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坎途、鲨鱼和乌拉
但是，因为长时间的战斗中吸入了太多的毒气，当巨蛇轰然倒地的时候，力量之神托尔也站不住脚跟，沉重地倒退了九步，然后倒地中毒而亡。给 力 文 学 网
……——未亡人先生为溯回者小树讲述的故事＜＜cidaa——超时空安全局第一部盗墓人第七卷诸神的黄昏分割线——cidaa＞＞
时近午夜，月朗星稀。本应该安然入梦的海洋之歌，却暗流涌动，就像一只被搅屎棍拼命搅动的夜壶。这根搅屎棍由两个截然不同的消息组成。年轻的殉葬者奔走相告：游骑二十四岛是一个陷阱，一旦踏上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而游骑二十四岛是唯一的生机，不能把握势必万劫不复，则在老殉葬者中不胫而走。由于海洋之歌独立而发达的即时全息通信网络的推波助澜，两个消息很快盛嚣尘上，让所有殉葬者人心惶惶。
获得一个消息的殉葬者认为自己甄破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他人即地狱；而获得两个消息的殉葬者则认为自己了悟了真相，目光灼灼地盯着游骑二十四岛。
小聪明嘴快，大聪明脚快，而智者不动如山。
在小聪明殉葬者竭尽全力扩散消息的同时，大聪明殉葬者已经趁着暮色悄无声息地摸向了游骑二十四岛。就像百川归汇，通往游骑二十四岛只有一条路，缔造者将这条路命名为——坎途。因为坎途位于海洋之歌八阵图的坎位。
“不想马上死，就立刻停下！”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阻止了大聪明殉葬者的鬼鬼祟祟。发出声音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套着黑色的帽兜，与暮色融为一体，死水的眼睛漾着幽光。就像一个黑色的灵魂收割者。
“缔造者同意我们前往游骑二十四岛，任何人都无权阻止我们。任何人，包括彼岸花秘书长，包括玩鲨鱼的凶手和那个女人，当然也包括你。”大聪明回避着死水眼睛弥散的幽光，语气嗫嗫喏喏。
“英灵不死，亡灵安息！”黑色的人发出了桀桀怪笑，像锈刀一样刮着殉葬者发毛的神经，“海洋之歌即将毁灭，你们自命殉葬者，怎能少了殉葬者？更何况战争需要炮灰。需要数以百万计的炮灰。”
炮灰？！殉葬者面如土色。用污言秽语低声咒骂缔造者，威逼利诱黑色的拦路人。
“谁怕谁？！你只是一个人。而我们……”最前面的殉葬者回头指着像雨水一样汇聚而来的后知后觉殉葬者。
“我们可以给你财富，让你去兑换富可敌国的光盾！”
“别拉着我，让我杀了他！”
“想活命的，一起上！”
……
没有人往上冲，犹如惊弓之鸟的殉葬者反而被一股死亡的意志逼着踉踉跄跄往后退。黑色的人就像一块磐石立在坎途中央，岿然不动，嘴里嘟囔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象曰：水洊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天时：水，月，雨，霜，露，雪。地理：北方，江湖，溪涧，泉井，潮湿之地，沟壑，池沼，有水之处。人物：中男，江湖中人，匪盗，舟上人，逃亡者，亡命徒，盗贼，贫困者，诈骗者，**者，有犯罪历史者，恶人，病人，多情轻浮者，酗酒者，劳苦者，娼妇，沉默者，思考者，受灾者，中毒者，冒险者，流亡者。人事：险陷卑下，外饰以柔，内序以利，漂泊不定，随波逐流……1
黑色的人声音低沉，嘟囔的又晦涩难懂。殉葬者偶尔听清几个字，又与自身和当下情况相符，这更让殉葬者认为是催命的咒语。退得更快，更坚决。
