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危机突现

李兴一阵沉吟后说：“当你闭上眼睛全心感受四周环境时，如有一人悄无声息来到你背后，近一尺内你可有感？”

“有，我们练武者比常人本就灵敏，有人靠我如此近，我全神倾注下，后背必有股莫名的压迫感。”马彪如实回答。

“如能将此种感觉放大百倍，量变到质变下便会有以虚化实的神妙感，这个便是‘意’了。”李兴悠悠回答。

“但要我具体说出对‘意’的全体感受，那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可能也就扩大到十多倍吧，离大成远得很，只是略有所感，真不好表达出。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就好比你去质问畏高症的人，问他站在小小高度，为什么就如此害怕？明知没危险的，心里还在害怕什么？但莫名的害怕就是莫名的害怕，你教他是如何说得清楚在害怕什么呢？要想···”

“不妙！”李兴突然脸色大变望向远处。

众人惊愕顺其目光望去，但见一里多远处有大群人簇拥而来。人人手拿武器，几近有两百人急匆匆而来，想来是帮助驱赶狼群的乡亲。其中有七、八个因故落伍的乡兵，还有四、五十名是缩编前的乡兵，也是一身标准的乡兵配备，想是挪用了乡兵的库存。其余的就是一些热血的乡民，夹杂着十数位青少年和三位挽袖执菜刀的大婶。

“苦矣！”李兴愁眉苦脸地道。

“苦矣？”旁边多人异口同声问，他们一时理解不了李兴所说的，苦从何而来？

李兴突然眼神一亮，急声指挥着：“所有携带桐油者准备好向两翼投放，准备好火摺子！”

“如果狼群由两翼越过我们，全力突击那群来助战的乡亲，你们想象下后果会如何？”唤呼完乡兵后，李兴悄声跟身旁几人解释他们的疑问。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惊恐的情绪由彼此对望的眼神流出。

陈超瞬间也明了，李兴这位多年生死之交，为何第一次在说话时嘴唇会哆嗦，声带含有颤音。因为在来助战的人群中，他看到一头老马背驮着两少年，而前头位正是兴哥那宝贝儿子---李文。

“狼群新败，它们不至于能捕捉到这一稍纵即逝的战机吧。等乡亲们离我们近点他们便可安全了。要不···我们现在主动出击？”陈超安抚着焦虑中的李兴。

“这···”六神无主的李兴内心开始纠结着：此时虽刚大胜，但乡兵的数量只略占优势，主动出击必会造成大范围伤亡。趁士气高涨，或可斩杀超过己方损失的巨狼。但狼崽只需二年便可独自捕食，人类却要成长到十四、五岁才能堪堪上战场。战陨过大下，清湾乡日后的日子恐怕难熬了。方且，狼群也未见得能利用这汇合前的难得时机，怎可为一己之私念而让乡兵贸然冒险呢？

李兴这刻回想起儿子听到警钟时，眼睛有过那么的一亮，他无比懊悔着：当时实是心太急，没留注到儿子的心思。更赶不上多叮嘱几句，就匆忙赶回乡兵所。

“苦矣！”这时很多人有了先前李兴的感受，因为这时狼群动了，并非是向他们扑来，而是突然分成两股，由八卦阵的两翼外侧急奔而去。

看着狼群是向后面来援的乡亲扑去，明白其中利害的人都忍不住心底直冒冷气。后援之中有着他们的父亲、儿子等亲属。而以自身的速度，已决然赶不去及时施援了。就算全力赶到时，后援之人群恐怕已给狼群来回冲杀过好几次了。见识过狼群实力的他们，已不敢去想那之后的结果。

那群人或可拼去不少巨狼，可自身损失却是绝对令人无法接受的。清湾人本胜利在望，这一瞬间却陷入危机中。

这也是因首次接触，乡人对狼群的凶悍、狡智估计不足造成的。两年前，清湾的探子已不能深入到陨石谷内侦探敌情了，只能在谷外窥视到那些放牧的狼狗。清湾人不知普通山狼已变为巨狼，更不知有白毛那伙壮如虎的十三太保存在。

来援的那群人，此刻都以为扰乡的只是普通山狼，只要人多势众便可将它们撵得远远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支军队，一支已具有一定作战智慧的狼骑兵。

白毛是嗅到有大群人族的援兵由远而来，这才下令收战的。但当看到那群援兵由远处的路坡现出时，以它的锐目及智慧，即刻觉察出这支援兵与之前的两支兵队大为不同。这新来者，多数人身上并没穿有护甲，武器也各式各样都有，竟还有多条木棍，数把菜刀。别于先前两队人员的队列有序、浑然成一个整体而杀气腾腾。新来这伙人不但体格大有不如，更重要的是队伍散漫，神色随意，似乎还在有闹有笑。

鱼腩，绝对是来给别人送战功的鱼腩部队。白毛想到此节狂喜起来，一扫先前的阴霾。

白毛也曾带队猎杀过强大的野牛群，在一番驱赶几次穿插分割后，貌似强大的野牛群便任由宰割了。可先前跟人族对阵时，每一次冲锋，都如撞在巨石上头破血流。每次穿插，却让更多的族狼陷进那些可恶的通道中，任人宰割。每只巨狼都可单挑两个人类的，可这次狼族的数目在超过人类下，还惨遭此大败，白毛既不服气又想之不明。

憋屈欲死的白毛，看有如此鱼腩队伍于眼前，兴奋得全身颤抖，急忙指挥手下迅速行动起来。

对面那些结阵的人族确是可恶，绕阵而去的族狼不小心下被其烧伤了七、八头。但妄想阻住却是不可能，惹不起可躲得起，我们且离远点不就是啦！无论如何，也要从敌人的援兵身上连利息一并收回损失。白毛如此想着，四肢一动也随着大部队而去。

“艮队留守看护伤员，其它人等以三才阵出击救援！”李兴急令：“要快，但要保持三才不散。”

“超弟，乡兵的安危交给你了，千万要防止狼群回扑！”李兴交代完就一拍健马离众而去。

“我们帮你！”有三骑尾追李兴而去。

“小心！只可扰敌不可力敌！”陈超犹豫下高呼，他并没尾随追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

话说警钟响后，李文望着父亲朝乡兵所疾驰而去的背影，脸上感受着阵阵南风，脑海中一闪，便狂喜地忙活开来。他一时屋里屋外翻找，一时到多户人家串门，再在村边一转回家后，便牵着家中扔饲养着的、父亲原先的老马准备出门。

“文儿，你要去哪？”王玉盈刚完成栓狗、圈鸡的工作，一见儿子牵出老马就急问。

“我去乡兵所给爹送件秘密武器去！”李文得意地晃两晃手中两大胀鼓鼓的布袋说：“有我这两袋东西相助，必可让那些野狼吃不了兜着走！”

“那快去！但要小心点，要快去快回！”独树村处在乡中最外郊，离去墟的乡道还远着，其间还隔有二、三条村子，而儿子是给父亲送杀敌的秘密武器，王玉盈也就没多想，反而怕儿子赶不上，让他快去快回。

李文刚出家门，便遇上已来寻过自己两次，同样亢奋着的李健生，两人一拍即合，就同坐老马朝乡兵所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