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离去
钱大山有些不明白它这话的意思，问道：“假的？怎么说？”
人皮鱼并没有立即回答，苍老的鱼脸上反而显出犹豫和恐惧之色，半响才长吁一口气道：“你知道在这世界，道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钱大山不知他想说什么，但依然回复道：“凝灵境。”
“那凝灵境之上呢？”人皮鱼双眼一眯追问道。
“凝灵境之上？这么说凝灵境果然不是道法的最高境界。”钱大山心中震动，虽然他早就有所猜测，不过这世间却是从没有突破凝灵境之人，甚至于连凝灵境之上是什么境界都不知道，所以他也有些怀疑。
“混元初破道为先，凝灵三清得自然，一气三清，凝灵之后便是三清境，并且······”人皮鱼正准备说下去，可这时它突然发现钱大山突然低着头，双眉拧在一起，一脸痛苦之色，似乎在追忆什么，嘴中还呢喃着那两句导言。
这时钱大山突然抬起头，双目发直，嘴中道：“混元初破道为先，凝灵三清得自然。我终于想到了，我说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而且当日在陆灯猜测灵之后是什么境界之时，我脑中突然闪过三清境这几字，原来这两句话是我父亲以前最长念叨的。”
“三清境。”钱大山回过神来，不过旋即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问道：“为什么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进入此境界。”
“你父亲也知道这句话？”人皮鱼盯着钱大山，这时突然想到什么，惊叫一声道：“是了，我说你怎么可能拥有幽司瞳呢，原来你也不是这道灵界的尘人。”
人皮鱼平静下来后长长叹了口口气道：“其实我们现在就处在别人的三清境内，所以，怎么可能有人再突破到三清境呢。一气化三清，所谓三清分别为：太清，玉清，上清三个小境，一旦突破这三小境，体内灵海便会发生一种真正的质变，五行元灵会重新聚合分化最终会生成一个界面，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这里人，山川河流一切都之时由那人推演心化而成。”
钱大山听了这话彻底僵住了，心里的震动可想而知，如若人皮鱼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他所处的世间，所有一切都只是某个人在修道的衍生品而已，不过旋即钱大山便发现有些不对，如若真是这样，那这人皮鱼又是怎么回事，它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才对。
人皮鱼似乎知道钱大山在想什么，这时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还真的不完全算是道灵界，而且我也不是道灵界的尘物，你也不是。”
“哦，这又怎么说，我可是在山窝窝里土生土长的。”钱大山眯着眼盯着它道。
接着据这人皮鱼所说，它原本是生在一个叫做共岐界的元生界面里，所谓的元生界是由宇宙自然之力自行演化形成的，只有这样的界面才不会限制修士的道途。它原本正在东石诸岛游历，没想到碰到一只三清境的吞山龟，那妖龟不知发了什么疯，一口气吞掉数个岛屿，而它也是不幸，直接被它吞入腹中，本来人皮鱼以为自己必死无异，很快就会这妖孽炼化了，但没想到外界竟然有一个人族修士和站巨龟战了起来，最后那巨龟竟然用天赋神通一口把那人族修士也吞入腹中，不过那人族也是厉害，反而凭借着强大的神识之力夺了这吞山龟的元神，不过他也受伤极重，最后他强行控制这吞山龟的本体游到界面边缘出，让巨龟一口咬在元生界的混天基石之上，然后动用不知什么神通使这巨龟的道灵界和元生界竟然连到一起。
“那人族修士其实还真不是个东西，他知道元生界的生灵和道灵界的尘物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就把自己的一缕神念降生在此界，把我们这些被吞山龟吞噬的人族和妖族数百人全都封印在此地，以求漫天过海，不过现如今倒好，他的那缕神念也被灭了。不过以我来看我们这群人虽从禁制中逃了出来，但真要是想出去却是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钱大山问道。
人面鱼一脸无奈道：“被吞山龟吞进来的群都是一些小修士，而要出这道灵界就必须能经受住空间之力，光是这条，就没人能出得去。现在我只祈祷那人的伤势还没恢复好，若是真的恢复好，说不定他直接就会把我们这些异物给灭了，不然的话，估摸着他会再降下一缕神念把我们重新封印起来。”
