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花 如烟
如烟坐在厨房里愣愣的出神，孩子抱在怀里睡觉，手里的芹菜被她折成一段一段的，眼看是要不成了。付晓东的身影一直徘徊在如烟的脑海里挥散不去，从救她的勇猛，然后在偏三轮上无意中的暧昧。如烟总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轻轻的扎破了一个窟窿，付晓东就顺着那个小小的窟窿慢慢的渗透到里面去了，从细微慢慢的壮大，而如烟的心也开始酸酸甜甜的。
“那就是男人味？”如烟小声自言自语着。此时的如烟还在回味着付晓东身上的味道，那种混杂了雨水的淡淡烟草味。以前的如烟特别讨厌男人抽烟喝酒，就是因为那种刺鼻的味道让她难以接受。如烟不乏有追求者，大多都是因为他们抽烟喝酒如烟不愿意接受。可是现在如烟才发现身上有那种淡淡烟草味的男人是那么的有安全感。这也彻底颠覆了如烟以前心里面的那种固执。
“男人不抽烟喝酒还算是男人吗？”此时这是如烟心里最终的疑问。
“如烟，芹菜折好没有？”如花忙碌着炒菜，当她听如烟说付晓东来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真被李俊义说中了，付晓东真来了。如花没有犹豫拿着菜刀就在院子里追着那只老母鸡。虽然心疼每天这只老母鸡还能生出一只鸡蛋，但是如花知道只要她这么做，李俊义回到了她的被子里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如烟··”
如花盛起了菜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没有做声的如烟，再看着她手中的芹菜，如花大声的吼道：“如烟··”
“啊··”如烟慌忙的从沉思里走了出来抬着头看着对她怒吼的如花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是咋的了？”如花放下了铲子看着面带桃红的如花有些疑问。
“没咋··”
看着如烟的模样，如花这个过来人自然明白八成是如烟有心上人了。就像当年的她一样，一个人偷偷的想念李俊义的模样，心里可是那个美啊，只是脸上会微微的燥热出现桃红。如花“唉”了一声，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能让她这个妹妹魂牵梦绕的。
“也是个大姑娘了，也该有个男人了。”如花在心里暗自的说道。
中午时分，偏三轮停在了李俊义家的大门口。付晓东在诊所里面缝了十五针硬是没让打麻醉针。康一明和李俊义两人看着付晓东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流落下去硬挺过来，心里可是佩服万千。而缝针的医生也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付晓东。
“哈哈！好香的炖鸡子味道，看来今天是有口服了。”康一明使劲的嗅了嗅鼻子说道。
“这可不是为你准备的。”康一明在院子里四处的张望了一番笑道：“我和如花打赌，我说如果东子来找我，就把那只他爹都搀着的老母鸡给炖了，嘿嘿！没想到她还真炖了。”
“哎！看来我是沾着东子的福才能吃到啊。同样是兄弟，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呢？”康一明显得无比的怨气。
“你以为呢？先进屋说。”李俊义说着丢给了付晓东和康一明每人一支烟，依旧还是老白条。
听着康一明的话付晓东心里猛猛的抽噎了一下。康一明话说的虽然简单，但是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期待？付晓东心里暗暗的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有来看看康一明，是因为刚出来的时候手头紧缺没有脸面来看看这个兄弟还是只是心里无意里记得这个兄弟却早已经把他忘了天涯海角？兄弟间的情谊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和因为自己邋遢不敢相见来做对比？也许真是把李俊义忘在了天涯海角吧，等用得上的时候才不管多远也要来见一见这样的兄弟。看看这个三年了还记着他的兄弟，一时之间那些收麦芽的事情却难以开口了。
来到了堂屋，付晓东和康一明坐了下来，看着忙碌着倒水的李俊义，此时付晓东心里的羞愧更加的让人难受，三年未见他已经成了她夫，有了一个孩子。裤腿打扁起来，露出来的只是一双几块钱一双的解放鞋和裸露在外面的脚脖，普通农村人的装扮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韧劲。岁月如歌，只是唱出了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味道，有趾高气扬的挥金如土，也有低声下气的视钱如命，更有无所谓对生活的麻木。
“来，喝点水。”李俊义带着笑容把水递给了付晓东和康一明看着屋子里凌乱的摆设和黄土地面有些难堪的说道：“农村就是这样的环境，你们将就将就。”
“俊义，你说什么呢？如果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付晓东接过水杯脸垮了下来。
