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妖
“你能不能不要老来找我碴啊。”直矣语气中带着些无奈道。
“还不是你天天睡懒觉，你说，哪次早会你来参加了！”戚绪则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道。
“不是你说，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待命吗，既然都叫我待命了，那我为何还要来参加早会呢。”
“这和那是两码事，你不要借题发挥。而且这本就是规章制度，所以你必须得遵守。”
“好好好，我遵守还不行吗，在这样烦下去只怕你老得更快。”
“我才不老！”
“你不老？都那么多皱纹了还好意思说。”
“哪有皱纹。”
“不信，你就摊开自己的手掌看看。”
听到直矣如此说，戚绪连忙摊开自己的手掌，就在这时戚绪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直矣绕进去了……
每次争吵，结果往往是一边倒，虽然戚绪占据着理，但却每次都说不过直矣，而且总时不时地被直矣给绕进去。
而一旁的八番队队员则无奈地看着这习以为常的一幕……
······
此刻，在室女八番的办公处，室女阁统领室内，金水月和老叟正在讨论着事情。
“水月，直矣来队里也已经四个月了，你还是打算让他待命吗？”老叟问道，“直矣比想象中的要孤僻许多，这么长时间了除了睡觉吃饭以外，也没见他主动与谁交流过，唯一算是和他有点熟悉的戚绪，却也是天天和他吵架，要是再不通过任务来建立一下人际关系，我很担心会对他今后的成长有所影响……”
“老叟，其实我觉得直矣他没有和其他队员熟悉起来，完全是性格使然，想必他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至于和戚绪的相处……我觉得更加没有必要担心。”
“没必要担心？此话怎讲？”
面对老叟的疑问，金水月竟微微笑了起来：“老叟，不知道你发现没有，直矣虽然对别人说之甚少，但在戚绪面前还是很健谈的。而且，戚绪在直矣来到队里以后，在氛围上总觉得与以往有所不同，更加的活泼，更加的……像个小孩子。”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老叟回忆道。
“不过他们的关系也确实需要调剂一下了。”
金水月讲到这，老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用手指着桌上的一份文件到：“所以这个任务你是打算让他们来做。”
“没错。”金水月微笑道，“那就麻烦你把他俩叫过来了。”
“我这就去。”
“等等，老叟，以防万一，你将张伍和李雄也叫上吧。”
“知道了。”
······
没过多久，老叟便带着四人回来了。
直矣和戚绪隔着李熊、张伍分站在两边。老叟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俩正吵着呢，就是此刻戚绪还有些气鼓鼓的。
金水月扫了四人一眼，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向直矣道：“直矣，我看你的资料上写你的探术已经能够使用到三十五了，所以我有一项任务想要交给你。”
金水月话刚出口，除老叟以外其余三人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真的假的，这份资料不会出错吧。”戚绪在惊讶之后，立即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小绪……”
就在金水月正想出声时，直矣却突然插道。
“资料确实有更新的必要了，我现在已经可以用到三十七了，当然在不念咒的情况下还是只能用到二十五。”
这份资料是直矣从幽溟苑毕业时记录的，虽然直矣此刻这么说难免有故意呛戚绪的意味在，但如果直矣讲的属实，那也就是说直矣在来室女八番队这短短的四个月里，又掌握了了两个探术……
“说谁都会说。”戚绪依旧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
“小绪……”
“我不说就是了。”戚绪扭头道。
看样子戚绪和直矣之间的恶劣关系也确实需要调剂调剂了，金水月随即转向直矣道；“以你这年纪，五十种探术已经能够使用到三十七了，的确是了不起。不过执行这次任务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事，所以你还需要一点合作精神。”
“合作精神？”
直矣显然有些不明白金水月的意思，而金水月也没多做解释，直接转向戚绪道：“小绪，灵力分析仪你以前用过，现在还熟悉操作吧。”
“嗯。”
戚绪随口应道，可突然想到有什么不对头……
“统领，你不会要我和直矣一起执行任务吧！”
“没错。”金水月微笑道。
“我不要。”戚绪毫不留情的回绝道。