这时人面鱼突然话锋一转，转头看向北方道：“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这世间怎么有人能把他的那缕神念给灭掉。而且，你若是元生之灵的后代的话，你的父母是谁？按说，那道神念是不会让我们元生之灵从禁制中走出来的啊，这有些奇怪。”
人面鱼的话音刚落，天空突然落下一道紫色闪电，那闪电一凝之下显出身形。
“是你。”钱大山待看清那人，心里有些惊诧，这人正是曾救过自己两次的紫洪。
不过这时人面鱼突然惊叫一声转身就朝一处激射而去，紫洪并没有管那人面鱼，而是目光复杂地盯着钱大山，旋即他突然转身看着远处的天际，沉默片刻道：“你该走了。”
钱大山对这话听的莫名其妙，朝他问道：“你是谁？”
紫洪重新转过身，目光平静，慈爱地望着他道：“你的父亲。”
紫洪笑了笑道：“我在这道灵界等了数千年，总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他的那缕神念已毁，你出去吧。”
“你想好了？我现在要是剥取你的神魂，虽然不会置你于死地，但是你若想再出这道灵界就没可能了，除非······”这时虚空之处突然响起另一个陌生声音。
紫洪这时面色一肃，朝一旁恭敬一礼道：“这个晚辈自然知道。”
“好，既然这样，我也给你样东西。”那个声音这次从地下响起，钱大山神色一动朝脚下望去，只见脚下的大地瞬间消失，他正站在一片虚空之上，而在他的下方一个灰袍道人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
这时灰袍道人手掌一摊，掌心黑光一闪之下出现一块黑色油乎乎筷子样的木棍，他手掌微微一动，那物自动飘到了紫洪面前。
“这时油游子，关键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你收着吧。”
“多谢前辈厚赐。”紫洪见此赶紧收下那东西，满眼激动之色。
灰袍道人嘿嘿一笑道：“不用谢我，若不是你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我才不会管你。”
这时灰袍道人突然神色一动，他的后背猛然鼓起两个拳头大小的肉瘤，那两个肉瘤一个扭动间化作两个僧头，一个面若骷髅，但却慈眉善目；另一个是个金光灿灿，却生的面目狰狞。
“苍道友，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履行自己的约定了。”那面若骷髅的僧头念了声佛号，开口温言道。
灰袍道人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不过鬼头僧，我们现在可是在道灵界内，你不会想留在这里吧。”
那骷髅僧头微笑道：“贫僧正有此意。”
灰袍道人捏着下巴上油须眉头微皱，旋即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吧。”说着他身子在原地一转竟然化作一只巨大的灰鼠，灰鼠胸口这时突然亮起一道黑芒。
钱大山盯着那道黑芒目瞪口呆，因为黑芒竟然是一道星系，不过这这些星辰全都是黑色的。
难道那人皮鱼所说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只见他胸口里的那处黑色星系里突然飞出无数黑色骨片，骨片相互凝合最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无头骨架，骨架身上缠着黑色的链条。
这时灰鼠眼中黑芒一闪，那些链条顿时应声而断。
哈哈哈
一声刺耳的尖笑响起，灰鼠背上和胸口同时飞出两道光芒，并且两道光芒在空中合而为一。
“如此多谢了。”那光芒在空中一凝后显出真身，一个身披黑色袈裟的僧人，这僧人半面是枯骨，半面金光灿灿，看上去说不出的阴森怪异，一转身化作一道黑光朝远处激射而去。
这时灰鼠已重新化成人形，他伸手朝紫洪一招，然后缓缓沟通食指，只见从紫洪的身上走出一个又一个虚影，这些虚影全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而这时灰袍担任突然目光一转，指向钱大山。
“你想干什么？”钱大山见他朝自己忘了过来顿时一惊。
灰袍道人道：“自然是离开这道灵界，你身体太弱，如若没有你父亲的精魂遮掩的话，在穿越空间时的混沌之力恐怕你会承受不住。”
“我什么时间说过我要走了。”钱大山想后退，却发现双腿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好徒弟，还是跟为师去地狱界吧。”这时灰袍道人也不管钱大山意思，随着那几个魂影没入他的身体，他袖袍一甩就把钱大山收了进去，手中握着一把棍子，朝虚空某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