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朵野花
在钱大山手中那朵三色野花形成的那一刻,杜清月似有感应般,猛然抬头盯着他的指间,同时脸色变的惊恐至极,一股异常恐怖的波动从那朵看似平常的一花缓缓散发而出,四周的灵气受到的它的牵引扭曲成一道道奇怪的波纹状,小花里面似乎蕴藏着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那种异样的压迫感让她从心底感到颤怵恐惧。杜清月咬牙切齿地盯着钱大山,早知如此,即使花费一些代价自己也不会让他凝聚出那朵野花。
就在这时,她突然一咬牙,脸上浮现出一股狠色。
杜清月双目缓缓凹陷下去,变成纯黑之色,空洞的眼眶内幽光闪动,就在这时她的脖子如断了一般,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头突然垂了下来。
于此同时大殿中突然响起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钱大山目光向四周一扫,最后目光一凝,落在杜清月身上。
只见在她的头骨慢慢开裂成两半,接着从头颅内长出一朵洁白的骨花,钱大山感觉不妙,刚想掷出手中的灵力之花,不过就在这时,杜清月头颅上的那朵骨花却突然哗啦一声碎裂而开,变成无数白色的骨片掉落一地。
那些骨片一结出地面便化作如蝌蚪一般的白色小虫钻入殿内的血水里,接着就见小虫身子一扭,竟然在背部长出一根根细长的黑须向四周飞速蔓延,有些钻进躺在地上的尸体内,有些则顺着四周的柱子攀爬而上,之时几个呼吸间,整个大殿都完全被这种黑色的根须包裹住,并且这时杜清月白色的面具也开始碎裂而开,钱大山此时已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朝杜清月的脸面望去,只这一眼顿时让他瞳孔一收,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只见在裂隙内竟然是一片片鱼鳞样的黑色骨片。
此时,杜清月低着头,脸皮表面一片片白色骨片掉落下来,露出一个如鱼头一般的怪面,这时她眼孔中猛然喷射而出一股股指头出息的黑丝,这些黑色刚一飞出便如烟花一般四散开,纷纷转入地面。
就在这时,杜清月猛然仰起头,嘴中发出一声干涩的怪音,接着就见她口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往外钻。
“还愣着干嘛,这女人正在激发她之前布置的妖阵,还不赶紧阻止他。”陆灯满脸惊慌之色,大叫一声,朝钱大山吼道。
不过钱大山却是在空中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陆灯不禁一惊,身影一动出现在钱大山的身子一侧,他一见钱大山的脸顿时表情大变,身影猛然倒射数丈远,只见钱大山面上竟然长出一根根黑色长毛,一根根蠕动不已。
陆灯盯着那黑毛略一观察,眉头一皱道:“竟然中了幻术。”
不过就在这时,钱大山眼瞳突然一震,右眼里原本圆形的瞳仁竟然缓缓扭动间化作一个小童,接着这小童竟然从他眼中跳了出来,然后一双小手紧紧保住钱大山的头颅,只听钱大山闷哼一声,睁开双眼,这时那小童已经消失不见,同时他脸上的黑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钱大山依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刚才他经历的幻境非同小可,这也是他本身神识之力就异常强大,并且其入道就为幻境,所以才能这么快清醒过来,不过就算如此,如若真是两人之间的战斗,恐怕他现在早已凶多吉少,不过就算此时,情况也不算很好。
只见杜清月的身体已化作一颗通体长满鳞片的怪树,而在她的口中一株通体黝黑的小树缓缓长了出来,两瓣叶子轻轻展开竟是两只焦黑的人耳。
钱大山此时毫不犹豫,拈着一朵野花,手指轻轻一弹,野花飞了出去。
这时杜清月口中那株小树瞬间化作一颗黑色的铁树,这树通体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如铁铸一般。
花落在铁树上,寂静无声,花瓣散落凋零,一片红色花瓣落下,在地板碎裂而开。
随着那片花瓣裂开,顿时一股极其恐怖的火之灵气弥散而开,四周的天地元气由安静变的狂暴,花瓣裂缝中五彩斑驳的其它元素之力开始互相碰撞,花瓣瞬间化作无数五颜六色的光点,这些光点旋即迸射出一道道刺目光线。
“不好!”陆灯一看情况,心中顿时大惊,身形一闪化作几道残影急速向殿外逃去,他伸手往前一按,只见前方顿时红光一闪,一道血焰把那根须溶出一个大洞,陆灯趁此机会赶紧逃出。
不过他刚出大殿就见躲在更远处的钱大山。陆灯不禁心中暗骂,这厮真不仗义,跑时都不通知自己一声。
这时,五彩的光线已穿透大殿,一道道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夜空都被映衬的五彩斑斓。
“爆!”钱大山盯着大殿一声冷喝,随着这字出口,他脸色也是瞬间变的苍白无比,浑身灵力一抽而空,但他突然面色一变,赶紧朝更远处遁光而去。
轰——
一股如山洪爆发般的恐怖力量顿时从大殿向四周外溢而出,整个大殿瞬间变成粉末,露出一个飞速膨胀旋转的五彩光球,四周的一切都变成炙白之色,皇宫中宫女太监全都惊恐地望向此处。
光球越变越大,里面有无数黑影疯狂地嘶鸣。
最终光球砰然爆裂,整个皇宫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一个半圆形巨坑。
巨坑的边缘立着两个人,陆灯呆若木鸡地望着空荡的巨坑,许久他仰头,一片雪缓缓飘落到他的脸上。
“下雪了?”陆灯愣了一下道。
钱大山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一直在下,只不过这里的雪被炸上天,没了。”
“她还活着吗?”陆灯突然问道。
钱大山摇摇头道:“不知道。”
陆灯在钱大山旁边坐下,沉默半响突然开口道:“还好我跑得快。”
此时在地下那个密室中,一颗白色的骨粒突然一个扭动间从中长出一株白花来,接着白花一个扭动化作一道白烟,一凝之下化作一个白衣女子,这白衣女子赫然又是另一个‘杜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