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镖局新生
第二天一早，林平之去柴房一看，几人依旧死狗一样的躺在地上。于是也不作理会，自去吃早饭。
刚喝了几口豆浆，门房就跑进来道：“少爷，宫里来人。”
林平之不紧不慢的又喝了一口，抹抹嘴唇道：“叫他进来吧！”
门房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带进来一个小太监。小太监给林平之行礼道：“林大人，太子传你进宫去。”林平之看着那小太监，叹道：“看来我这餐早饭是吃不上了，走吧。”
林平之叫来几个下人，将昨夜的几人捆成粽子模样，带着进宫去了。
到了谨身殿，太子正对一位大臣嘱咐着什么。看见林平之进来，随口吩咐道：“给林大人看座。”然后又和那人说了几句，才让他去了。
林平之等他忙完，拱手意思了一下道：“太子，找我来什么事？”
朱厚照笑道：“有件事和林大哥商量。”
林平之奇道：“什么事？”
朱厚照朝旁边一个小太监说道：“去把刘瑾给我带过来！”
林平之愕然，刘瑾这么快就伏法了？倒是省了自己的力气。
刘瑾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进来，颤颤巍巍的朝林平之和太子行礼。朱厚照也不看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林平之莫名其妙，这是唱的哪一出？
刘瑾像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眼中忽然稀里哗啦的流出许多眼泪。他扑通一下跪倒在林平之面前，哭道：“林大人，小人猪油蒙了心，冒犯了林大人，还望林大人饶小人一命！”
林平之看他后背和两股间被他的皮开肉绽，心中原有的怒气也散了一些。他冷冷的说道：“刘公公昨夜不是还想取我性命么？这等大礼，林平之是不敢受了。”说着体内内息一阵流转，将刘瑾托了起来。
刘瑾咬咬牙，死命向地上跪去。不料他如何催动内力，半空中好像有堵墙一般，怎么也跪不下去。他就是个傻子也明白自己与林平之的功力相去甚远，他身上出了不少的冷汗，求助的看向太子。
朱厚照咳了一声，劝解道：“林大哥不要生气，昨天的事情也是周东那奸贼怂恿。”
林平之问道：“周东，那是什么人？”
他这一分神，外放的内力就收了回来。刘瑾感觉下跪的阻力消失，顺势又跪了下去，解释道：“那周东原是保国公的下属，太子让奴才成立了内行厂后，归到奴才的麾下。”
林平之轻叹一口气，将刘瑾又托起来，“刘公公，你是太子的内臣，不可向我行如此大礼。”
朱厚照却轻声道：“林大哥，这是让他向你磕头赔罪。”
林平之看太子的意思并不想杀掉刘瑾，看看刘瑾，冷冷道：“磕头赔罪就免了吧，只求刘公公日后上门先通知我一声。”
朱厚照见林平之怒气不减，又劝道：“林大哥，好在刘瑾的那几个弟子都已伏法，以后没人帮他干坏事了。”
林平时道：“那几个人没事，我已经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朱厚照道：“哦？”他吩咐道：“带进来！”
刘瑾的眼中，一道寒芒一闪。
侍卫将几个捆得结结实实得太监带进来，丢在地上。太子看到这几个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道：“太子，我没下杀手，这几个人只是被我点了穴道。不过，刘瑾昨夜到我家里，可是口口声声要取我性命的。”
朱厚照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
刘瑾听到太子的声音，如遭雷击，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朱厚照刚要说什么，刘瑾忽然站起身来，把他吓了一跳。林平之身形一动，挡在太子的身前，喝道：“刘瑾，你要干什么！？”
刘瑾却没有向前，他满脸泪水的道：“太子，奴才知道这次大罪难赦，还望太子日后保重身体！”林平之听到太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刘瑾端端正正的朝着太子行了一礼，朝着谨身殿的柱子，一头就撞了过去。
林平之腹诽道：“你是太监，太监知道么？怎么偏偏把自己搞得像个诤臣一样？”思绪飞舞间手却没有停下，一掌打向刘瑾。
朱厚照闭上了眼睛，同时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我不想杀他，林大哥怎么非要杀？我是太子，难道林大哥也丝毫不理会么？那以后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刘瑾马上要碰上柱子，一股巨力却后发先至，恰好赶到，一下便将他推了出去。刘瑾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碰到了伤口，“哎呦哎呦”的哼了几声。
