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线索
长期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造成新智人女性经期紊乱、闭经和性功能障碍等。新智人女性由于其生理特征，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受到的伤害将更大，因为新智人女性身体较易积聚脂肪，吸收水份的能力较新智人男性低，抑制死亡本能药剂容易长期积于体内，造成的后遗症较多。在新智人女性突出的表现为经期紊乱、闭经和性功能障碍，主要原因是：新智人女性的卵巢功能易受各种因素影响，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造成情绪不稳定、生活无规律等，导致中枢神经及丘脑下部功能失调，下丘脑—垂体—卵巢轴运转失灵，使月经紊乱，甚至闭经。抑制死亡本能药剂对神经内分泌，尤其是性腺系统损害，表现为不明原因的**增大、乳溢和闭经。
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使新智人男性性功能受到影响。新智人男性的雄性激素是睾甾酮，它的合成与分泌受大脑、下丘脑的调节，接受血睾甾酮水平反馈的信息，通过促性腺激素释放素刺激垂体合成及释放黄体生成激素。如果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抑制死亡本能药剂通过下丘脑影响垂体激素的分泌与合成，造成内分泌功能紊乱，一些抑制死亡本能药剂可抑制黄体生成素的分泌，使得血中睾甾酮浓度明显下降，新智人男性血液中睾甾酮的显著缺乏者常伴有性功能减退和阳痿。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造成新智人男性性的**低下、射出精子延迟等明显性功能障碍。试验证明新智人男性长期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者中，表现精子液体不足者占被研究者100％；精子活力不足者为100％；精子畸形及过少者占100％。
**试验证明：这些症状即使停止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后3456000秒也不能恢复。第2735次实验100000例试验体停止服药存活时间最长为3456000秒。
——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种族繁衍实验报告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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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调查员小树挠着头，像慢镜头回放一样一格一格地把自己树了起来，直到又回到了III5485756467号少女的臂弯。在自己构造的空间里小树就是主宰。III5485756467号少女看着小树诡异地将自己一格一格树起来，眼睛对着眼睛，睫毛架着睫毛，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一阵阵地欣喜若狂。欣喜若狂于令自己眩晕的莫名心跳和渴望而可及的神奇力量。
III5485756467号少女又推了秘密调查员小树一把，有了准备的小树并没有栽倒。而是趁机往后退了几步，心老是狂跳也不是办法，迷走神经可受不了。III5485756467号少女将秘密调查员小树推开，心里就开始后悔。20年的生命中，11年浑浑噩噩，其余9年伴随因为非法诞生的婴儿初啼觉醒爱本能和随之而来的无尽孤独与恐惧，只有此刻被自己两次推开的男孩能带给自己温暖。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一而再地推开他？推开他就等于推开温暖和希望。III5485756467号少女心神不属地思量着，陷入了沉默。
“喂，对于人口失踪你有什么线索吗？”缓过神来的秘密调查员小树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听到“喂”III5485756467号少女又是一阵黯然，或许应该自己给自己取个名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违反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禁令了，III5485756467号少女又陷入了沉默。
“喂，你知道些什么吗？”小树不屈不挠。
“别‘喂’来‘喂’去的，不然我什么也不告诉你！”少女发出了警告。
“那我该叫你什么？”少男挠着头。
授权，该死的授权。一阵无言的沉默。
“我想人口失踪应该跟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有关。”III5485756467号少女说。
“嗯，什么？哦，有什么证据吗？”秘密调查员小树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证据倒是没有，只是一种直觉。人口失踪应该发生在8年前，原来只有不能完成培训的人被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执法队当做“原罪者”被带走，后来完成培训的人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执法队带走的，更奇怪的是人口的减少没有引起执法队的任何反应，这是不应该的，消失的人们去了哪里呢？”III5485756467号少女侦探沉吟着，这个问题困扰了她8年。
