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滑舌者易滑志
“哈哈！不愧是我们的好孩儿。”陈超畅笑着道：“但是你们还是在这完成我布下的任务再说，我们先去练练手，同时再议议细节。”
“对！你俩先将东西写出来再说，字满意了你们才有资格跟我们并肩作战。现阶段对你们，成长比战争更重要。”李兴如同陈超的心意。
书房中。
“龙哥，我觉得狼会避锋芒，懂得知进明退，这一点很重要啊！”
“对！对！李文，你这个狗头军师当得不错。”
“去！你才是狗头军师呢！”
陈龙和李文没跟着去看父辈间的试招，而是乖乖留在书房中，继续完成他们的作业。陈龙比李文大八岁，没过多的代沟感横亘于二人心中。当陈龙细述完今朝的奇遇后，二人有讲有笑地认真做着任务。而李文在陈超父子三人心中，一直是位小奇葩存在，因此陈龙对他自是信任有加。
后院里。
“阿超，不错！你还没给那些应酬喂胖了身材，腐蚀了体力。”这时，李兴与陈超已过完招，在回书房路上边走边说谈。
“那是当然！应酬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怎会以损伤身体为代价，换为赚取钱财的筹码呢！那样太不智，太不智了！”陈超摇着头笑说：“减少些应酬，有时虽会少些赚钱机会，但身体与钱财孰重孰轻，我还是能分得清的。何况我也可用‘诚’和‘信’这二字，得来更多更真实的机会。”
“不错，这点你比我看得清，分得明。不用像我，一年就只跑二三次茶马栈道，其它时间因为怕应酬，只好躲在清湾图清静。跟官和商打交道，你实胜我良多。”
“兴哥，你过谦了。只是你不愿泡在商海这染缸里而已。如果你上次答应古君卿那小子，如今你的身价早超我多多。”
“对了，兴哥！我们这次要朝廷发兵及装备乡兵的事，可否求助于那位古大将军呢？”陈超看着对方沉默不语，又接着说：“以前我是看不惯那小子，本事不高，可嘴上会功夫，手上会来事，就靠这些功夫，上头才升他当你的队副。还别说，几年不见后，他靠着钻营的本事，自从搭上兵部尚书那大船后，竟先爬到游骑将军，旋即又高升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到这几年已是我辈高不可攀的从三品云麾将军了，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想想以前他做你的队副时，对兴哥你可是崇敬有加，走走他的路，说不得我们乡的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陈超越说两眼越放光。
“你想得太美了！”李兴一头冷水泼落，他说：“你都说他是个善钻营的人了，你难道不知钻营的人最善变了？他以前对我这百夫长虽是敬重，可今时早已非往日了。那小子如今掌管军资，上次跟我商议军马生意合作事宜时，我不但拒绝了他，还傻傻的劝过他说：事关国之重器的事，能收手就收手。”
“可那小子却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就是喜火中取栗，能伸手便伸手。他早已找到他的代理人了，我也给他人打入黑名单中，想见还不一定见得到他古大将军呢！”李兴索然道。
“滑舌者易滑志！”李兴给那个古将军一个全新的论断。
“不过，那小子真是厉害，使上代理人这一手，明面上是生意场的钱来财往的，暗地里钱如流水进私囊。而且让御史台难于捉到把柄，实是高，高！比起那些直接贪腐，还有他那顶头上司什么兵部尚书的卖官鬻爵不知高明多少倍。那小子，在商的话必会是个商业奇材，可惜了！可惜了！”陈超感慨着。
“如今古大将军还在运作着爬上节度使位置呢，我们这破事他哪肯沾手。我们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阿超，你这个首富今次可能要大出血了。到时你可别心疼啊！我家中这头老马，跟了我多年，是该让它退养了，是时候破费笔买上头青壮良驹了。”
“兴哥，你也知我的为人，钱够花得舒服便成，多余的已失去它存在的意义。我倒想看看李贤，到时他以胖圆圆的笑脸笑着说：我家大财大，捐那多是应该的应该的。但他的内心必定会在滴着血，肉痛得要命。”
“哈哈！你倒了解他，你们两位大富人确是惺惺相惜。李贤那几根萝卜指，说不得会偷偷缩回手袖中，虚打着算盘呢！哈哈！”李兴大笑。
在乡人的忐忑中，已然过了几天。乡中倒平静得很，并无之前担心的有野兽四处觅食的情况出现。除了近山的那三村人家要投奔亲朋好友外，其它乡人的生活未有受到半点影响。可能是距离较远的原因，其他村的狗与家畜、家禽并没有被吸去了陨石谷。
而据猎手们侦回的信息显示，谷中汇聚的动物越多，而动物们的伤亡也渐多。如同陈龙写的那份分析推断，狼狗一族如今已隐有全占全谷的趋势，百兽之王的老虎已是一死一窜。
一个不大好的消息是，县衙门传回的答复是：你们不是乡人自治吗？几只狗暴动还要县中出兵出武器？如果公鸡打架是否也要出捕快拘捕呢？县上的意思是，乡人自治，动物作乱这种无稽之谈不用再来报了，这种事乡人自行处理便是。一句话，就要乡人自求多福。
一个稍好的消息是，乡中第二大富豪李贤归来，得以让如何捐钱这一卡着的乡议正常进行。乡兵的正常运作、武器购备、离村乡民安置这等等逼在眉头的事都等着钱呢。
这次是为了保护乡人的生命财产，自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钱人自是出男丁当乡兵，不出丁的也要依家中人口数捐出一定米粮。而富户受益当然是最多，自应多负担些义务和责任。
但问题就出在该按怎样的比例捐献。按田地多寡来出捐是有一定道理，要保护你的水田，山地越多，你当然要付出的越多。可问题是像陈超这样的首富，他的家业却不在乡中，他二亩田地都不够，难不成只捐那么丁点？可只按财富不按田地摊捐，如此不公的话，像李兴还有乡墟开茶馆、布庄、日杂等不以田地产生财富的人就太不公平了。太有失公平的话，人家无田地牵绊，随时都可拎包走人的。
初定的方案便是财富与田地五五分作为摊捐的比例，算出总预算，一半以总财富摊，一半以总田地摊。每个富户捐多捐少，以总财富和总田地为基数除即可。财富多寡是以每季给蒙院的例捐为准，清湾乡的民风极好，在蒙捐这种事上可没有人弄虚作假过，以此为标准，既准确又方便。田地明摆在野外，也容易算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