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高中聚会的影像
这是一间在sh大约中流档次的餐厅，包房里有十多个年轻人坐在餐桌前，三五成群亲切地交谈着，看上去场面很热闹。
穿着一身崭新休闲服饰的薛峰，坐在房间靠里面的角落，带着紧张又有些期盼的神情，不时看向包房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一个身材肥胖的大男孩坐过来，搂住薛峰脖子，嘻嘻哈哈说些高中时的往事。
包房的门打开了，曾被誉为班花的薛峰前女友孟凡柔拉着一个英俊的欧洲男人走进来。
见孟凡柔进入包房，薛峰眼前一亮正要说些什么，可等看清同时走进来的男人身影，薛峰的眼神立刻变得黯淡，无力地靠在座位上，身旁的胖同学张勇连忙安慰他。
孟凡柔进入包房后，先是和几个相熟的同学打了招呼，然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很自豪的语气介绍了在贝纳通中国集团高层工作的新男友，并从手袋里拿出在欧洲购买的首饰向老同学们炫耀。
已经步入社会开始打拼的高中同学们，早领教了现实社会的残酷，他们抱着结交大人物的想法，在一片惊叹声中，纷纷开始对托里维奇的恭维。
彻底把自己定位成欧洲富太太的孟凡柔拿捏腔调，点评这家餐厅与欧洲相比存在的问题，最后得出结论国内的餐厅档次实在太差，如果不是和诺斯.托里维奇在欧洲各国购物耽误太久时间，一定会找个更好的地方作为聚会地点，再接下来……
“你就是薛峰吧？我听凡柔说你追求过她，不知现在哪高就？”诺斯.托里维奇操着一副生硬汉语盛气凌人地说。
见到孟凡柔和托里维奇亲密的样子，薛峰心里没有刚来时那种希望前女友回心转意的想法，对这个意大利人也有说不出的反感，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你好，我在一家电子商务公司做市场调研。”
“哦，你工作的公司是什么规模？月收入多少？”一边说着，托里维奇一边做出副感慨的样子：“这里人均收入太低，有能力购买我们贝纳通集团中高档产品的用户实在太少了……”
“是啊，”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孟凡柔连声附和：“这里只能倾销滞留的低端产品，那些中高档新品还是更适合在我们欧洲销售。”
包房内的多数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孟凡柔，只有一两个自恃曾经和孟凡柔关系良好，希望能趁机抱住托里维奇大腿，进入欧洲大型财团工作的人附和孟凡柔的说法。
薛峰强压住怒火，冷冷地说：“我是一个小公司职员，每月收入也很低，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不过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这高收入的人很多，贵公司产品销售不好，也许产品质量有问题，听说我们这边高收入人群宁愿买更高价格更高档次的服饰，也看不上贝纳通的商品。”
看着薛峰表情变得不善，想说什么的孟凡柔犹豫了一下，伸手从皮包内拿出几件服装分给同学：“这次到中国来很匆忙，没特意准备什么礼物，这些是贝纳通集团最新服装的款式，就送给同学们了。”
在包房内的众人一片感谢声中，诺斯.托里维奇带着虚伪笑容拿出一件衣服递给薛峰：“听说你父母都生活在农村靠种地维持收入，也没穿过什么好衣服，这件衣服送给你，让你父母在全村人面前炫耀炫耀，这可是价值一百五十欧的高档货，不穿的时候记得藏起来，免得被村里人偷去。”
“哦，对了，”没等薛峰说话，托里维奇又说：“等下记得把聚会吃剩的菜也打包，顺便给你家人送回去，这里档次虽然有点低，不过你父母一辈子都没进过这样餐厅，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那两个努力巴结托里维奇的同学，也摆出一副假惺惺样子拼命附和：“薛峰你就拿着吧，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知道你家里情况，谁会笑话你呢？诺斯先生也是一片好意。”
“你们……”只有22岁的薛峰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自己情绪，脸色铁青的他猛站起身，却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抱着不轻易得罪别人的处世理念，包房里多数人都默不作声旁观，他们清楚薛峰和孟凡柔之间的往事，也看懂托里维奇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就是为羞辱薛峰。
只有和薛峰关系不错的小胖子张勇站起身怒斥那几个附庸权势的同学：“你们太过分了，都是老同学，不帮自己人帮外人！”
