她这个本事,反倒害了她自己,陷到聂柘霁不能一个起落达到的距离。
沼泽地最棘手的地方就是不能挣扎,越挣扎下落越快,此刻郁督雅几乎全身都陷了进去,只剩口鼻以上。
软纡不想让她死,可能又没办法驾驭这位能跳能动的白衣天神,就设计将她困在沼泽地里。
软纡用的招数也非常残忍,她用眉刀穿过郁督雅琵琶骨,郁督雅就是真的天神也只能束手就擒。
聂柘霁在树林里听到郁督雅的惨叫声应该就是她被眉刀穿过琵琶骨时发出的。
她的距离聂柘霁自信没能力让她毫发无损的出来,只好拾起岸边的铁链。
红衣女子刚才正是要用铁链将郁督雅拉上来,被聂柘霁的到来终止行动。
聂柘霁手一扬,郁督雅迎着铁链飞了过来,眉刀不可避免在她身体里转动,她痛得又是一声惊呼。
聂柘霁一掠,在沼泽上方接住她,这样可以减少铁链拉扯眉刀对她造成的伤痛。
将她放在地上的聂柘霁双手在她后背一拍,将眉刀震了出来,她身子一软,倒在聂柘霁怀里。
聂柘霁给她止住血,她也慢慢缓过来,立即起身去追软纡。
聂柘霁抬手拦住她,“告诉我解药的用法。”
她从聂柘霁手里拿过药丸,“帮我杀了软纡。”
聂柘霁深邃的目光变得寒冷,让眼前的人不寒而栗。
郁督雅取下发簪,折断,倒出里面的粉末,“这是‘侜张为幻’的解药,但你这样重情义的人,不会让自己拿不到黄衣坊和紫衣坊的解药。”
聂柘霁微微眯起眼,这个女人太聪明,无论她是不是激将法,聂柘霁都又一次栽在她手里。
她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立即从天边飞来一只彩色的鸟,那只鸟啄了软纡留在地上的血,便飞走了。
糜门有超控动物的能力,郁督雅被困在沼泽地,一定会用这招脱困,所以软纡才说这是专门设置来对付糜门的。
郁督雅跟着彩鸟,聂柘霁也只得跟上。她的白衣被淤泥裹在身上,飘逸的长发上都是泥垢,而她全不在意。
聂柘霁知道她这样的人做出这种事,绝不会只想杀软纡报仇这么简单,她们来洛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到了一处绝壁,崖上灌木丛生,爬满青藤,一眼迷离。
彩鸟停在半山腰,郁督雅拉着青藤跃了上去。翻开藤蔓,显出一个山洞,不是亲眼所见,聂柘霁不会相信这藤蔓后还别有洞天。
郁督雅擦亮火折,二人进了山洞。一进去便是密密麻麻的蛛网,蔓延好几里。
细看才发现不是蛛网,交叉错横的白色丝线上,缠绕着那种会飞的银白色小虫。
郁督雅嘴里又发出一种奇怪是声音,小虫纷纷爬向两侧,很快将蛛网拉出一条口子,他二人从中走了过去。
聂柘霁心中暗暗惊叹,这种刀剑不断还带剧毒的丝线,没有郁督雅,他是绝迹过不去的了。
山洞似乎很深,一直看不到尽头,而且很潮湿,郁督雅身上已经凝结的污泥,又像刚从泥潭里出来一样。
郁督雅突然拉住他,面色沉郁,“是‘双间剪水’。”
聂柘霁看着面前美轮美奂的紫色花海,不明所以,阴暗山洞里长出这么多漂亮的花,确实有问题,越美的东西越毒,难道郁督雅还怕毒?
郁督雅的聪明在你与她在一起很轻松,完全不用说什么,她就能猜出你想问什么。
她道:“这是糜门里最厉害的阵,这种花叫夜阑,专门长在暗处,是化骨水的原料,山洞顶端,设有繁星图,可以感知动的生物,里面就是化骨水。”
“夜阑是什么毒?”聂柘霁听懂了这种阵的厉害,可还是不知道夜阑在这里的作用,这么多长在通往前进的道路上,不可能是养来制化骨水。
“本来夜阑没什么可怕,可这里空气里有许多粉末,加上这里湿度,夜阑的花粉飘在空气里,就会变成现成的化骨水。“郁督雅吸了口气,他们现在正在化骨水池里。
“你也不能破解这种阵?”聂柘霁在丈量距离,确实过不去,必须有一次借力。夜阑长得密不透风,完全没有落脚之地。
“双间剪水只有糜门门主知道破解之法。”郁督雅很失落,聂柘霁却奇怪这种只有门主才知道破解的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达到目的,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聂柘霁用的是目的,他知道自己已卷入一场争斗。
郁督雅眼里一亮,这么问表示聂柘霁有办法,她使劲点头。
聂柘霁取下愚拒,解下琴弦一端,如此琴弦加上琴身竟有他身长。他拿过郁督雅腰间九节鞭放在身上,取下腰带,“得罪了。”将郁督雅绑在身前。
郁督雅面色一红,身体本能退开去。
“抱好了,我没多余的手管你。”聂柘霁声音里没一点情绪。
郁督雅知道利害关系,只得双手绕过聂柘霁腰间,她脸贴在聂柘霁胸膛,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不等她有多余心思,跃起的聂柘霁带着她掠向夜阑,手中九节鞭一挥,蜿蜒向繁星图。
繁星图感知到移动物,瞬间形成雨帘,愚拒琴身琴弦迎上雨帘,而聂柘霁则在缝隙里穿梭,郁督雅在他怀里,身体完全被他挡住,却从未有的胆战心惊。
再一次挥出去的九节鞭脱了聂柘霁手,下落的鞭被聂柘霁足尖一点,‘嗖’的掉进夜阑花海里,而就在此刻,摔倒在地的聂柘霁就地一滚,向前一滑,爬进旁边甬道。
“你没事吧?”郁督雅问得急切。
聂柘霁摇头,将琴弦接回去,琴弦断了一根,琴身上有三个同等大小的洞。他手指抚过时停了一下,面上却仍无表情。
“这把琴是什么做的?”郁督雅越发对愚拒感兴趣,“这琴真是惊世骇俗。”
“走吧!”聂柘霁背上琴。
郁督雅知道聂柘霁并未将她当朋友,这趟同行完全是为解药,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