朱厚照愕然看着林平之，忽然心中有些愧意。
林平之道：“刘公公，你是太子近臣，怎么处置你别说是我，连你自己都没有权利。如若不然，你以为你昨夜能跑的了么？”说着食指朝大殿的柱子一点，只听“笃”的一声，那柱子中间竟被穿了透明的窟窿。
刘瑾看着柱子上一指大小的窟窿，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平之心下暗笑，昨夜自己虽然占尽优势，但在那几人的纠缠下，也没那么容易捉住刘瑾。刚才的话，无非是吓他一吓，免得以后自己不在时，他去找家人的麻烦。毕竟自己的母亲还是要住在京城的。
朱厚照道：“刘瑾，还不谢过林大人！”
刘瑾战战兢兢地道：“谢林大人不杀之恩。”
林平之道：“刘公公，我不是不想杀你，实际上，昨天我却是动了杀心的。”刘瑾缩了缩脖子。
“不过还是那句话，”林平之继续道，“你的命不是我的，也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太子的！记住了么？！”
刘瑾惊慌道：“记得记得、奴才记得。”
朱厚照对这个结果也也很满意，他笑道：“好了，林大哥，我昨天已经收拾他一顿了。”
林平之指着刘瑾的后背和屁股，打趣道：“打得忒也轻了。”
刘瑾跪在地上，打了一个寒噤。
朱厚照忽然正色道：“林大哥，虽然宣府一战，鞑靼丧胆，但还有小部来侵犯我大明边境。你以前曾说过，大军未动，情报先行。我便让刘瑾新立一部叫做‘内行厂’，一则收集北疆的探报，这二来嘛，也是为你回来做些准备。”
刘瑾的呼吸忽然粗重起来，原以为自己是块香饽饽，不料只是暂替一段时间而已。
朱厚照继续道：“这想法是林大哥提出的，这一人选本来非你莫属。但你不在京城，而且父皇也没有招你回来的意思，这内行厂也就由刘瑾代管。现在嘛，倒是正好，林大哥，我就让你去做着内行厂的厂公如何？”
林平之白眼一翻道：“别想蒙我，厂公不都是太监么？”
朱厚照哈哈大笑：“好啦好啦，‘内行厂’这个名号是我起的，其实父皇早有旨意。新立这一部，称作‘闇部’，让你去当闇部指挥使，秩同锦衣卫指挥使，专门搜集北疆的情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大稳当的刘瑾，挥手道：“刘瑾，你先下去吧，好好记得这次的教训！”
刘瑾恭声道：“太子和林大人和教诲，奴才定当谨记。”随后跟着人下去了。
林平之看他走远，没好气道：“你说留他一命，我还能杀了他？使什么苦肉计的手段。”
朱厚照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明天我就传令，你就不再是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了，而是闇部指挥使。”
林平之道：“皇上以前不是下过同样的旨意么？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手。”
朱厚照笑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让刘瑾暂代也是为了让他给你搭个架子，好让你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林平之又问：“这应该是个秘密部门，在哪办公？”
朱厚照随口道：“西什库。”
林平之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在殿中踱来踱去。他走了几步，有些亢奋道：“我有个想法。”
朱厚照大感兴趣：“林大哥鬼点子最多，说说看！”
林平之道：“若是收集各地情报，许多地方都需要有办事的衙门。不过因为做的事情隐秘，所以也不好大肆张扬的立起闇部的牌子来。”
朱厚照愕然道：“那怎么办？”
林平之哈哈笑道：“太子何等糊涂！你忘了我家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
朱厚照试探道：“镖局？”
“对，镖局！”林平之越说越是兴奋，“就给他弄成镖局的样子！总号就设在北京，在九边设分号，情报在总号分号只见互相传递，任谁都不会怀疑什么。等以后队伍壮大起来，咱们还可以想办法将分号开到元蒙余孽的地盘上去，他们行踪不定，咱们就让特务们打扮成游商、僧侣，甚至是假作叛逃朝廷的官员，由不得鞑子不上当。”
朱厚照也极为感兴趣：“林大哥，这事就交给你去做吧！什么时候能完成？”
林平之笑道：“也不能太着急，最起码也要招些镖师、趟子手，不然也瞒不过外人去。”
“那镖局叫什么名字？”
“当然叫福威镖局，这事我说了算！”
“林大哥你不要太过分，这可是朝廷的衙门。”
“明面里还是要做些生意的嘛！核心部门不是叫‘闇部’么？连个虚名也不给我？”
“哼，依你就是。”
“皇上怎么样了？”
“别提了，还是那一副样子，不好不坏的，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