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七章 警官医院
“我看看你手腕有没有受伤。”一走进屋子,岳七就捧起李添秀的手腕放在胸前用手指轻轻的抚摸了片刻,闭起眼睛若有所思的肯定说:“按我的诊断啊,应该没有断。”
“断你个头,还这样幸灾乐祸,你不会是想我摔断手腕吧?亏了人家怕你淋雨才急急忙忙的……”说到这儿,李添秀小脸绯红,自知说漏嘴后,条件反射般的往回抽手:“干嘛啊,姿势这样暧昧……”
原来她一直在窗户边等着我,想到这儿岳七心里就荡漾了一下,嘴角弯起一丝窃笑。
“笑得这样猥琐,哼!”李添秀扬起头故意哼了一声。
嘿嘿一笑,岳七走出门朝着孙大名的房门吭哧吭哧的踹了几脚大叫:“胖子,搬家时有没有看见把我碘酒放哪儿了?”
“你就不能温柔些?”孙大名不满的打开门:“碘酒?有啤酒行不行?”
“别废话,拿出来。”岳七往后指了指苦着一张脸的李添秀小声说:“你看她有喝啤酒的心情?”
孙大名这才看见李添秀捧着手正恨恨的看着自己,赶忙陪笑道:“怎么了?”
“没事,快去拿来。”岳七推了他一把转身问李添秀:“哦,对了。你怎么不去上学了?”
李添秀轻轻甩了甩手不屑的回答:“你不知道现在是实习期了?可以不用总被关在那个牢笼里了?”岳七点了点头,哦,怪不得在大唐会看见那个阿朗,原来他们这一比学生开始实习了。
等岳七接过孙大名唧唧歪歪着拿来的碘酒后,用一根棉球棒在李添秀雪白的手掌心用焦黄色的碘酒一染,那感觉,就像是在雪地里盛开了一朵九月金菊那样醒目。他忍不住摇头晃脑的读起了小时候读过的一首诗:“重阳已赤又重阳,风吹菊花满地黄……”
“哎唷,疼。你搞什么东东么。”
“嘿嘿,我知道疼,不过呢,疼过也就不疼了,这只是正常的化学反应而已。”岳七解释说:“主要是给你消毒,要不然日后在这么好看的手心里面再长个伤疤,那多难看啊,这叫忍得一时痛,换来美轮美奂一只手,哎,真不知道谁家的大少爷会有福气每天在晚安前攥着这样一只漂亮的小手睡觉……”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李添秀白了他一眼:“反正你是没机会了。”
岳七心里一颤,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感觉到了岳七的异样,李添秀心里也蛮不是滋味,咬了咬牙心想,你才是活该,谁让你在我父母面前那样嚣张了?要不然我也不用躲避那个黄忠信了,不躲避他的话,我也就不会住在你这儿伤了手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霎时间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暧昧,“那我呢?”孙大名的声音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我可没有得罪过你一次哦。”
“你?切!”李添秀切了一声,下巴微微仰起:“等你见了上帝的时候再和他老人家提起这个愿望吧,哎呀,怎么这么疼?”
岳七一皱眉:“看来得去医院看看,你的手腕确受伤了,先去拍个CT吧。”
“也许是你捏的吧?我就就看见你不撒手了。”孙大名卑鄙的说。
“少废话了都告诉你。”岳七松开手问:“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哪一个?”
“要说最近的当然是警官学校的校医了,这还用问嘛……”
“那还不赶紧头前带路?!”