那个脸上浓妆艳抹一直在努力巴结托里维奇的女生不甘示弱地说：“什么叫帮外人，凡柔也是我们的同学，过去她还是班花呢，再说大家这不也是为薛峰好吗。”
小胖子张勇暴怒：“刘颖你闭嘴，别逼我骂女人！”
此时的饭店包房内一片混乱，被羞辱的薛峰想要离开；小胖子张勇和浓妆艳抹的刘颖在对骂；其余的同学两面劝阻；闹剧的始作俑者托里维奇和孟凡柔面带微笑旁观……
正在这时，“咚咚咚”几记敲门声传来，一个留有披肩长发的漂亮欧洲女人走进来，用还算流畅的普通话彬彬有礼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请问哪位是薛峰先生。”
包房内一下安静下来，多数人目光集中在薛峰身上，只有诺斯.托里维奇看着走进来的金发女人，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一副狐疑模样。
小胖子张勇拉着薛峰站起来：“他是薛峰，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露出一个很惊艳的笑容，金发女人从精致的手提包中拿出份文件：“我是贝纳通集团中国区的总裁助理米丽妮，这次代表保罗总裁向薛峰先生发出邀请，请您担任我们集团sh地区区域副总裁一职，负责当地市场营销工作。”
在场众人都被米丽妮说的内容吓了一跳，他们的表情很精彩。
“sh区域副总裁？外资企业的高层？那好像……”包房里的人纷纷把目光转向托里维奇，刚才孟凡柔介绍的时候，好像说她的男朋友就是sh区域副总裁，难道贝纳通集团在sh地区有多个副总裁职位空缺？
清楚集团内部位置权限的托里维奇知道，贝纳通中国集团在sh地区最高职位只有一个副总裁，下面就是划分详细的各部门总监，他站起身：“这不可能，尊敬的总裁助理米丽妮小姐，我是现任sh区副总裁诺斯.托里维奇，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当然不会弄错，这是保罗总裁亲手拟定的聘用合同。”米丽妮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托里维奇大叫：“这不可能，我是约尔迪的好朋友，是他邀请我来担任sh区域副总裁的，我要向总公司……”
米丽妮微笑着打断：“对不起托里维奇先生，对于你的安排约尔迪少爷亲自交代过，他认为有更适合你发挥才能的岗位。”
诺斯.托里维奇得意起来：“就是嘛，我和约尔迪是什么关系，他当然不会忘记我这个好朋友，说吧，他把我提升到什么职位了？华东区域还是华北区域的执行总裁？”
好像有些惊奇，又像是强忍笑意，米丽妮翻了翻记事本，用公式化的口吻说：“托里维奇先生，约尔迪少爷交代说您在保洁方面很有才能，处理二手物品更是有s级天赋，所以他建议集团内所有卫生间日常清洁工作都交由你处理，保罗总裁已经批准这个建议。”
“啊！你说谎，我要给约尔迪打电话……”
美艳的米丽妮脸色冷下来，毫不客气地提醒托里维奇：“请注意现在和你说话的人身份，凭你的语气和刚刚态度，无需保罗总裁和约尔迪少爷批准，我就有权利撤掉你这个地区副总裁。”就职位来说，当然是身为中国区总裁助理的米丽妮更高一些，何况她还是在意大利贝纳通集团总部工作很多年，为开发亚洲市场特意调到中国区的高层官员。
给美艳的总裁助理道歉后，托里维奇拿出手机：“约尔迪，我是诺斯，你听我说……什么？不不，约尔迪，我们是好朋友，你不能……喂喂……”被对方挂断电话的托里维奇脸色灰白，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般没有一丝神采。
“薛峰先生，请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合同，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希望你接受贝纳通集团的邀请。”
“我呢？他当副总裁我怎么办？”
看向托里维奇的米丽妮满脸都是厌恶：“如果你还想留在贝纳通集团，明天上午九点去保洁部报道。”
正要随米丽妮走出房间的薛峰忽然停下脚步：“米丽妮小姐，我可以带朋友一块去贝纳通集团工作吗？”
得到肯定答复的薛峰回身拉住一直失业在家的小胖子张勇，随漂亮的总裁助理一块走出包房。
留在电脑屏幕上的最后影像，是在包房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男生，摘取隐藏在房间角落摄影机的动作，贝纳通记得这个同学好像在某服装类外资集团工作……
关掉电脑，贝纳通仔细想了想，好像有次同贝伦和玛莎缠绵之后，接到过诺斯.托里维奇的电话，不过当时累极而睡的自己，随口都说什么了？
让他去死？还是告诉他负责保洁工作？抑或是推荐他去夜总会做牛郎？谁知道呢，反正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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