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海中练剑
“什么叫林平之到海里面去了？说的这是人话么？”乐厚拍着桌子，指着一个嵩山的弟子喝骂道，“你沉到海里去给我看看！”
那弟子战战兢兢道：“弟子怎么敢欺瞒师父？今天一早，林平之和陆大有就去了海边。而且，”看了师父一眼，“好像他一出门就发现我们了。”
乐厚哼了一声道：“以他的功力，就是为师去跟踪也是一样被发现，这事怪不得你。然后呢？去海里是个什么意思？”
那弟子道：“两人并没有遮遮掩掩的，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到了海边。二人脱得赤条条的，只是手里拿着一把剑，找了一处地方沉到水下。陆大有老是上来换气，不过林平之却下去好久才从另外一个更深的地方露出头来。他沉下去的时间甚久，不瞒师父，弟子看着都有些心惊。”
乐厚沉吟道：“林平之功力深厚，闭气时间长一些倒也没什么。不过他到海里去干什么？”朝弟子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把你钟师叔和汤师叔叫来，就说我叫他们有急事。”
那弟子应了一声出去，不一会，汤英鹗和钟镇就来了。
“师兄，叫我们有什么事么？”钟镇问道。
乐厚让两位师弟坐下，然后才说道：“华山有动作了。”
钟镇兴奋道：“终于有动静了么？我还以为岳不群要在这里开镖局了。师兄，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咱们有没有机会……”伸手做了个“砍”的手势。
乐厚摇头道：“岳不群还是终日呆在镖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动作的是林平之。”
汤英鹗扬了扬眉毛：“林平之？他有什么动向？”
乐厚道：“说来奇怪，他带着华山弟子陆大有，到海边潜水去了。”
钟镇失笑道：“潜水？这小畜生患了失心疯不成？”
乐厚道：“大平刚才回来说，这二人现在还在海边，每人拿了一把剑，正在海边潜水。”
汤英鹗眉头紧皱：“潜水？怎么回事？”
乐厚将刚刚万大平回来说的话又给两人讲了一遍。
汤英鹗低头想了一会，嘀咕道：“奇怪，两人去海里做什么？这林平之的做法，着实让人难以捉摸。他拜入华山，我们都以为岳不群必会想尽办法谋夺了他家的剑谱，不想他竟然将剑法教给了令狐冲。现在又……”
他忽然抬起头道：“师哥，他会不会带着陆大有去找剑谱了？”
乐厚愕然道：“林家的剑谱，难道藏在了海底？”
汤英鹗道：“若是做好了标记埋起来，藏在海底也不是什么难事。林家的剑谱如此威名，藏在什么地方也不为过。”
钟镇道：“他不是已经将剑法教给令狐冲了么？还去取剑谱作甚么？”
乐厚道：“若是这等绝学，取来剑谱再行参悟倒也说得通。”
钟镇腾地一下站起身：“若是华山再有人学到辟邪剑法，掌门师兄的事情可就更加难做了。”
乐厚道：“按大平的说法，他们应该还在寻找，怕是还没有找到。”
汤英鹗想了想道：“多调一些人手去海边，好好盯着林平之和陆大有的动向。还有，尤其要注意他的在什么地方潜水。告诉监视他们的弟子，要牢牢记住二人下水的地方！”他身为嵩山派的副掌门，一旦发号施令，颇有几分威势。乐厚和钟镇相视一眼，起身安排去了。
林平之倒不知道他一起起意的练剑方法，竟然摆出这么大一个乌龙。他此时还在海水中，奋力和四面八方的水流作斗争。
这个办法是他前世从神雕侠侣中听来的，不过知易行难，海中练剑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在一阵阵潮水的冲击下，别说舞剑了，连站稳都很难。他坚持了一会，便游回到陆大有的旁边。陆大有此时也浮出水面，长出一口气道：“小师弟，你是怎么琢磨出这个方法的？现在正值涨潮，海水之力太大了，我在水中根本难以做出动作来，遑论练习招式了。”
林平之找了一处落脚地休息，随口对陆大有说道：“我也是从一位前辈口中听说的，他也没说会这么难。坚持坚持吧，习惯就好了。”
陆大有叹口气，“你刚才怎么跑那么远？那边有什么吗？”
林平之一面暗暗运功恢复力气，一面答道：“什么也没有，只不过那边的海水力量更大些。这边靠岸太近，冲击力太小了。”
陆大有吐吐舌头，闭了气又潜到水中。
林平之休息的差不多，又游回刚才的地方。他沉到水中，发现水流总是冲得他来回摇晃，让他的练习根本无法进行。他有些恼怒，使了个千斤坠强行稳住身形，感觉到一阵潮水涌来时，运足全身的力气，一剑刺出。