十分钟后,几个人走进警官学校后院来到了一栋红色小楼面前,这就是校医院了。
除了传说中那些个经常爱把死马当活马医的牛叉大夫外,其实警官学校的校医院医疗设备其实很不错的,而且在校的学生都是享受医疗优惠政策的,只要持有本校的学生证还可以报销百分之九十,所以有些彪悍的学生就喜欢有事没事配点药吃吃。
记得岳七第一次上班就见过有一位很是牛叉的学生,那个大爷在出校门时的时间内就往嘴里塞了大约四五粒绿色的小丸子,而且含了一会之后还吧唧一声吐掉,味道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他就很奇怪的问那大爷,“你吃的是啥玩意啊,是巧克力豆么?干嘛还要吐出来,这不是浪费吗?”结果那大爷就说:“不,是Vc银翘片,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几颗含含,外面的糖衣味道很不错的,里面苦的时候吐掉就好了,一包才一毛钱,你说你感冒直接去校医院配就可以了……”听到这天籁般的解释后,岳七当时就差点晕死了。
警官学校校医院的医疗设备好是好了,就是校医服务态度差了点,估计医院的效益和外面的医院没法比,里面的医生待遇也比较差,所以很多时候里面的医生都有点阴阳怪气,一副君爱来就来、我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连李添秀这么妩媚的一个女孩儿来了也不例外,值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眼镜妇女,不知道是性生活不协调还是更年期提前了。这个满面愁容的医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耷拉着眼皮,随便瞄了一眼孙大名:“怎么又是你?”
?什么又是你?岳七纳闷的看了看胖子,心想这死胖子不会这样没品位吧?就连这种货色也敢勾搭?
孙大名期期艾艾的陪笑:“这次当然不是我啦……”小声和岳七解释:“上次不是半夜去食堂偷菜吃了吗?在爬窗户的时候,脚底下不利索,没有看到在窗户上还放着一个锤头,结果跟着人掉下来了,又结果恰好砸在手腕上……”
靠!你至于嘛。岳七鄙视了他一下对医生说:“这次是她手腕出故障了。”
看也没看李添秀的手,那大婶就断然说道:“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弄几个虎骨追风膏贴贴就可以了。”
“都肿成这样了,还没什么问题?”孙大名小心翼翼的说,“上次我的手被锤头砸了后都好像没这么肿,是不是腕骨裂了?”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那个大婶级医生不屑的看了孙大名一眼,扯过了报纸就准备看报纸:“去药剂室开几帖虎皮膏药贴上就行了。”这话刚说完,一个黑影出现在她面前。
“你干什么?”她把手中的报纸忽地一下放在桌子上,有点紧张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岳七。
岳七可倒好,什么话也不说,就是只用眼睛如同恶匪一样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看。十几秒钟之后那个医生拍了拍桌上的报纸,如同看见少年时期的情敌那样,很是无奈的喊过了一个护士,点了点额头疼的直冒冷汗的李添秀说:“给她拍个片子,然后再做个仔细点的检查。”
这还差不多。
来到CT室后,李添秀打开岳七搀在胳膊上的手,就像是一个风度十足的淑女那样款款的坐在椅子上:“靠!都是托您的福啊你,”李添秀看着岳七说:“没想到咱终于也拍一次片了,大好时机啊,千万别浪费某人赐予的好心。”说完阴阳怪气的对着岳七呲牙一笑。
“你还乐呢,都肿成这样了,疼不疼啊。”岳七瞪了李添秀一眼。
“你是当然感觉不出疼来了。”李添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功夫不大,拍片的结果很快的出来了,里面的一个医生说,
“恭喜你,没什么大事,轻微骨裂。”点了点站在门口的孙大名之后那个医生接着说,“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弄点石膏,弄点绷带缠缠就好了,没有什么后遗症的。”
“啊?弄石膏?还要缠绷带……”李添秀假装镇定的问:“那大概要多久才会好?”
“很快的,快的话也就个把月吧。对了,你是摔伤的吧,有没有摔到脑袋,摔到脑袋的话再去做个脑CT。凭学生证可以打六折的……”要是再不开动这CT机器的话,我估计很快它就能生锈了,大夫这样想着,眼中满是期盼李添秀点头答应去做脑CT。
李添秀说:“我的脑袋又没有进水,不用做脑CT了。”然后就无比黯然的被岳七搀着,孙大名的跟随下走出了警官学校校医院。
打发走了那个胖子后,岳七躺在沙发上看着卧室房门想:看来这次得正儿八经的陪她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受伤的,其实她这个人虽然脾气臭了点,可总之还是很惹人喜欢的。惹人喜欢?我是不是真喜欢上她了?岳七想到这儿一怔,手中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胸膛上,疼的他啊的一声叫,接着就听见卧室里面的李添秀不满的问:“你发春啦?”
