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道窥之术
一只眼耷拉着两条小细腿，屁股坐在一张桌子上，很惬意的打着哈哈，说道“万年，对于凡夫俗子来说，确实漫长，而对于修仙得道的人却是静坐打盹而已，想我多年来一直在那雾海，今朝算是自由了，却不巧又遇到个如此不堪的主人，对于修道一窍不通也就算了，连这么弱智的问题也问来问去！”
“什么意思，你这是鄙视我呗！”
“你可以这么想，但我可没有诋毁你的意思！”
“那你还想怎么诋毁才算？”百昊广假装生气，轻拍桌角，说道“我这也是为你我的安全着想，你前些日子说怕惹麻烦，大家都彼此想到一起，何必多生事端，这么多年事情没办成，却被人追来捕去的，实在不好受，不如小心为上，才是万全之策！”
“放心，你已经是‘妖祖碎空斧’的主人了，就算作为灵体的我和灵器分离也不会被别人感应到了！”
“早说不就得了，说来说去还是谁也离不开谁了，可是话说回来，作为灵体，你应该是不需要吃喝之类的东西来维持你的生存吧？”
“这是真的，像我们这种跳出五行外的灵体是真心不需要吃什么东西，只是个人爱好而已，不过多年前跟着主人杀伐征讨惯了，习惯于做这些事情了，看到东西就想消灭掉，尤其是..”
百昊广见一只眼闪现出了贪婪，凶厉的眼神，而且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忙躲闪着它的眼神说道“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日我就去碣石山那边打猎，好给你添置点衣物！”
“不用害怕，我现在已经对于人肉不感兴趣了，当初在雾海被困，那是没办法，现在还是比较喜欢酒，那才是人间的好东西！”嘴上说着，一只眼似乎又醉了，也许是想起了今天喝的那些酒，或是本来就在回味，看那样子，嘴角都开始留下了涎水。
一夜无语。
当百昊广起床退房的时候，那客栈老板好心提醒说外面在下雨，说是今天不适合出门，不如在多住一日吧。
百昊广嘴上客气说多谢，心里也是忐忑，只因没有了银两，在住下去难免会因为琐事而发生不快，宁愿自己挨淋受冻，也不能在多事，所以执意退掉了房子后，便出门向博陵城外走去，当出城门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冒雨聚在一起。
心里奇怪的百昊广心里还自嘲的想，是不是都是些没钱付房租的人，或是生活窘迫的人？不过这个事情没有让他想太久便烟消云散了。
当他好奇走近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群人正在围着一个告示板而已。
站在外围撇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通告两个打字，下面的也没兴趣看，正欲走开，却听到有一个带着斗笠，站在雨中的人兴高采烈的说“真是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引起了百昊广的兴趣，对于手头上缺钱，肚子里缺饭的他来说，千载难逢的机会无非就是糊口混饭的本事，而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得看看了，反正去碣石山也是左右无事而已。
凑近了那告示牌，因为在雨中，看不真切，那稀稀拉拉的雨正好阻隔住了人的视线，于是挤进人群中，稍微离那通告近了点，才发现原来这是九玄派的通告。
只见通告上写着月底将要开启九玄派的镇妖塔，所以广而告之，对于十年一次的镇妖塔之行，做了一些简短的介绍，后面就是对于往年的一些总结，最后又说今年特例对于九玄派所管辖内的大小门派以及散修之士开恩，只要携带着身份识牌进到九玄派做个登记便可。
在下面写着进入镇妖塔的一些规矩和限制，大概浏览了一遍的百昊广心里算是有了底，原来这镇妖塔是专门用来历练门内弟子用的，而塔中分上九层和下九层，总共是一十八层的镜儿塔，不过说镜儿塔也不确切，因为真正的镜儿塔是上面和下面是几乎一样，而它这个塔下面确实芥子空间组成的塔，也就是说下九层的空间会相对来说大上许多，到底大多少看来也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
