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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阴差阳错庆功宴,惊心动魄炸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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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笼罩下的大武汉,窒息而恐怖。一层层乳白色的薄纱,遮着了四周景物,高度戒备的日军前进飞机场,淹没在虚无缥缈的梦幻里,往日里频繁调动滑跑起飞降落的日机,静静地躺着

日军陆空军战斗机第25战队战队长向谷克己少佐,看看天气,郁闷地叹口气:“这天,你找钱,支那空军,都不敢来!”向谷克己少佐走回屋子里打开留声,有滋有味品尝着北海道的声音。

向谷克己少佐面对长江坐下来,手指头拍着大腿,悠闲地看着一层层乳白色的薄纱,笼罩着江面。汉阳码头上,四五艘轮船装满大米,拉响汽笛,缓缓开出去。忽地,一阵阵沉闷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隆隆地传来。

向谷克己少佐跳起来,跑到门外,仔细聆听着,当他听到机编队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疯了,疯了!”向谷克己少佐摇头叫起来:“这样的鬼天气,不可能,不可能!”

“警报,警报!”向谷克己少佐声音未落,就听到飞机的俯冲声,一颗颗炸弹落下来,飞机场一硝烟四起,火海雾一样蔓延着。

长江江面上一团团高大的水柱腾空而起。刚从惊魂落魄中清醒过来的日本士兵,本能地把轮船开往安全的地方。成顿成吨的炸弹就从天上泻下来。轮船爆炸起火,人员和物质在天空里抛洒,轮船渐渐地沉没……

驻武汉日军34军参谋长镝木正隆少将,正在欣赏着歌妓。警报声响。“支那空军疯了!”镝木正隆窜到窗前,话音未落,炸弹就在院子里响起来,冲击波震碎了玻璃,陪伴着哗啦啦玻璃碎掉的飞溅,镝木正隆跌倒在地。顿时,武汉三镇便陷入天昏地暗的剧烈震颤,火光和烟雾冲天而起。

轰炸持续着,日武汉驻军地下指挥部,电报机滴滴答答鸣叫着,电话铃声嘟嘟响个不停,镝木正隆少将踱来踱去。“快,快,快给我联系第25战队和第85战队,让他们的飞机迎敌,迎敌!”

“报告将军阁下,25战队!”一参谋递过电话,镝木正隆少将急不可待夺过:“向谷克己少佐,你的飞行大队呢,为什么还不见迎敌?”

“没了,全没了,连一架也没了……”阵阵轰炸声,淹没了谷克己少佐断断续续的声音。

武汉汉口日军飞机场爆炸声轰鸣声不绝于耳,谷克己少佐满头是血,握着电话断断续续的:“仅剩两架完好飞机,其他的,没了,全没了,跑……道……没了,我的腿……没了,到……到处……都……都是……火……火海……”

“饭桶!”谷克己少佐听到镝木正隆少将把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可以想象出镝木正隆少将踱来踱去的场景,笑着垂下了头:“找你的……人肉盾牌去……”

电话晃动着,参谋人员随着外面剧烈的爆炸颤栗着。“可恶!可恶!向谷克己可恶!”镝木正隆少将踱来踱去:“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就首先哑巴了!”

“看样子,又是整整三个小时不间断的轰炸呀!”一参谋人员摇摇头。

“大日本皇军,只有挨打的工夫,没有招架的力气!”另一参谋苦着脸:“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中美空军可恶!”镝木正隆少将走过去,从参谋手里一把夺过读图棍子,一折为二:“竟然在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天气里,发动了一次出其不意的空袭……”

“少将阁下……少将阁下……”一个参谋满脸是血地跑进来:“我们的轮船……我们的轮船……”

“日本军人的鲜血不会白流的,中**队必须为他们的野蛮行径付出沉重的代价”镝木正隆少将拍着桌子吼叫着,不顾一切冲出地下室,面对着满园的瓦砾和遍地狼籍的日军,高挥着拳头怒吼着:“复仇,我要复仇,我要把帝**人的利剑,插入任何反抗者的胸膛!”

“轰”地一声,炸弹掀起的泥土铺天盖地而来……

西峡口民团司令部院内,张灯结彩,锣鼓阵阵,唢呐声声,喜气洋洋,热闹非常。一张由第五战区司令长官亲自签发的嘉奖令,赫然摆在桌子中央,四周鲜花香烟供着。

“恭贺司令!贺喜司令!”客人们纷纷道贺,刘顾三满面笑容迎和着。“妈妈的,想和我整!”刘顾三想到李团长打自己的黑枪,便气呼呼的:“瞎他的狗眼!”