这一剑刺出不到一半，就生生被潮水给压了回来。他强运一口气，又出了一剑。不过气息一个不畅，被海水给冲离了海底。他顺势游动，又游到水面上来。
“呸~！”他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比我想得难多了。当年杨过的内力比我高很多么？没道理啊，我可是练了许多年九阴真经了。”林平之随着海水一荡一荡，口中喃喃道。
这是又是一个浪头打来，林平之吓了一跳，赶紧潜到水里面去。不过猝不及防之下还是叫海水冲出好远。他好容易定住身形，恨恨道：“我还就不信了！”又反身游到刚才被冲走的地方，硬着潮水，奋力劈刺。
刺了几剑，感觉胸口有些烦闷。林平之知道是因为闭气的时间过长，体内浊气积累，致使气息不畅。他游出水面喘几口气，又沉到水中练剑。
反复几次，潮水便渐渐退去，林平之的压力大减，出剑也容易了许多。他终于能流畅的在海水之中使出一些剑招。当然，也只能使一些劈砍直刺的简单招式，毕竟迎着四面八方的海水巨力，是容不得林平之挽出几个剑花，使上一招“有凤来仪”的。
如此练了大半天，林平之才回到沙滩之上休息。到了沙滩，陆大有早就躺在那里了。林平之走过去，推了他一把道：“六师哥怎么这么短时间就上来了？这种练剑的方法，越坚持越有好处的。”
陆大有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眯着眼睛，疲倦的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内力深不可测么？我刚才已经感觉自己到极限了。若是在强练下去，只怕会受内伤的。”
林平之点点头，自己确实是忽略这个问题了。陆大有的内功造诣远远及不上自己，能在涨潮的时候坚持一会，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林平之看了看天色，说道：“六师哥现在这里歇一会，过一会下一次潮水就来了。我挺过这次潮水，咱们就回去。”
陆大有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从鼻子发出“恩”的一声，算是答应了。
林平之其实这一天也疲倦到了极点，不过他知道，越是在此时坚持，练功的效果越好。而且自己在海水中扑腾了一天，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也活泼了不少。想来这种办法对自己的内功也有极大的助益。
坐下调息了一会，眼见有了涨潮的迹象，林平之又潜到了水中。此时天色已晚，水中漆黑一片，只有一些水中的游鱼身体发出些光。林平之看着有趣，长剑在他们的身上轻轻扫过，那些小生物受此一惊，快如闪电般的逃了。
林平之失笑，不再理会身边的动物，一招一式的练起剑法来。
等林平之换了几回气，天色已是完全的暗了下来，潮水也涌了上来。林平之出剑又变得极为困难，即便是使了千斤坠，依然不时被大浪卷起。他咬紧牙关，一旦离了海底就拼命下坠，苦苦抵抗着这磅礴的自然之力。
等海潮终于退去时，林平之几乎虚脱。
他已经在水中练习了一天的剑法，此时又硬扛一波潮水，身体已经是疲惫不堪。他走到陆大有的身边，强忍着睡一觉的冲动，盘坐在地，运功调息了一番。
陆大有看着坐在身边的林平之，心中暗暗钦佩。刚才他站在岸边，清晰的看到林平之在水中沉沉浮浮，几乎每过一个浪头，他都要浮到水面上换口气。有时候甚至会被海水卷起，不过一旦缓口气，他马上就会迎着海潮与之相抗，宛如一块顽石。
半晌，林平之终于运功完毕。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起身道：“真是过瘾，我从来没有练功练到虚脱过。”
陆大有苦笑道：“你也太拼命了……”
林平之笑道：“习武之人嘛，难得见到这种方法，实在是心痒难耐。虽然累得够呛，但好在所得匪浅。走吧，咱们回去。”
两人相携回到了镖局。进了院里，林平之就发现有些不一样。
院子明显被人细心的打扫过。虽然这些日子华山弟子们也每天打扫，但终究没有那么细致。此时院中看着简直是纤尘不染，东西摆放的也都错落有致。放眼看去，刀枪架也从仓库中搬了出来，规规矩矩的竖立在场边。而院中原本光秃秃的旗杆上，福威镖局的旗子又重新挂了上去。
林平之正疑惑时，后院一个汉子捧着一面巨大的黑旗走了出来。一见他，喜道：“少镖头回来了！”
后院中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