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乌睿
凡具有抗原性接种于机体可产生特异的自动免疫力，可抵御感染病的发生或流行，总称为疫苗。既往把以细菌制备的制剂称为“菌苗”；而把病毒及立克次氏体制备的制剂称为“疫苗”；以细菌代谢产物——毒素制备的制剂称为“类毒素”。随着生物工程技术的发展，有效抗原的纯化和提取，基因重组抗原及人工合成抗原等，按尼德世界惯用名称，凡自动制剂统称为“疫苗”。
基因疫苗指的是DNA疫苗，即将编码外源性抗原的基因插入到含真核表达系统的质粒上，然后将质粒直接导入人或动物体内，让其在宿主细胞中表达抗原蛋白，诱导机体产生免疫应答。抗原基因在一定时限内的持续表达，不断刺激机体免疫系统，使之达到防病的目的。
有识之士认为：尼德联邦的艾滋基因疫苗是尼德人的曙光，但其外源性抗原成分非常复杂，这种复杂性或许会将尼德人带入暮色。
——艾滋基因疫苗：尼德世界的曙光？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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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世界历1996年的尼德世界，如果要用一个标准区分开所有的尼德人，那么连尼德小孩子都能告诉你：终身只需要接种一次艾滋基因疫苗的尼德人和需要持续接种艾滋基因疫苗的尼德人。每一个小镇都有艾滋基因疫苗持续接种者俱乐部，只是小乌睿和爸爸从不参加。
用这个标准很轻易就可以将小乌睿一家四口分开：爸爸和小乌睿需要持续接种，而妈妈和小乌雅则是终身接种一次。而持续接种的尼德人也是有区别的，这个区别就是剂量，绝大多数需要持续接种艾滋基因疫苗的尼德人接种剂量在标准量的基础上呈减少趋势，最终恒定在一个非常小的剂量，很少一部分则是持续标准量接种，就像乌睿的爸爸，而小乌睿的接种剂量却呈递增趋势，她已经持续接种了八次，已经是标准剂量的八倍，这让小乌睿非常苦恼和害怕。因为每一次接种都是跟死神的艰难谈判，整个过程伴随非常可怕致命的高热。
小乌睿的妈妈依然对乌睿的第二次接种心有余悸。年满两岁的乌睿开始发热，这是需要持续接种艾滋基因疫苗的信号。爸爸非常开心，妈妈却闷闷不乐。妈妈固执地认为这就像一道枷锁，虽然接种是免费的，但世间一切行为皆有其代价，提前预支好处，感觉似乎非常美好，只是代价也在以预支者无法察觉的方式累积。爸爸对此只能耸耸肩，对妈妈说：“每一位称职的母亲都是令人敬仰而卓越的思想家。”
一开始两岁的乌睿按照标准程序开始接种，国会授权接种疫苗的“奇点集团”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对此驾轻就熟。但麻烦出现了，注射了标准剂量的乌睿依然高烧不断，这让“奇点集团”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束手无策，超过了《艾滋基因疫苗操作规程》，就属于突发事件，界定为突然发生的事情：第一层的含义是事件发生、发展的速度很快，出乎意料；第二层的含义是事件难以应对，必须采取非常规方法来处理。而“奇点集团”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所谓的“非常规方法”就是上报，然后等待上一级的处理措施。这个过程或许快捷，也或许漫长，不管在任何世界人都是不可预知的最大可变因素。小乌睿一家显然属于后者，他们一家特殊性隐藏的灾难性后果开始凸现，爸爸的眼睛开始变色。
“蛮！该怎么办？怎么办？可怜的乌睿刚刚吹灭两岁的生日蜡烛。”抱着高烧不断乌睿的妈妈开始失声痛哭，根据心理能量的守恒：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的哺育至两岁，那得付出了多少爱？而一旦承受爱的目标非正常的突然消亡，那力比多的反向投射的攻击能量将是如何巨大？击垮一个痛失爱子的母亲轻而易举。
“乌拉！是我们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乌睿的未来及整个世界意味着什么？”爸爸拥着妈妈和小乌睿说。
“我不管什么未来和世界，我只要乌睿活着，她才刚刚吹灭两岁的生日蜡烛，我希望她一直吹灭生日蜡烛，甚至帮她的重孙女吹灭生日蜡烛，而不是只能吹灭自己的两岁生日蜡烛，我要她活着，活着，蛮！我要她活着……”妈妈开始歇斯底里。
“我知道了，乌拉！把孩子给我。”爸爸很沉着。
“你要干什么？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奇点集团’的最大敌意，这是你无法承受的。警卫！警卫！拿下这个疯子……”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的负责人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喊，这是穷尽他所有想象力也无法想象的：这个世界还有为了区区一个孩子而跟整个“奇点集团”为敌的愚蠢尼德男人，“奇点集团”就相当于整个尼德世界，这是每一个尼德人的常识。随着负责人的嚎叫结束，爸爸顺利的接管了整个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
爸爸开始亲手为小乌睿接种艾滋基因疫苗，其熟练程度超过了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的任何一个专业人士，这让妈妈觉得爸爸就是一个极其专业的接种疫苗工作人员，而不是无比神秘而强大的超级基因战士——盗墓人军团的军团长。
“开始艾滋基因疫苗标准剂量1。1倍剂量接种。”爸爸自然而然地命令着接种机器人。
“高热副反应持续，体温45摄氏度。”机器人的合成声音毫无生命色彩，妈妈的眼泪在眼眶中回旋，却没有滴落。对于他们的家来说，这是一场战争，战争没有结束她就没有哭泣的权利。
“开始艾滋基因疫苗标准剂量1。2倍剂量接种。”爸爸依然沉着地命令着接种机器人，但鬓角一滴接一滴滚落的汗珠显示了爸爸内心的煎熬与热度。
……
这场可怕的艾滋基因疫苗接种战争，终于在标准剂量2。0倍剂量接种时结束，小乌睿的高烧终于结束，安静地陷入了安眠。爸爸一个踉跄，妈妈眼疾手快想要扶住爸爸，却被爸爸带倒摔在了一起。妈妈把头埋在爸爸被汗湿透的胸膛，开始哭出声来，爸爸无声地吻着妻子的黑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如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的负责人所说：“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奇点集团’的最大敌意，这是你无法承受的。”但“奇点集团”“敌意”降临的方式却让所有乌托小镇的居民们噤若寒蝉：整个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的工作人员被戴上极度重罪犯才会戴的“安乐环”全部押走，罪名是“渎职罪”和“反尼德世界艾滋基因疫苗基本法案罪”。“奇点集团”官方发言人公开宣称这只是此次案件的一个点，更大的面将无限随着调查角度的扩大而递增。
这次案件将忘川总统和由他控制的“奇点集团”声誉推向了顶点：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孩而毫不留情地清洁自己的组织，这才是尼德人民最可信赖的总统和集团。而小乌睿一家依然波澜不惊，这让小镇居民开始重新评估小乌睿的组织。
新的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工作人员很快就位，小镇居民惊奇地发现新的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的规模和规格几乎是原来分局的100倍。
这100倍规模的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为何而设，整个乌托小镇的居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