“能跟司令整事的,还真躺在娘肚里,等血丝呢。”客人们附和着。

“恭喜司令!喜喜司令……”特地骑马从县城赶来的高三光,声先人后,兴冲冲地走进来:“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哦,三光,不,高兄,也来助兴了!”刘顾三站起,皮笑肉不笑。

“打开!”高三光兴冲冲地,挥手,随行人员抖开一副对联。

“昨日阶下囚,今为座上宾!”客人们若有兴趣地读着,个个拍掌夸赞:“好联,好联呀,可惜少了一幅横批……”

“打开!”高三光高兴地喊着,又一名随行人员抖开一幅横批,上书:“步步高升”“好批!好批!”王四木大声喊起来。

“你们两个唱双簧呢!”刘顾三压制不着心中不满,质问道:“高兄,我刘顾三,什么时候成阶下囚了,今天的座上宾,是诸位呀,你们高升了,我姓刘的,就低就!”

“司令,我没这意思呀!”高三光一脸委屈憋着,解释道:“你也知道,我斗大的字儿不识一升,就是想消遣你,也没那本事呀!”

“算了算了,都是好心!”朱有功上前打着哈哈:“咱就说刘司令那枪法,乒乒两下,没有不冒烟的!别说一架飞机了,就是小日本整艘舰艇来,刘司令牙一呲,就叫他八百里伏牛山,满旮旯里找碎牙……”

“你呀,长一张猪嘴,会说话!”刘顾三哈哈大笑,众皆哈哈哈大笑。忽地,刘顾三的小儿子的儿歌声起:“马屁精,害先生,蹦到河里喂老鹰……”

众人与朱有功哈哈大笑。

“哈哈哈,童言无忌呀!”朱有功自嘲地:“司令,这是小少爷,夸我呢!”

“唔……唔……”笑得前后摇摆的刘顾三,来不及褒贬。

“小少爷,您是不是在夸我呢?”朱有功跑到门口,大声地问起来。

院子里,刘顾三的几个儿女,正在玩耍,忽地有人大声喊,抬眼看过去,一眼盯着朱有功毛烘烘的头,不由大喊一声:“毛毛猴……毛毛猴……”一散而去。

民团司令部门口,朱有功拍拍脸蛋,自言自语地:“今天天气邪,真的不给力!”

“司令受惊了!”客人阿谀奉承之声吹凉了后背。

“哈哈哈,何惊之有?”刘顾三得意洋洋:“我是抗日英雄,可惜了,是第五战区调查,要是蒋委员长亲自过问,说不定就换成青天白日勋章……”

“那是一定的,谁不知道第五战区,一向都是扣着屁股门过日子,个个都把自己当做项羽,手里攥着勋章,只顾自己把玩,不管百姓死活!……”大家奉承着。

“哈哈哈,可惜了李团长!”刘顾三笑道:“老子能有今天,全指望他在后面捣蛋……”

“一言中的呀,刘司令!”高三光酸溜溜的:“还是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上能跑马……”

“你个马屁精,崩到河里喂老鹰……”朱有功哼着走进来,高三光脸蛋青一块紫一块变幻着。

西峡口北关民团司令部内,庆功会欢天喜地进行着,众人弹冠相庆。

“按理说,李团长,真该过来,叼根豆芽,喝杯淡酒,见识见识今天的场面……”王四木专拣刘顾三舒服的谈。

“李团长忙着呢?”朱有功焰媚的:“请十来回,鞋都没穿一双!”“哈哈哈……”众人大笑:“李团长别的能耐没有,就是床上功夫厉害!”

“别庄抗日自卫队司令贺礼一份!”忽然,大门外传来一声吆喝。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人人瞪着惊讶的眼睛相互打探着。

西峡口北关民团司令部大门外,团丁肃立着,同样用惊讶的眼光盯着儒将打扮微笑着的李明姑,尤其是虎目圆瞪站在身后的方秀芝、李二姐两位妇女,就是想不明白西峡口巴掌大一块地方,那块砖头下冒出个白脸妖魔来,并且自备哼哈两位如花似玉的女保镖,前来投刘顾三所好。

“祝贺都是闭门羹,冷脸准贴热屁股!”方秀芝哼道:“何必花钱买罪受,自讨没趣,咱回吧……”