人生又有多少个8年？尽管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授权牧羊犬——新智人最高代表会大肆宣传“新智人种族繁衍计划”的可喜成果：第三代新智人的寿命预计220岁—280岁之间，智商平均值为2005。“可新智人都只想着用2005的智商思考怎么结束生命，真是讽刺啊！”III5485756467号少女苦涩地喃喃着。
“是啊，他们去了哪里呢？”显然没有侦探天赋的秘密调查员小树聚精会神地应和着，初次显露接包袱的天赋。
“我想他们的消失应该跟新智人的绝育有关，新智人世界在九年前绝育。”III5485756467号少女迟疑地说，这是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绝对不允许谈论的禁忌话题，20年的洗脑已经根深蒂固。
“绝育？为什么？”秘密调查员小树除了挠头已经完全成了接包袱的角色。
“哦，不是吧，秘密调查员先生。伟大、睿智而民主的新智人政府面对艾滋末日，通过投票通过了大隔离毁灭政策——大规模动用人工智能部队隔离艾滋感染者。值得庆幸的是，劫后余生的新智人奇迹般地拥有了艾滋病毒免疫基因，基于这一点，为了遏制艾滋病毒与种族繁衍存续，伟大、睿智而民主的新智人政府在母世界历1946年年末取消了种族自由繁衍制度和性选择权，强制实行新智人种族繁衍计划，该计划包括良性进化生殖繁衍政策和选民新生儿统一抚养制度。
伟大、睿智而民主的新智人政府为了剔除人类情绪对这一制度的影响，采用代表投票制度将新智人种族繁衍计划的执行权与执法权完全授权给了超级人工智能——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并由此诞生了不受新智人控制的强大人工智能武装——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执法队。这些你都竟然不知道吗？秘密调查员先生。”少女用美丽的眼睛盯着面红耳赤的小树。
“这跟绝育有什么关系？”小树狡辩。
“怎么会没有关系。受抗死亡本能药剂的污染、艾滋末日造成的性恐惧、对强制种族繁衍计划的极度逆反，新智人男性精子完全失去活性，女性生殖系统普遍变异无法生育。导致新智人在九年前绝育，我将那一年秘密称为：新智人暮色序章之年。当然这些都是我推理出来的，我的智商高达2300。。”喋喋不休的观察家少女很骄傲。
“那你会生小孩吗？”秘密调查员小树似乎问了一个很白痴很讨打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智商高达2300的少女出乎意料地说，并陷入了沉思。这是现在新智人世界的正常回答。
“喂，你还没有解释绝育跟大规模人口失踪有什么关系。”小树看着少女不说话有些着急。出声催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新智人最高代表会对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的授权吧。”III5485756467号少女又问秘密调查员小树。
“当然知道。一、取消种族自由繁衍制度和性选择权。新智人必须以自然人的方式繁衍，同时必须保证新智人后代的良性进化趋势；良性进化趋势包括：身体、容貌、智力。二、与第一条相悖的，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有权采取任何方式干预；三、在不违背第一条、第二条的情况下，新智人不得停止该授权。”秘密调查员小树记忆力倒是不错。
“新智人世界已经有9年没有新生命诞生，根据第一、第二条授权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不可能不做些什么，而是肯定在秘密地做着什么？”III5485756467号少女说着，脑海里又回荡起改变她命运的婴儿初啼。
“规划局会做什么呢？”秘密调查员继续接着包袱。
“笨蛋，肯定是想方设法让新智人恢复生育能力啊！这才符合授权。”III5485756467号少女有些恚怒。
“可这跟人口失踪案件有什么关系呢？”秘密调查员小树又挠起了头。
“唉！你是什么笨蛋调查员。难怪竟然查了两年都没有任何进展。”III5485756467号少女恨铁不成钢。其实这是III5485756467号少女错怪了秘密调查员小树，对于铁幕一般笼罩着新智人世界的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来说，弄走行尸走肉般的新智人顺理成章，而对于局外人小树来说侦破失踪案件永远隔着铁幕——没有报案，就没有案件。若不是小树幸运遇到对于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而言宛如系统病毒般存在的III5485756467号少女，或许他将一直徒劳无功。
“当然有关系了，要破解新智人绝育之谜，肯定需要做各种各样的实验，而最佳的实验体就是人，是活生生的新智人。”III5485756467号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浑身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打了无数个冷颤之后却是无比的轻松。这才是植根于她内心深处，折磨了她8年的恐惧。受控于抑制死亡本能药剂的新智人小白鼠并不会恐惧，而觉醒爱本能不在依赖抑制死亡本能药剂的III5485756467号少女会恐惧，而且是持续了8年的恐惧，若不是她觉醒了强大的精神力量，或许已经被这恐惧折磨得自愿服用抑制死亡本能药剂，而重新选择丧失自由。此刻宣之于口，这恐惧不在是一个人的，而是由两个人分担，III5485756467号少女感到彻底的轻松。
“该死的新智人种族繁衍规划局。”秘密调查员小树挥舞着拳头恍然大悟。
“我想我该回去了！被执法队发现异常那就无法挽回了。”III5485756467号少女恋恋不舍地说。
III5485756467号少女清晰地听到秘密调查员小树“哦”了一身，仿佛看到一个魔方一闪，就回到了行尸走肉的世界。
III5485756467号少女流光溢彩的眼睛开始褪色。
没有小树的世界，是不需要色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