戚绪的快速回绝使得金水月有些尴尬，好在金水月也算是“久经风浪”，马上改变表情对戚绪劝说道：“小绪，那个仪器就你使用的最熟练，而且也属你最仔细，这个任务交给你我也比较放心，更何况还有张伍和李雄跟着。”
说到这，金水月凑近戚绪然后小声道：“这是直矣的初次任务，你也好借此机会好好展现一下前辈的威严，不是吗？”
“那……统领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辞了。”
金水月的言语攻势看来奏效了……转向直矣，看来他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也不好挑三拣四。
“这次任务是要你们几个到西郊的一处洞穴内检测各项灵力指标。”金水月接着道，“最近在那附近总是发生失踪事件，在加上那是我们番队的管辖地，所以我们有义务调查清楚。至于那洞穴的具体位置，全写在这上面了。”
说着，金水月便将桌上的一张纸交到了戚绪的手上。
“时候不早了，你们现在就出发吧。”一旁的老叟对众人说道。
而就在四人准备出门时，金水月突然叫住直矣道：“直矣，这是你的第一份任务，可要好好完成啊。”
“哦。”直矣随声应道。
······
阎罗城外西郊，直矣一行人按照金水月的指示找到了他们所要调查的洞穴。
张伍向洞穴内张望一眼，转身说道：“直矣、戚绪，你们俩先在外头等着，我和李熊进去看看。”
说完便十分默契地和李熊一同进了洞，而洞外则只剩下了直矣与戚绪两人。
直矣四处望了望，随后走到洞边的一块大石头旁，拍了拍石头上的灰尘，便躺了上去。
看着直矣这散漫的样子，戚绪不禁怒道：“你怎么又睡，等会要用什么探术，你还记得吗？”
直矣头也不抬，懒洋洋地说道：“第十五探术……话说你再这么烦下去当心真的变成老太婆。”
戚绪手指指向直矣，但又强忍着放下，道：“你……我懒得和你讲。”戚绪转过身去，再也不去理会直矣了，而直矣更是乐得清闲。
时间并没过去多久，李熊和张伍就从洞里出来了。张伍看了看直矣和戚绪的样子，便知道他俩刚才又闹矛盾了，无奈之余张伍对两人说道：“直矣、戚绪，洞内很安全，你俩可以进去了。还有洞的深处灵力波动比较强烈，你们去那测，得到的数据应该更详细。”
“知道了。”戚绪回道。
而直矣也从石头上下来了。
“你们两个不进去了？”看李雄和张伍并没有再进去的打算，戚绪于是问道。
“这是直矣的第一次任务，我们也不好插手，而且洞内也不是十分宽敞，我们就守在外面好了。”张伍解释道。
“那好吧。”
说完，戚绪便和直矣往洞里走去，只是他们并没有先前张伍和李雄那般默契，不仅一前一后，而且几乎是贴着两边洞壁进去的……
这次轮到张伍和李雄站在洞外……李雄坐在直矣之前躺过的石头上时不时地向张伍发句牢骚……
“张伍，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来这次任务有点多余啊。”李熊念叨着。
张伍耸肩道：“或许吧。”
李熊见张伍有所回应，于是来了兴致，道：“你说，又不用我们收集数据，统领干嘛还特地找我们这样身手好鬼术差的来执行这次任务，还不是别有目的。”
“话说在前头，鬼术差的只有你。”张伍指正道。
“哎，这时候说这干啥。”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刚才进洞，什么也没有发现，更谈不上危险了。”
“英雄所见略同。”李熊赞同道“照我看啊，统领要我们来执行这个任务，完全是为了让直矣和戚绪在一同完成任务时，化解他们的矛盾。而我们只不过是来充当和事佬的，说不准这次事件也是统领编的。”
张伍点头道：“确实。”
“你也这么觉得吧，那我们俩也别傻站在这了，去西郊酒家喝酒吧，听说那里新进了一批香醇美酒。”
“这样有些不合适吧。”张伍犹豫道。
“没事，检测、作报告什么的戚绪完全没问题，倒不如说她比我们做得更加好。”见张伍还有些犹豫，李雄接着道，“放心，我会请客的。”
张伍最终还是敌不过李雄的劝诱：“好吧！等我布下一道感知结界后就出发。”说完，就在洞穴附近麻利的布下了结界。
“好了，走吧。”张伍道。
“你那结界算是白布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
直矣与戚绪以井水不犯河水之势朝洞穴深处走了很长一段路。
整个洞穴还算宽敞，并不如张伍说的那般狭小，看来那只是他们不想处在直矣和戚绪针锋相对的气氛下而已。不过洞穴内的通道确是十分蜿蜒，往往十步左右就是一个拐，好在通道只有一条，不用担心走散了。
到达洞底后，戚绪便打开行囊，鼓弄起了仪器。直矣则环顾四周，只见洞底的宽阔度比通道大了整整一倍。
没过一会，戚绪便转头对直矣叫道：“你可以过来了。”
直矣悠悠地走到戚绪身边，看着眼前那一台四方四正的仪器，不由地问道：“我要怎么做。”
戚绪指了指仪器上方，道：“你把手放到这里，然后使出第十五探术就可以了。”
直矣照着戚绪所说的把手放到仪器上，口中念道：“探术之十五，通幽洞灵。”
刚施展完鬼术，仪器就起了反应。仪器上方出现了一面光屏，而光屏上则有一条条蓝色的条纹在不断扭动着。
“还真不用念咒就可以用这探术。”一旁的戚绪喃喃道，之后便顾自开始了数据的收集。