“龟儿子没见着,你心甘?”李二姐哈哈道:“既来之,则安之,有李司令在,别说闭门羹,鸿门宴也吃得……”

“对,为了抗日大局,司令能自封,鸿门宴也吃得!”李明姑笑着,。

西峡口北关民团司令部鸦雀无声地,刘顾三咕噜咕噜转动安静,就是想不起来李司令是何方神圣,摇晃着身子,有点儿自嘲道:“哟,那个草窝里,又蹦出个会送礼的司令?现在司令多如牛毛,三虫俩枣就敢自称,连我这个真的民团司令,也有点儿不相信自己了……”

“司令,您畅饮!”朱有功走过来,焰媚的:“我去把这个冒牌货,提溜到您这真神面前,您他的庐山真面目!”

朱有功说着拔腿就走。

“慢!”刘顾三抬手:“大吉大喜之日,见不得刀光血影!”

“刀光血影不吉利呀!”众人相互点头。

“还是司令仁义……”高三光见是一个马屁,赶紧拾起:“俗话说得好,猪不拱送米的,狗不咬送礼……你瞧瞧,司令,我这条老狗,嘴角不灵活了……”高三光自打自脸,尴尬自嘲,众窃笑。

“不灵活了,就别嚎嚎呀!”刘顾三剜了高三光一眼,喊道:“来人!去看看,来了几条腿,带了几条枪……”

“得嘞!”勤务兵应声而出。

“快!快!快!司令要开杀戒了……”朱有功跑出来,吆喝着团丁们埋伏在四周,吩咐道:“司令摔杯为号,大家一涌而出!”

“司令!司令!”勤务兵跑到大门口,看到李明姑等人,一下子愣着了。急忙跑回去,高喊着飞到刘顾三跟前,手指头比划着,附耳,刘顾三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娘的,吓了老子一跳!三个毛猴子,用不着刘某杀鸡的带血牛刀!请!”

“是!”勤务兵立正,随即走到门口,扯起公鸡嗓子喊起来:“西峡口民团刘司令,有请别庄抗日自卫队司令李司令……”

踏着威武喊声的节凑,李明姑带着哼哈两镖雄赳赳走进,正迎见刘顾三的几个儿女,正在游戏,见此情景,即兴唱道:“一个将,两个兵,三个和尚抬司令……”

“妈呀,一表人才,不知道在哪落草?”刘顾三几个姨太太,看到高大帅的李明姑,异口同声惊叫着。

“还有两个女保镖,肯定是个风流情种!”惊叹与羡慕之声不绝于耳。

“刘司令荣立战功,别庄抗日自卫队特来贺喜!”李明姑被暗示交出武器后,走进司令部,对着威严坐着的刘顾三拱手。

“同喜同喜!”刘顾三翘着二郎腿,不冷不热的:“司令好面生呀,不知道在哪高就?”

“不瞒刘司令,兄弟我是刚刚回来……”李明姑笑道“面生是自然的!闻听刘司令抗日立功,特来混个面熟……”

“刚刚回来,就埋灶做饭,另立山头,造地方的反?”刘顾三阴阳着脸。

“误会了,司令!”李明姑笑道:“兄弟只不过是买了几条破枪,期以保护家小和财产,苦于没有名字可用,想起抗日二字时髦……”

“哈哈哈,抗日时髦,也不是谁想用,就用的!”刘顾三脸泛阴笑,指着大家:“你看看,这些在座的,都是抗日的中流砥柱,尚未打着抗日的大旗招摇过市,你一个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

“名不见经传就不能抗日,难道这就是西峡口民团信奉的律条?”李明姑朗朗笑道:“

想必司令不想或者惧怕抗日,所以才把想抗日的和敢于抗日的,视作异类!”

“你……”刘顾三生怕别人戳着自己的痛处,一时哑语。

“看来,名声在外的刘司令,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李明姑哈哈笑起来。

“你……”刘顾三气急败坏地。

“我看你是来者不善……”朱有功吼道。

“不,我是善者不来!”李明姑走前一步:“刘司令,难道你忘了盐垛八年前的李大盐巴?”

