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证道之地
想象力应该无边无际，一如大海，孕育万物。
——摘自《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预言者：少女的顿悟》
＜＜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六卷守望者与守墓人的命运邂逅之歌——CIDAA＞＞
鬼影者在外攻击不死不休，无所不用其极；守墓人小树在内防御构建空间滴水不漏，无法逾越。
一攻一守间，图书馆地下四楼的封闭空间已是洪炉。受身其间的两个世界组成的联合小队正在接受着严酷的考验。
守望者大宝已经七天没有整理仪容，满脸的络腮胡子杂乱如野草。心绪也杂乱如野草，不停枯荣。
已经断电五天，三个大背包里的补给即将消耗殆尽。电筒光源下的大宝犹如困兽，躁动不安地不时瞟着沉默靠在墙角无意识的鬼影者，和不是啃压缩饼干就是不停构建空间的小树，双手持着繁星，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从脸上滑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断电、断水、下毒、绝户计……大宝知道小日本终于会把“锅”烧得通红，一行四人都将变成青烟，万劫不复。一如抗日战争中无可计数的冤魂。大宝的脑域闪过妻子玉川和牙牙学语的儿子。一阵难言的苦涩让大宝的胃不停翻涌。
“作茧自缚啊！作茧自缚！自己挖坑自己跳！自搬石头自砸脚……”
大宝看着置身所在的封闭空间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在这个敏感时期高谈阔论什么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荣格？！为什么要作死的强力推荐少女参观坐落在东京日本政府中心地区的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
深入虎穴？！直捣黄龙？！战友们的力量和偶然的胜利让我失去了理智。大宝如是检讨；闯龙潭虎穴的不可否认都是英雄，但更多的是骨头渣子。大宝如是反省。
“叫你嘚瑟！叫你嘚瑟！让你把人带沟里！”大宝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除了近在咫尺的死亡，这是大宝唯一能给自己的惩罚。自责啮咬着大宝的心。
守墓人小树抓住了大宝的手，制止了大宝的自我惩罚。小树指了指被自己构建的空间隐藏起来的少女，眼中满是欢欣与喜悦，对着大宝不停鞠躬。
言语不通，鸡同鸭讲。这是小树表达谢意的最直接方式。
大宝的唇角扯了扯，像一根开裂的老苦瓜。面对沉默、强大、善良、让人充满信心，也无与伦比固执的战友，大宝唯有苦笑。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图书馆的书籍和可视听资料，让少女遁入了某种大宝不能够理解的莫名状态；而小树固执甚至偏执地支持少女，为此不惜动用能力构造空间强行阻断了与外部环境的交互，一力制造了作茧自缚的七天。只为了让少女安安静静地思考或者悟道。
在大宝见证下，这安静得让人心悸的七天是小树每隔半小时就抛出魔方构建的。小树的执拗让大宝打消了一切采取过激行为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小树眼中闪耀的希望之光，照亮了大宝间隙升腾的绝望和眼中的阴鸷。
但还有希望吗？！如此绝境，守望者也鞭长莫及。
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等待少女醒过来，一切或许才会有个结果。图书馆号称人类智慧的宝库，葬身于此，也是幸事！大宝松了一口气，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坐倒在地。
弥漫着书籍特有香气的空间静寂了下来。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意念的在跳动。一如胎儿的心跳。
胎藏？！
一个神秘的词汇涌上了大宝的脑域。不可遏制，挥之不去。
暮然，一股勃勃的生机弥散开来。
小树跳了起来。瞬间解除了构造的三维空间。
大宝也跟着本来起来，欢喜之余却有些骇然，能够传透小树构造空间的力量？！大宝无法想像。
佛陀拈花，迦叶微笑。
小树对着少女害羞地笑着。绚烂如花的少女挠了挠小树的扫把头，吻了吻小树，微微歪着头嘻嘻笑着。像一个等着被咬一口的红苹果。小树的头被神秘力量牵引……不停地靠近少女。
“我们怎么办？”不解风情的大宝焦急大喊，斩断了牵引的力量。
小树立刻扭头，用手扶着脖子，眉头痛苦地皱了皱。
“咳咳……当然是打出去了？还能怎么办。”少女白了大宝一眼。
“打出去？！怎么打出去？”大宝对少女的白眼视而不见。
“凡所见皆为我眼。”
少女闭上了眼睛。精神力弥散了出去。在少女的精神力范围中，出现为数不多的几双眼睛，从不同的角度诠释着外界的一切。少女的精神力场从单一模式，进入了交互模式。在交互模式里，这些眼睛都成了少女随时可以调取的监控视频。这是少女七天顿悟的成果之一。
“我认为我们已经被活埋了。”少女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活埋？！”大宝一瞬间面如土色。无数关于小日本在侵华战争中犯下的，骇人听闻的反人道活埋画面瞬间激突在大宝的脑域。接着这些泛黄的画面，被一帧帧巨细无遗的新活画面替代——鬼影者在地下四楼入口处和巨大的中空通风井搬运钢材、焊电焊、浇灌混凝土……画面栩栩如生，真实而让人绝望。一直担心的，成为了现实。
永别了玉川，我永远爱你！永别了儿子，今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听你叫我一声爸爸！永别了守望者……大宝泪流满面，颓然跌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说谎吧？”少女的唇角扯起了一个隐秘的小弧度。谁叫你屡次三番坏我的好事！少女心中的小恶魔扬着小拳头。
“我宁愿你说……说……”大宝蹦了起来，指着少女大喊：“你根本没有说话。你把画面镜像到了我的脑域中。你……”大宝骇然失声。
“不是镜像，而是构造。”少女笑嘻嘻地纠正。
“构造？！”
“对！得益于你推荐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荣格等大师的伟大著作，点燃了我的智慧之火，我终于创造出了精神型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地球就是我的证道之地。地球是我的证道之地。我继承了这个世界的智慧，我也将肩负起责任。”少女严肃地双手合十。一直不能学会守墓人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的遗憾，终于在母世界的智慧淬炼下以另外一种毫不逊色的方式弥补。
“精神型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毕业于中科大的高材生张大了嘴巴。那是大宝无法梦及的世界。
“大宝！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再讨论这些问题吗？”少女隐秘的小弧度蔓延到了少女的脸庞，一时间灿烂如花。
“你不是说……镜像……构造……我们被活埋了吗？”大宝有些语无伦次。
“这是事实，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出不去啊！”少女狡辩。
跌坐于地的大宝又蹦了起来。小树看着大宝开始于心不忍。心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关于“怎样把大象装进冰箱里”的小闹剧。一时间也灿烂如花。
“走吧！让我们破茧而出！”少女用一只手拎起了鬼影者。
“呃，等一下！”大宝又不解风情地打断了少女。动作麻溜地拾起了地上由他们制造的垃圾装在大背包里。
环保意识？！不留证据？！小树和大宝无奈地交换意见。
终于大宝麻溜地蹿上了小树的脊背。小树腾出了一只手拿出了两个看不清面数的魔方。
“破茧重生！”
“破茧重生！”
“破茧重生！”
三人纵声大喊，一时间豪情万丈。
小树同时抛出了魔方，构造了一个呈十字交叉的一维空间，向上斩巨。巨大而黑暗的通风井，一声巨响，阳光呈十字向下挥洒。
两道由于高速移动而模糊的身影，蹬着落脚点向上闪逝，逆着光消失在了少女的证道之地。
突然，大宝的面色变了，背包里专业探测其他智慧生命的生命探测仪传来了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