直矣根本看不懂戚绪是怎么进行数据收集的，而且接下来似乎也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了，于是直矣便又找了处干净地继续睡他的觉。
洞内十分凉爽，才刚躺下，睡意便蹭蹭地上来了，可就在直矣快要入睡时，戚绪的一声喊叫却把直矣惊醒了。
“怎么了？”直矣立马起身问道。
当直矣望向戚绪时，只见她红着脸，吱吱唔唔了老半天：“你……你……”似乎她只要是情绪激动的时候说话总是会这样结巴。
直矣看了看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有些困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你、你太过分了！”戚绪总算把话说出来了，只是直矣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用再装了，刚才是你摸我的……屁股吧。”
“你说啥？”直矣诧异道，“你不会是碰到石头什么的，然后误会是我了吧。”
“这里一目了然，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你就别想抵赖了。”戚绪大声道。
“喂喂，别随便冤枉我。”直矣道，“再说你也不看看自己，站在那就跟块搓衣板似得，该翘的地方却都平得要死。”
说到这，直矣一脸嘲讽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摸你？还不如摸我自己的屁股呢。”
“你……”反被直矣羞辱的戚绪恼羞成怒，原本就红的脸，此刻涨得更红了，“你个大色狼！”
戚绪这一声巨吼，震得直矣耳朵生疼，如果此时张伍和李雄还站在外面的话，应该也会被吓上一跳……
“你平时那些行径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却还是这么不正经……”
“好了好了，戚大小姐，我不想再听您的长篇教导，也不想作何辩解，小的先退下了。”
直矣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厌烦地往洞外走去。
“你别想跑……”戚绪还想叫住直矣，可谁知他拐了个弯便不见了踪影。
“哼！明明是你的错！”戚绪心中不忿，恨恨地跺了跺脚，扭过头继续刚才的工作。
而就在戚绪才蹲下继续操作仪器没过一会，那股令人羞耻的触感又再次传了过来。戚绪一惊，立即回头望去，可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怎么没人？”戚绪心中不由得疑道。
“难道真不是他……可这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了……鬼术……对，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家伙精通鬼术，想要隐藏个身形应该也不难……如果真是他，他绝对是抱着作弄我的心思……既然是这样，那在我捉住他之前，他绝对还会再来……好，我就捉你个现行，看你还能说什么。”
正想间，戚绪便开始假装操作仪器，时间间隔没多久，那触感又出现了。可这一次戚绪有了准备，伸手飞快地捉住了调戏她多次的家伙。
“终于让我逮到了吧，你还有什么可……”
戚绪不由地愣住了，只因她转过身去，却没看到她所认为的直矣，而手中握住的也不是手，而是一个通体红棕色的触角状物体，并且还在不停地蠕动。
戚绪被那东西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后退。
那触角没有缩回地底，而附近的地面也开始松动起来，随着地面的隆起、迸裂，一个大家伙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全身棕红的巨大蚂蚁，仅一个脑袋就有三人合抱之巨。
“妖！”
戚绪惊呼一声，并下意识地往出口跑去，但那蚁妖的动作更快，两柄巨钳堵住了去路。蚁妖一甩脑袋，将逃跑的戚绪撞了回去，好在戚绪反应较快，并没有受伤。可那蚁妖此刻已经将脑袋移近戚绪，并张舞着那嘴前的双钳……
瘫坐在地上，戚绪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发生失踪事件了。
“那妖估计是被我用力抓了触角才冲出地面的吧，我冤枉了直矣，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说来也是讽刺，明明最讨厌的就是他，可在死前想到的却是他……
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一点、一点，离自己越来越近……戚绪缓缓地闭上眼睛，她不想反抗，因为她认命了……
“嘭~~”
一声巨响带着一股热浪，在自己耳边划过……
戚绪睁开眼睛，只见蚁妖那离自己只有半尺不到的硕大头颅被一颗火球打得歪向了一边，而自己也因此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