“李大盐巴!”在座诸位十有**惊讶地地站起来,刘顾三更是不知所措:“你的父亲,就是李大盐巴?”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明姑环视诸位:“难道你们真忘了?”“不!不!不!”刘顾三慌忙摆手:“我们只是听说过……”

“父亲的死因,我正在调查中……”李明姑语气顿下:“大家奇怪我为什么打着别装抗日自卫队的旗号,那是因为先父在世之时,在别庄,有着我家的分号……”

“对呀,李大盐巴的的确确在别庄,建立一个类似仓库的中转站……”有人提醒道。

“父亲遭人陷害,家道已是中落,小鬼子又来了,多少英雄蜂起,捐钱捐枪,武装自保!”李明姑转过身去:“请问司令,在西峡地界上,还兴不兴抗日?还能不能抗日?”

“李大盐巴?”张三油子小声地:“瞧见了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公子要是知道真相,真够司令喝一壶的!”李四麻子附和着。

“官匪勾结,自作自受!”张三油子唾了一口。

“哈哈哈,李大少爷,不,李大司令,请入座!”刘顾三忽然客气起来,挥手示意:“想不到转眼弹指间,当年威震豫西、名扬西峡口的李大盐巴,竟然后继有人呀!”

“恭敬不如从命,”李明姑抱拳:“刘司令,请!”

“哈哈哈”刘顾三虚情假意地:“李大司令光临,蓬荜生辉,请上座!敬香……”

李明姑径直走到刘顾三座位前,“呀……”众人看呆,纷纷看着刘顾三。刘顾三双眼盯着李明姑,挠头思考着。

“瞧瞧瞧,果真是来找事的!”张三油子趴在窗户下,瞧着房间里面的热闹,回头小声地:“李大公子初生牛犊,连刘司令的宝座,都敢……”

“我瞧瞧,我瞧瞧!”李四麻子探出头去。

“叽叽咕咕干什么!”朱有功走过来。

“哟,爷,撞您枪口上了!”张三油子拉过朱有功,指着,小声地:“有情况,正要向您汇报呢,您瞧……”

“哟,这不乱套了么!”朱有功刚踮起脚,叫一声,急急忙忙冲进屋子里。“猪脑子!”张三油子捣着李四麻子。“你说什么?”朱有功回头质问。

“爷,您耳朵尖着呢!我说他,我说他!”张三油子指着李四麻子:“驴脑袋,光知道撞猪屁股上!”

朱有功恶狠狠瞧过来。

“不不不,三爷!我说他,猪脑袋,光知道撞驴屁股上……”张三油子慌忙辩解。

“你小子,找死!”朱有功抬起胳膊就打,听见刘顾三哈哈大笑起来,连忙转身,冲进屋子里。

“错了!错了!”朱有功跑进来,一把拉开椅子:“这是司令的宝座,岂令旁人胡坐!”

“哈哈哈!蚂蚁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众人笑道。

“司令坐的,我为什么坐不得?”李明姑一个手势,方秀芝就抢过椅子,啪地放正。

在大家惊讶中,李明姑自信坐上去,脱掉帽子,露出一头秀发。

“啊……”一片惊吓声中,刘顾三手中的杯子“啪”地掉在地上。

“妈呀,大变女人呀!”张三油子趴在窗户下,笑看着热闹,“摔杯子了!摔杯子了……”张三油子话未说完,就见埋伏在四周的团丁呼呼啦啦冲出来,将李明姑三人团团围着。

“拿下犯上的逆子!”朱有功吼着。

“敢!”哼哈二将挡在身前身后,吼道:“刘顾三,有这样对你再造爹娘的!昨晚刚刚说过的话,今天就当唾沫舔了?”

“混蛋!”刘顾三走过去,对着朱有功啪啪就是两个耳光:“瞎了你狗眼,谁叫你动枪动炮的?”

“司令,咱不是摔杯为号么?”朱有功委屈脸红,脸蛋火辣辣的,几乎变形。

“摔杯子,你也得分清真摔和假摔呀!”刘顾三回吼着。

“司令,你没搞错呀!”朱有功委屈地指着李明姑:“是她,当众羞辱你,抢你的上岗子!”

“上岗子,就是给再造爹娘坐的!”刘顾三恶狠狠地横过眼来,朱有功胆怯地后退着。

“我的妈呀!”“噗通”一声响,张三油子一个跟头摔倒在地。“怎么了?”李四麻子赶忙走过来。

“活见鬼了!”张三油子痛苦地咧着牙,疑惑地:“跟了司令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司令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妈……”

“诸位,李明姑,就是我刘顾三,再造爹娘!”刘顾三在屋子里,打躬作揖:“这就是昨天,把我从水里捞上来的……”

“妈呀,昨天还在调戏……”李四麻子回忆着。

“不要你二斤半了!”张三油子蹲在地上,痛苦地哼着。

“哈哈哈”众人大笑:“司令,真是性情中人,得恩不忘本呀!”