“呵呵！”李俊义苦笑道：“说了不怕你们笑话，当初回到农村的时候看着我们村子李二狗家的两层小洋楼我可是羡慕的不得了，也豪情万丈的想着奋斗个两三年盖一栋起来，到后来才发现实现起来真的好难。”
付晓东和康一明两人苦笑着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深深的无奈。谁没有豪情万丈过？只是那种豪情万丈都葬送在了历史的岁月里。当初付晓东离家之后想着用一年的时候改变自己，通过自己的努力开着豪车让冯玉那个女人另眼相看，可是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是让冯玉另眼相看了，只是那种另眼相看的眼光让付晓东接受不了。一个背有案底的男人是多么的可悲。
喝着茶水，付晓东和康一明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三人之间出现了短暂了沉默，李俊义抽着烟悠悠的看着两人最后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事情来找我，如果我帮得上忙我肯定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竟然李俊义的话说道了这里，付晓东也就豁出去了，就把王铁锤想收麦芽的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看着李俊义的面色逐渐带着喜色，付晓东知道有戏，就把最关键没资金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俊义，是不是很难做？”
李俊义点了点头面带难色的说道：“是很难做，也许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农民不愿意把自家收起来的农作物先放心的给别人，就比如说今年的麦子出芽了，他们宁愿不去管它们烂在地里，也不愿意把收起来的麦芽赊账卖给别人。”
说道这里，李俊义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说道：“农民其实很简单，就是把自己的农作物卖出去挣点钱，但是必须在卖出去的时候买家把钱给给到他们手里，这样他们心里才放心踏实。”
听着李俊义这么一说，付晓东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其实他也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但是想到李俊义在草甸村，想来有熟人好办事就直接过来找李俊义了，没想到的是有了熟人事情也十分的难办。
“我自己种了十五亩麦子，可以收起来让你们拉走，刚开始还想着麦子出芽了卖不出去准备烂在地里就当做施肥秋里也不用买肥料了，没想到这出芽的麦子还能卖出去。”李俊义开口说道：“庄子上我得去做探探口风，然后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一家一家的去说。要不今天就别回去了晚上就住在这里。”
“我们吃了饭就走吧，锤子还在等我们消息呢，俊义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觉得有希望的。”付晓东舒展开了眉毛。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越是急躁越不能把事情办好，这个理付晓东还是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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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他们在堂屋里说什么啊，怎么一会有声音一会就没声音了。”如烟从厨房里扭着头望着堂屋，只是看不到付晓东他们三人人的影子。
“我哪知道啊，要不你过去听听？”如花笑道。
“才不去哩，做女人的要有女人的样子，男人们谈话我是不会偷听的。”
“哟！如烟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以前的时候你不是什么事情都想弄个一清二白吗？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突然间转了性子？”如花一脸正经的看着此时脸色微微桃红的如烟继续说道：“莫非你是看上了他们三个中间的哪一个？”
“姐姐···”如烟埋怨的低下了头。
如花看着如烟如此模样，心里也就有了**分的肯定，肯定是如烟这个妮子看上了谁。如花打趣道：“如烟，你看上了谁就给姐姐说，姐姐去给你说媒去。”
“我看上李俊义了。”
“啥？”如花愣住了，转而看着如烟那坏笑的神情说道：“你这个死妮子，他可是你姐夫。可不许拿着你姐夫开玩笑。再说呢，如果你真喜欢你姐夫，姐姐也不介意哦。”
“姐姐，你说啥呢？”
“饭菜好了，快去喊他们吃饭吧。”如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