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刑警
既然不让探视,志涛便没在此地久留,脚底生风似的下了楼,很快速的从医院外的小商店买了三瓶矿泉水,后又一刻不停的往回走,边走边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牛饮而尽。
一瓶水下肚,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志涛疾步走到吕灿的病房外,突然听到病房里有说话声,好像是几个男人在里面和柳嫣说着话,说的什么,他听不清。
男人,这将志涛敏感的神经挑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来这里的陌生男人和女人,都会成为志涛所认为的威胁,他将门用力推开,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使他顿时转变了态度。
“哦,原来是两位警官。”志涛表情僵硬的说道。
两个站在病床前的男人身穿制式警服,志涛再仔细一看,这两位并不是昨天处理车祸的那两位交警同志。
这两个警官也刚刚来这里没几分钟,对柳嫣亮明身份后,就问了一些让她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哪里能回答出来,只能向他们解释一通,正好在这个时候志涛回来了,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望着志涛,说道:“这两位警察同志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哦,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志涛将门关上,走进病房,礼貌的跟两位警察同志握了握手。
“我们是滨西公G安A局刑侦大队的,有些情况想了解一下。”一位警察说道。
“好,你们坐那边,你们想问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志涛将两位警官让到另一张病床那边,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摆开架势接受询问了。
这两个是刑警呀,那肯定是负责刑事案子的,他们来这里了解情况,难不成真像自己想的,这起车祸不是简单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子,而是刑事案子?志涛想着,有些忐忑。
“你们是想问关于昨天交通肇事的事吧?”志涛显得很热情,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安。
“嗯,还有些情况我们想再了解核实一下,希望你能配合。”两位警官坐在床边,手拿着笔在纸上写着。
“肯定配合,你们问吧。”
“我们想先问问你的情况,姓名、年龄..”
志涛将自己的个人信息完整的给他们说了一遍,等着他们再往下问。
“你和这位昏迷不醒的姑娘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同事。”
“昨天车祸发生的时候,你跟她在一辆车上吗?”
“是的,她坐我旁边,奔驰车的后排位置。”
这两位警官问的事情,昨天志涛都给那两位交警说过了,要是再从新问一遍,那就没什么新意了。
“那车祸发生前后,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发生,或者你们认为不正常的地方?”在将昨天的车祸发生的经过像昨天那样问了一遍之后,两位警官终于问了一个新问题。
“有!”志涛脱口而出。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说道:“你详细说说。”
“昨天上午,我和我们老板..”
志涛如说书般将昨天一辆白普桑跟了他们一路,回来就被同是白色的普桑给撞了这件事详详细细、完完整整的给两位警官说了一遍,让他们记录了多达三页的纸。
讲完之后,志涛连大气都不喘,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的确是个重要的情况,那你能否确定跟踪你们的和撞你们的是同一辆车吗?”
“这个..”志涛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他肯定是同一辆车,但他没看到跟踪的那辆白普桑的车牌照,在靠证据说话的警察面前,他只能这样了。
“那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那你看看我们做的记录,如果和你没什么出入的话,请在最后签上你的名字。”
志涛接过笔和写着密密麻麻小楷的纸,粗略的读了一遍,见没什么毛病,就爽快的签了字。
两位警官将笔和纸收好,起身说道:“那先这样吧,如果你还想起其他的情况,可以随时给我们联系。”其中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和名片一样的小卡片,递给了志涛。
细细一看,卡片上写着两个手机号码,号码后面还标注着一个姓,而无名。志涛小心的将卡片收好,跟着两位警官走到了病房外。
“我想问问,那辆白普桑的司机找到了没,这车到底是谁的?”两位警官临走时,志涛冒昧的问道,车有车牌,也有车架号,都是在车管所备案了的,对警察来说,找到所有人应该不是难事。
“司机暂时没找到,但是这车是在沈氏集团名下的。”两个警官毫不隐瞒的告知了志涛实情。这种信息没有保密的必要,也不在办案的保密范围内。
“那肯定是他们干的,谁不知道沈氏和我们全盛是对头,他们居然使出了如此卑鄙的手段!”志涛听到沈氏,居然和自己最初的想法一样,便激动的说道。
“这个,我们还需要再调查一下,因为沈氏在你们出车祸的前一天已经对这辆车报失。不排除有人制造了这起车祸并嫁祸给沈氏的可能。”
MD,有种做却没种承认,沈氏的人都是王八,志涛心中骂道。
“那希望你们多费心,这次车祸造成我老板和同事到如今还没苏醒,造成后果太严重了,务必请你们要抓到人。”志涛客气的说道。
“好,好,我们一定会的。”
送走了两位警官,志涛的思维又活跃了起来,他们说的嫁祸于沈氏,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万一是沈氏想混淆视听而用的手段呢。
哎,李全的昏迷不知合了多少心怀鬼胎的人的意。
在警官和志涛说话的时候,柳嫣一直守在吕灿身边,竖着耳朵听着,也听出了些端倪。等志涛返回病房,就问道:“难道这不是交通事故?”
