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幸好我输了
于依洛水漾眼眸中装着一汪悔恨泪,将姿态放到最低,上前一步唤一声:“公主。”
“别叫本宫,本宫记性一向还算好,你到魏志国来会友的事情,本宫还没忘。你要是不想喝酒那也没关系,趁着你清醒有什么事咱们一件一件的算清楚,本宫好歹也是轩辕家的人,有些危害国家的事也理当出手管理。”人总是在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开悔不当初,只可惜于依洛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吃一堑长一智,不让她受点教训她就不会明白什么人得罪不的,“你看你是要比酒量还是要在本宫面前比比胆量。”
既然要傲气那么就傲气到底,她的圆滑或许对别人有用,但是对轩辕无心来说只是浪费时间却无关紧要的小伎俩。
于依洛被堵的憋红了脸的看一眼南阳,眼底的求救之意昭然若揭,南阳捏了捏拳想救她可是现在情况有异,他对于刚刚接触的轩辕无心从几句对话中也能觉察出她大概的性格。
轩辕无心的为人很乖张,越是阻挡她的事她就越会为之,她打定主意要为难依洛,这件事情就没有扭转的余地。
“程夫人,不如上楼借一步说话。”诚然如轩辕无心所意料的,南阳和于依洛是一对小恋人,他们相识在一个灯火节之上,那年他还只是一介书生,为了开阔眼界独自收拾行囊开始游历四方,途径左烈国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北冥城举办的一年一度的灯火节,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初见依洛的那一幕,见她身在牡丹高台上悠然踱步,四周布置的八盏灯笼,灯笼面上是字谜,而她每转一个方向就猜出一盏灯谜,足足转满了十圈猜出了不多不少正好整八十条的谜底,将台下写谜面的先生都逼停了笔,她的聪慧让他折服。那一夜他们秉烛长谈,谁都忘记了时间,知道晨曦升起,他才惊觉时间过的多么的快,而当他已经做好请罪的准备,想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却善解人意的表示独自回家就可,大可不必为了没有的事情而登门谢罪。
所以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南阳抛弃了高傲的身姿,身旁的东南文达依然置身事外,并不为自己的臣子庇护的意思。
“不好意思,你我身份有别,实在不适合借一步说话这么隐晦的举动,你觉得她都已经栽进去了,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吗?”于依洛的所谓朋友不就正是眼前求情男子,刚才她求救的眼神正好是投向斯文的他,此人能言善辩所处的位置也显现出十分的地位。
传闻东南文达为魏志国的青年国君。五岁起丧母丧父,由当朝太后抚养更遵照先皇遗旨顺利登基,根据皇宫内令皇上未成年之前由内阁辅政,因为情况所致不得不将权利分化,内阁日益壮大,小皇帝在懵懂中开始了受控的执政生涯,而随着岁月的积累东南文达渐渐长大,他也看出了朝臣坐大的弊端,可他小小年纪已经懂得隐忍迂回,在私下借助太后的势力,来时在朝中暗地拉拢心腹。
直到东南文达十六岁,他借由改政在早朝之上向文武百官挑明了他废除内阁的想法,朝廷中激荡起轩然大波,反对的声音简直能将魏志国的宫殿给推翻。
但东南文达却在不同意改革的声浪中毫不犹豫的亮出了他的实力和凶残,在朝堂之上公然杀了内阁大学士夺回执政权,将皇朝大权一把抓于掌心,此后更是大力提拔年轻官员,为朝廷注入大量的新鲜血液,魏志国可以说是真正涵义上的改朝换代,东南文达用铁血手腕夺回了属于他自己的一切,他为了权利的所作所为是残忍的,但这并不会影响他在百姓心目中明君的形象,因为自从他夺回主动权以后,他积极促进外交,从他国用重金购回各种物种进行栽培加强农牧业,和周边国家极力修好减少摩擦以免耗损无谓的兵力,对内减免苛捐杂税,让百姓安居乐业,更是大力支持魏志国的商人,削减他们从商的商务税种,以此降低物价,促进货物流通拉动国民经济,在东南文达的带领下魏志国进入了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太平鼎盛时期,迄今为止已经有十年之久。