“哪里哪里,李团长落井下石!李司令舍身相救,黑白之间,令刘某感慨万千,得千军易,得救命稻草难呀!”刘顾三凄然地:“想我刘某人,大风大浪历经磨难,到头来却是美人救英雄……”

“佳话一段,佳话一段呀!”众人感慨:“如是佳话,更应千秋呀……”

“李司令!”刘顾三从一旁侍立着的勤务兵手里夺过马鞭子,拱手道:“没么子能做纪念的,我这马鞭子,西峡地界上独一无二……”

“哈哈哈,刘司令,你太抬举人了!”李明姑拱手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遇,各自做了各自该做的……”

“李司令,定情信物真功夫呀!”高三光激动地站起来:“西峡口谁不知道,刘司令这根马鞭子的厉害,鞭子如同司令亲至呀!”

“高三光,军政秘密岂能妄谈!”朱有功吼道。

“司令,瞧我这一张漏风的嘴,就是牛粪砌、猪粪堆的!”高三光羞辱坐下。

“落水凤凰,不如鸡鸭!”李四麻子笑道。

“哑声!哑声!”张三油子小声地叫道:“高三舔,出来了!”二人忙作肃立状,看着高三光垂头丧气走出。

高三光看看满院猪脑子木柱子般耸立的团丁,又回头看看堂屋前“西峡口民团司令部”的牌子,不由喃喃细语:“刘顾三,我与你势力两立,不共戴天!”

“说梦话呢!”张三油子、乙看着高三光狼狈走出大院,盯着几朵悠闲地飘着的白云,笑道。

众人推杯换盏。“哈哈,刘司令,我这两个随从,就唱几首民歌助兴吧!”李明姑拱手。

“好好好,歌伴酒,酒伴歌!”众人鼓掌。

哼哈二将清清嗓子,唱道:

一个知道窜,

一个知道搬,

窜出了朱阳关,

你就到商南……

歌声飘出来,满院子团丁如痴如醉听着。“歌舞升平呀!”李四麻子笑道。“满腔调,都是刺儿!”张三油子摇头:“司令这口酒,喝着扎心头呀!”

“报!”聂连连副一路高喊冲进院门,撞倒端饭倒酒的团丁,不顾一身饭菜爬起来。

“么事惊慌失措的!”朱有功拽起连副吼道:“知道不知道,司令在宴请……”

“别庄抗日自卫队,从我们手中抢走美国大兵,并当做抵抗我们营救的人肉盾牌……”连副一气哈成。

“自卫队,又是自卫队!”刘顾三恶狠狠地站起,吼道:“去,把三营长叫过来,带上一营兄弟,把自卫队的阵地,踏了!”

“踏什么踏?”方秀芝吼道:“打狗还看主人面呢,知道不知道,自卫队,是明姑娘的贴身家将?”

“可是,李司令,自卫队,闹得太凶了,拿美国大兵当盾牌,要是一股风刮到美国,味儿,可就不一样了!”刘顾三绷着脸。

“司令,偏听一面之词,是什么味儿?”李明姑笑着站起来:“诸位都是西峡口有头有脸有面的,明人不打哑语,自卫队,是乡里乡亲自发组织起来保家卫国的,本就没什么家底,寻一个落地的美国大兵,不就为几个赏钱?”

“是呀,两千大洋,净装自卫队兜里了,弟兄们晚到一步,就没汤剂了……”连副嘟噜着:“虎口夺物……”

“哑不了你!”刘顾三一脚把连副踢倒在地。

“嗨,险些儿误了!”李明姑拿着马鞭站起:“请允许暂借司令马鞭一用,我倒是要看看,司令的尚方宝剑,用着可否轻活灵便,告辞!”

“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看着李明姑大步流星走出,张三油子大张着嘴巴:“西峡口民团的铁板规矩,怕是要阴阳颠倒了……”

“刘司令在玩一能,唱给咱全西峡的人听!”李四麻子悄悄的:“刘顾三做梦都怕,自己危机的时候没人拉一把……”

“另类的苦肉计,谁心里不清楚呀!”张三油子笑着:“你别说,自卫队,敢和司令讨价还价。”

“那是,自卫队一出马,味儿就是不一样!”李四麻子笑着:“内乡眼下有两怪,跟着司令当死鳖,跟着老别成活龙,一个小娘们,都比他个老爷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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