大聪明殉葬者的退，与小聪明殉葬者的冲，碰撞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就像一股被大坝拦住的山洪，咆哮着激荡不休，并随着后流的不断涌入越来越强大。在这种压力的压迫下，最前面的殉葬者已经摇摇欲坠。却无可奈何。
坎途已是死路。
……
“一个人挡住那么多殉葬者。原来未亡人先生这样强大！”看着实况全息的妖孽脸色又开始发白，后怕地拍着胸脯。拍出一阵波涛汹涌。
“五个盗墓人军团战士就能够拦住殉葬者，但是他们永远做不到这样的兵不血刃。离间、就势、拿捏，连对坎卦的唠叨都成了强大而神秘的威慑，却没有任何的烟火气。如果可以选择，我永远不希望有这样的一个敌人。”彼岸花打了一个冷战。
“我想黎明时分能够到达游骑二十四岛的殉葬者，”妖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只有三分之二。或许更少。”
“为什么？！”彼岸花怔住了。
“彼岸花姐姐，不是你想不到，而是你自始至终都信任着未亡人先生。但是如果你所托非人，他们将死于，”妖孽于心不忍，但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原因，“踩踏。如此巨大的集体恐慌，如此密集的人潮，就像一个光锥向内，连光也不能逃逸的黑洞。要想让殉葬者逃离黑洞，除了信任未亡人先生和祈祷，别无他法。”
“看我都做了什么？守墓人怎么可以选择信任一个盗墓人。”彼岸花哭喊着，转身跑向坎途。
妖孽一把扯住了彼岸花，对着她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你看未亡人先生往后缩了。开始了！”说完妖孽双手合十，不由得想起了在中国，与小树用身体一起堵住的那股洪峰。
只是天灾换成了**，守墓人换成了盗墓人。
坎途之上，似乎黑色大坝终于承受不住洪流的压力，出现了裂缝，山洪趁隙而上。彼岸花和妖孽同时闭上了眼睛。
“乌拉！”
退后一步的未亡人先生一声狂喊，让整个殉葬者盲流静了一静，也让妖孽和彼岸花睁开了眼睛。接着未亡人先生冲向了殉葬者，就像一条鲨鱼冲向一群沙丁鱼。
一边是杀戮成性的鲨鱼形单影只，一边是如云般的沙丁鱼群遮天蔽日。庞大的沙丁鱼群密度太大，以至于影响了海水的流动。鲨鱼利用吸力难以让流动的海水裹挟足够多的沙丁鱼进入腹内。食量巨大体能消耗巨大的鲨鱼如果不尽快撕开沙丁鱼群，吃足够多的沙丁鱼，鲨鱼就会失去体能，再也构不成对沙丁鱼群的威胁。于是，鲨鱼搅动海水，传出危险的信号，惊慌失措的沙丁鱼群开始四散逃逸。沙丁鱼群密度降低，鲨鱼冲入其中，横冲直撞，将大鱼群分割成一团团小的鱼群，鲨鱼在四周盘旋，将沙丁鱼压缩成更小的小鱼团。
殉葬者盲流的压力消失了。鲨鱼也消失了。坎途、死路变成了通衢大道。惊魂未定的殉葬者重新向游骑二十四岛进发。
“乌拉！……”
“乌拉！……”妖孽和彼岸花泪流满面，相拥着大喊着，蹦蹦跳跳。就像两个见证了无上奇迹的小姑娘。无边的暮色里，人性就是奇迹，就是火种，就是黎明。1：坎卦，阐释突破艰险的原则。物极必反，当***过度，又面临险难，但在险难中，也足以发扬人性的光辉，坚定刚毅的突破重重险难，正是诚信的最高表现，最崇高的行为。首先应当明察，不可陷入险难，至少也不可深陷，既经陷入，不可操之过急，期望过高，应步步为营，逐渐脱险。陷入已深，更不可轻举妄动，应先求自保以待变。在险难中，不可拘泥常理，应当运用智慧，以求突破。即或已有希望脱险，也应当谨慎，要把握最有利的时机。如果轻举妄动，就会愈陷愈深，终于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