魏志国是一个历史丰满的国家,它带着独有的悠远特色,国之内部的争斗赋予了它传奇的色彩,集权对于一个皇朝来说是**的,这样的皇帝也往往是史学家最喜欢笔伐的对象,因为集权制度代表着控权的人刚愎自负在历史上势必引起很多争议。
有人觉得君主的独裁象征着**不听旁人的劝解。但在轩辕无心看来身为封建社会的皇上本身就被赋予了独裁的权利,如果一个男人坐上了皇位,最终却要将权利分给底下的人臣来操控,连统一的意见他都无法敲定那这个皇上不是野心太小就是本事太小。
集权制度从另一个方面看喻示着强大的工作量,这种制度只适用于强大的帝君,无论是能力还是心力都绝对是人上人,必须能掌控朝廷中的所有分寸,可以说是最劳心劳力的手段,为尊崇集权制度的君主所付出的代价是旁人完全不能及的。而且一旦君主不够明智或者不够坚定那么下场只会落得被独裁控制,然后任由利益驱使自己的行动产生偏差最终背上一世的骂名。
没想到于依洛居然和魏志国有这么深厚的牵扯,轩辕无心眼光在于依洛和三名男子身上打转,嘴角不自觉翘出阴险的弧度,如果她回朝要求皇舅舅为于依洛和东南文达赐婚,不知道会不会造就一出极赋戏剧性的惨烈剧目。
轩辕无心因为心怀不轨,所以将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南阳的脸上,越发笑的阴森诡异在心底念叨着:我爱的女人嫁给了我的主人,身为人臣我还不能避而不见。这种身不由己正是让人欲罢不能。她的笑容成功的将众人心头渲染出了不舒服的感觉,独独只有苟连河借着轩辕无心陷入沉思的机会,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一张脸快贴到她的脸上,鬼气重重的开口。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轩辕无心扬起身子拉开距离,太近看苟连河的脸她遏制不住杀意,任由心底气血翻滚,脸上还露出姐妹相亲的笑容,和善的问苟连河道:“你觉得中间那位器宇轩昂的男子和咱们左烈国的尚书之女是不是犹如一对金童玉女?”
此话一出,场面再次陷入僵硬之中,僵的最硬的首属于依洛和南阳。
哦……原来是安着棒打鸳鸯的心眼,苟连河相当配合轩辕无心的猥琐着摸摸下巴,边点头边赞同:“倒是般配十分,怎么……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婆的?”
“刚才。”
“不过我觉得于小姐倒是和左边的男子更为搭配。”左边的男子正是已经黑了脸色的南阳。
“你觉得有什么用?你是左烈国的人吗?”轩辕无心完全不接受反对意见,刚才还对苟连河端起的好脸色立刻分崩离析。
“公主,我喝,我全部都喝。”不知何时于依洛泪珠如断线珍珠扑簌簌的流满了衣襟,听到轩辕无心要为她请婚于魏志国的国君,她怎么能不哭,她的心上人就在面前,如果嫁进了东南家,那和被打入深渊有什么区别,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小性子就害自己的爱情成为咫尺天涯的梦境。
“回儿,给于小姐看酒。”轩辕无心冷笑,脾气再强悍的女子最终都逃不过爱情这一关,也正是这种感性注定了女人比男人柔软,看看人家东南文达,从头到尾都只是看他想看的,问他能问的,其余多一句话都不会说。
回儿很快的端上了三坛酒,一圈人看着于依洛赌气般的将每一坛都揭开灌上一口,混酒伤身,不过酒过一巡,人就倒头往地上载下去。
还好南阳一个箭步往前,猿臂一捞将于依洛毫不避讳的搂进了怀中,他直面轩辕无心顶天立地的站在那里,风采卓越一身,轻轻开口坚定的说道。
“程夫人和于家小姐打赌以喝酒多少来定输赢,更是提到谁能让我等先付酒钱就是赢对吗?”
“对啊。”她说出的话绝不会反悔,轩辕无心翘着二郎腿甜笑,于家小姑娘还是生涩了些,喝酒最忌讳赌气,她这还没动作人家就已经趴下,现在流着口水呵呵傻笑的重复着:南阳我喜欢你。
哎呀妈呀,这么当众表白太羞人了。
“我帮她付酒钱。”南阳脸上有了不太明显的红晕,他开始着急着准备带怀里的人离开这是非地。
轩辕无心好商量的说道:“没问题。”
南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不轻不重的放在轩辕无心的面前,冰冷的开口道:“你输了。”
“我输了吗?”轩辕无心掩嘴呵呵直笑,眼光的明媚比银子的光亮更引人注目,“还好我输了,可不然最后落得个当众撒酒疯的下场,着实难堪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