而所谓历练是指下九层，而下九层分别有金、木、水、火、土、等五层，其余四层以‘镇’为目的，分别是人、妖、魔三层外加一个最底层的‘混沌层’。
最后通告上很郑重的申明，历练只是对于修道中在开光初、中、高等级别的修士开放，而对于更高等级的修士如未经许可而擅入的，将严查不殆。
“难道高等级的修士还能混进去？”百昊广纳闷，自言自语，虽然很小声，不过因为这些围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修士，而早有人在一边议论，有好事的就喜欢显摆下自己的博学多才，这不正好站在百昊广一侧的人就很热心的听到了耳朵里。
“看来这位小哥真是不知道了吧，想来大千世界，九玄派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支而已，那道法万万之数，单凭神通便能鱼目混珠，想来高等级的修士自有他们的隐藏级别的功法。就比如你是初级开光的修士，在别的修士眼里可能看不出来，却瞒不过我的一双慧眼，你说是也不是？”
百昊广没想到一眼便被别人看穿，心里大惊，想自己昨日混入博陵城，只是因为行贿了那看城的职守，令牌上本来就什么都没记载，说好了在城中呆上两三日便离开的，今天竟然会被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看透。
仔细瞅了瞅这个和他搭讪的男人，一身道袍打扮，并没有特别，只是下巴上长了一个痦子，说话时嘴角一笑，扯动着那痦子一动一动的。
“这位大哥果真是侠骨心肠，小弟真是寡闻了，还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百昊广心里虽然吃惊，不过看那人样子并无恶意，再说自己也没有身份可查，所以稍微定了定心神，也微笑着打招呼。
“人都喊我‘五哥’，你若不嫌弃，也这么喊吧！”那五哥摆手说不敢当，也随口介绍了下自己，不过还是指着那通告说，“这九玄派几千年没这么大方过，这次如此反常，看来那些大门大派的要仔细琢磨琢磨了！”
“五哥说的是，只是小弟不才，还不知道你怎么看出我的道行高低来的呢？”百昊广无心管那通告，更别说和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的门派之间的争斗了，心里只是想这‘五哥’和‘痦子’却是音相近，应该不会是排行老五而这么叫的吧？不过想归想，还是问清楚这件事情是关键。
“看来你是乡下来的吧？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这‘道窥’之术！”
“是啊，想学不？一万两银子，我卖给你！”
百昊广转头看去，在外面那个带斗笠的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似乎在听这事，于是插科打诨的说道。
百昊广寻思这小术原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怪自己没有师傅指导，连这些都不懂，还真得承认自己乡巴佬了，不过这一万两银子是..，于是他特很知趣的说道“的确是乡下刚上来，见谅！”
他又听了会周围的议论，大概有担心这是九玄派的套的，也有说是机会的，不过大多数还是比较乐意参加这样的历练，只因为说那镇妖塔是上古时候镇压人、妖、魔三界的宝塔，而其中所留各种机缘只有进去过的人才有机会得到。
百昊广听他们这么说，算是想明白了，说白了那就是一个牢笼罢了，不管是人、妖、魔，只要是有过恶行的，就全部被镇压了进去，这过去许多年了，里面不知道有些什么？要么成陪练的、要么成一堆白骨而已，若是说机缘反正是和自己没有缘。
再说刚才被那个长痦子的五哥奚落，本来就感觉无趣了，想着自己这是在耽误时间，不如还是弄银子比较现实。
当百昊广将令牌交给职守，又按照原路走向碣石山的时候，在那如意袋中静静躺着的一只眼却又开始了折腾，这次它不为别的，只是说想让百昊广去参加那镇妖塔的历练。
“这个真不能参加，你说偷剑的事还没办，这又让我去参加历练，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那玉佩现在也没什么线索，可是这身份是个很大的难题，总不能在自投罗网的说我是百昊广，我又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