……岳七无语。
第二天不到八点,岳七就早早的起了床,等到他出门买了两份拌面回来之后,发现李添秀房间还没有开门,走过去邦邦的敲了几下:“丫头,起来吃饭。”里面没有动静:“还没有起来。”岳七嘟囔了一下下意识的推门,那门吱的一声就开了。还真放心我,睡觉门都不锁,岳七无耻的自以为是了一下后抬起头,就看见床上的李添秀把被子踢到了一边,**横陈的样子,虽然上次她还把腿放在自己身上过,可那时候只顾的紧张了,也没有好好看看,她不会……是个暴露狂吧?
“丫头,你要不要起来吃东西?”岳七伸脚踢了踢房门问,可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睡的这样死。”岳七刚想大饱眼福后关门出去,忽然脚步一顿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房间揪着毛毯替李添秀轻轻的盖在她身上,在盖毛毯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红得有点不太正常,他伸手碰了碰李添秀的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厉害。
“妈的,发烧了。丫头?”岳七紧张的握了握李添秀完好的那只手发现也是出奇的烫,喊了几声见她都是没有反应,在岳七急得差点连人工呼吸和胸口掌压都快要给她做的时候,李添秀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对岳七说:“今天怎么这么冷。”
“冷你还踢被子。”岳七看李添秀终于醒来了,赶忙把放在床边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外套拿过来,又用了N多种的办法后才给她穿上,然后再告诉她你发烧了,得马上去医院。
“不。”李添秀说了个不,等到岳七发飙想大叫,你都发烧快把脑袋烧坏还不去医院的时候,她这才弱弱的对岳七说:“我的手不方便,昨天晚上看着电视睡都忘记洗脸了,这么出去太难看了,你能不能帮我洗把脸。”
“都啥时候了还忘不了要臭美。”岳七哭笑不得的扯了条热毛巾来帮她擦了擦脸,然后几乎是抱着李添秀下楼,这次连孙大名都来不及喊了。来到楼下后,看着怀中闭着眼睛的李添秀,他这时候才觉得一米七出头的李添秀身子轻得像片羽毛一样,真想不通她看上去也身段玲珑的,抱起来却没有多少的分量的身材是怎么保养出来的。
抱着李添秀来到小区外面后,岳七伸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明珠第一医院。”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为了方便而去警官学校医院了,别再为了省劲让那些医德高尚的校医把个如花似玉的李添秀给活活折磨死了。
出租车司机一看伏在岳七肩头的李添秀,那嫣红的小脸,再加上岳七一副急死急活的样子,他话都没说一句,拐上快车道,很快就飙到了120迈车。
明珠第一医院急诊室外面的走廊里,在穿着拖鞋就出门的岳七来来回回的细碎脚步声中,李添秀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没有你想象的生命危险,就是要住院观察一阵子。”文雅而大方的白衣天使安慰了岳七一句,又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吧,先去把钱预交了吧。”
原来李添秀就有点贫血,体质比较差,再加上可能这几天睡得少,太累又受了风寒,所以就发高烧趴下了。岳七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听见护士这样吩咐后,还是忍不住的一楞。我是她的男朋友么?岳七想了想,心里面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的,然后去住院部交了钱。
在这段时间里岳七发觉自己居然都没有注意到来来往往的护士长的咋样,估计也是真的为李添秀担心了。等跑前跑后忙完的时候李添秀已经安静的窝在雪白的被子里了。
看着输液中睡的看似很安静的李添秀,岳七没敢先溜回去一趟,更没敢出去买东西,因为他以前在部队时,就看过某人演的一个老片子,那个片子里女主角就要男主角去给她买根红头绳,结果男主角给她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与世长辞了……
岳七就这样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在李添秀床前眼巴巴的守了两个小时,心里正在嘀咕她怎么和猪一样的能睡时,一个来给病人量体温的护士看着病床上的李添秀很是嫉妒的说:“你男朋友真是很不错哦。”看起来好阳光啊,只不过这句话她只是用眼角那末春光表达了,嘴里倒是没有说出来。
护士把温度计搁在李添秀的腋下,顺手又给她拽了拽毛毯的时候,李添秀没心没肺的伸出那只完好的手伸了个懒腰,悠悠的醒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