志涛往床上一坐,慢悠悠的说道:“可能不是一起简单的车祸,李全是什么人,你不会没听说过,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盯着吕灿那平静如水的脸,柳嫣说道:“我曾经就劝过她不要在全盛,可她就是不听,说什么这里薪酬高啥的。”
“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志涛不想听柳嫣的埋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过去那些没用的话就干脆不要说,浪费口水。
别的男人见了自己都是大献殷勤,很少有像志涛这样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柳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交流下去,出现了冷场。
“柳嫣,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
不是志涛不会欣赏美女,也是他不会跟美女聊天,只是这个时候,他真的没那个心情。警察的到来,又给他说了另一种可能,让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无论哪种可能成为现实,都是对全盛极为不利的。相比之下,他希望自己最初的推断是真实的情况。
本来是志涛的一片好心,却被柳嫣当作是他对自己的逐客令。
“好,那你可得把吕灿给我照顾好了,如果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试问。”柳嫣怨容满面,气呼呼的对志涛说道。
“嗯?”还没等志涛反应过来柳嫣为什么如此生气,她已经走出了病房,只留志涛呆立着。
嗨嗨,我又啥都没说,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志涛没有生气,可对柳嫣还是有了点小看法,这个女人漂亮的确给人的印象分会比一般的女人会高些,但是脾气大了可就不好了。唐飞是被她的美色给迷惑了,认为她就是自己要找的真命天女了,这要是真的结合在一块,那唐飞就等着过天天跪搓衣板的日子吧。
志涛将灯一关,盘坐在另一张床上,有倦意,但无睡意。
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志涛的神经如同上的紧紧的发条,时刻不敢松懈。想着李美芬和林瑄,他有了一种曾经没有过的斗志,好像这么多年来一直沉睡在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苏醒了,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不愿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他要成为那个能进能退,在适当时候又可以将军的致命棋子。
小矬子、陈宽是自己的敌人,阿强是自己的敌人,只要是想夺取全盛的好像都成了志涛的敌人。
有一团熊熊烈火在他胸中燃烧着,就像是孙猴子呆在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一般,过段时间,他是不是会像孙猴子一样,就算练不出什么火眼金睛,也能让自己脱胎换骨。
忽然有了种复仇的**,吕灿成了这个样子,必须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志涛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声响,自言自语道:“刚才是怎么了,自己的身子突然不听了使唤,像是有个魔鬼在跟自己说话,告诉我要夺,要报仇。”
志涛慢慢的将整个身子滑倒了床上,对刚才的自己心有余悸,不明白那种感觉为何而来。李美芬说他和李全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他仔细想想,其实一个人就是硬币的两面,既有善良的一面又有邪恶的一面,只是看你带着哪一面去生活。也许是自己邪恶的那一面突然出现了,接着又消失了呢。
或者是自己太累了,意识模糊的时候难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有时候人做梦,可以梦到自己没做过的可怕事,没去过的可怕地方,醒来的时候还能惊出一声冷汗。
志涛侧着身子,面对着吕灿,很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晚安,我很希望你明天早上,能亲口对我说早安。”说完,却又自嘲似的摇摇头,她不可能听到自己的话,自己还是对她说着。陪着现在的吕灿,志涛着实感到度日如年。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躺在病床上,一个睡着,一个昏迷着,睡觉和昏迷有什么不同,不都是闭着眼睛,喘着气吗,不知道有关医学的书籍是否有昏迷的时候也可以做梦的论断。
志涛睡得并不沉,时不时的会醒,看一眼傍边的吕灿,再慢慢睡去,心中有所牵挂,睡觉也睡不好。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啪啪声,这种声音没有规律,没有节奏,可不知怎么的,志涛觉得这声音很美,清脆沁脾。外面的潮气顺着窗户的缝隙溜进了室内,虽使温度下降了一点,却更让人感到舒适了,没有了燥感。
这雨,算是春雨吧,夜深人静,志涛难得有了这份安静的心情,他走到窗前,看着雨水从玻璃上成股的慢慢留下,窗外的夜景如同一幅水彩画被放到了水里,变了形,却独具一份美感。
借着这份心情,志涛居然将半扇窗户全部打开了,瞬间雨水密密麻麻的砸在了志涛的身上,冷风如妖孽般打着转涌进了病房。
被雨水洗涤过的空气就是好,志涛像是一个吝啬鬼似的贪婪的呼吸着,如浆糊的脑袋清醒了不知道几百倍。等他清醒了,才感到自己浑身冷飕飕的,连忙将窗户关住。
睡意就这样被雨水给打湿了,冲走了。志涛搓着已经成了一束一束的头发,骂着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看了一眼腕表,快凌晨四点,病房外听不到人的脚步声,这个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连习惯了值夜班的护士也不例外。志涛做了几下伸展运动,发现自己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晚上锻炼身体了,摸着肚子,能感觉到一些肚腩肉了。
前段时间是只顾着带着李美芬和林瑄玩乐,没顾得上锻炼,而现在是忙得没时间锻炼。志涛知道,时间挤挤总会有的,是自己没有了锻炼的心,对锻炼懈怠了。
几下运动过后,志涛并没有舒展开了的感觉,志涛把这样的结果归咎于车祸,没有受伤,可在车祸中还是被撞了很多下,坐在后排的三个人,唐飞骨折了,吕灿昏迷了,只有在最外侧的他还毫发无损。
难道是自己就真的这么幸运,志涛把这当做是自己的好运气在起作用,运气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