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山的子孙,吆!

天空中金乌双翅一展，羽下飞出一道炙白火焰并一卷之下将它包裹进去，旋即滚滚烈焰骤然一凝，在天空上形成一轮白日。

白日形成的一瞬，万丈光线迸散而出，这方神秘的空间骤然变成苍白色，空气的温度开始逐渐升高，钱小愚所立的那巨山，由于山顶平整如境，光线落到上面又反射回去，晃的他眼前一白。

钱小愚咒骂了一句，但还好这光线虽然刺目，却和外界普通阳光没什么区别，眯起眼睛略一适应后，发现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低头一看，脖子以下一片空白，大半身子竟也融进这白光之中。

钱小愚赶紧活动一下手脚，把手伸到眼前，晃了晃，见自己这只黑手并没有真的消失，这才平静下来。

这时神念一动，钱小愚发现随着黑暗消失，神念已经可以无阻的扩散而开，当下整个神识之力全部展开朝四周探测而去。

钱小愚突然想到，刚才那个八面玲珑的怪物也不知现在什么地方，在周围略一观察后发现除了身侧的那个拳坑，四周连个多余的顽石都没有，钱小愚扭头朝那片空白处看了一眼，最后转身向着前方走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钱小愚出现在山峰的边缘处，他蹲下身子，往下望去，透过山腰处一层稀薄的云层，下面好像有一座村落，钱小愚扭头又朝两侧看去，只见他所站的这座山九曲回肠，如一条巨龙一般顺着逐渐上升的地势攀沿而上，隐没于天际的一片白光内。

那道绵延不绝的气势一下子把钱小愚震住了，半响才喘了口，咂咂嘴，搓这屁股感叹道：“好长！”

作为生在大山脚下的一个小民，钱小愚自然对山这种东西最熟悉不过，但细数他这浮生十几载，只见过高山，却从没见过长山。

钱小愚本质里是个山野小民，小民自然对高大磅礴没什么感情，甚至是反感，狭隘的山民意识没有高度，没有深度，唯独有些长度。

钱小愚对于长度的理解是，躺下来的高度，它不会让人望而生畏，触手可及，却深邃阴暗。

所以钱小愚一只觉得山自己不是一座高山，而是一条长山。

钱小愚撒尿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盯着看着那物，叹息着其前进的步伐缓慢，暗想会不会有再进一步的空间，虽然在一年前便已不报任何幻想，但如今没想到自己竟然站在云端之上，俯视天下苍生，这让他心中顿时生出点不一样的感慨。

当然这感慨的内容也无关乎天地道义，还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这感慨竟然唤醒了他内心的最初的那份淫邪，钱小愚站在山边，伸手解开皮带，一道微黄的水柱喷涌而出，向下飘去，同时一道歌声穿云透雾飞扬而开。

“大山的子孙，吆！”钱小愚一甩臀，胯前一道在阳光穿透下五彩斑斓的水柱一个骤然飘弯，飞流直下。

片刻后，钱小愚系上皮带，朝山下走去，走着走着，脑海中突然不自觉又想起石盘上的那个画面，最后他双目一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

“难道修士修行到后面境界，灵海便会如石盘上那样爆裂而开，演化成一个宇宙空间？“钱小愚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这时他突然仰头望向天空，心道，如若真实这样的话，这所谓的地球和银河系，其实便是水云观里那老头的灵海中演化的微尘而已，也就是说我此刻是在别人的灵海之内。

钱小愚神色一动，双眼缓缓眯了起来，他突然想到刚进入这空间之时，好像陷进一片黑暗的空间内，朦胧中他好像还看到一条银鱼。

银鱼，钱小愚眼珠转动，目中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刚才他在那灵丹爆炸处也看到一条银鱼虚影。

难道真的是这样？钱小愚内心有些震动，旋即他想到另一件事，如若他现在所处的银河系空间真是水云观里那老者的灵海形成的一处空间，那么他原先所处的空间呢，宿鸭村，沫阳镇，包括钱大山和自己，难道这一切也是处在另一个人的灵海之内？

一想到此处，钱小愚脑袋有些痛，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还有，如若真是这样的话，人类又是怎么出现的？空间时间诞生宇宙，宇宙爆炸形成星球，星球之上出现人类，人类修仙开辟灵海，进入某种境界便又会开辟自己的灵海空间，难道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那最终上面的那个人是谁，而且我们到底属于什么？

地球上的人类，他们属于自己所在的地方界中的那老者，而如果地方界也是另一个人灵海空间的话，水云观老者又是他灵海中诞生的一个人，那地球人到底属于什么，属于直接诞生银河系的水云观老者还是水云观老者之上的另一个修士？

钱小愚觉得今天所思考已经完全颠覆了他整个人生，他了娘的，他们原来之时别人灵海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产物而已！

钱小愚长长吐了口闷气，把那些想法暂时甩到一边，再想去脑袋都快炸掉了，如若能百度一下就好了。

旋即苦笑一声，朝身下望了一眼，此刻才走到四分之一的路程，距离山脚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看来还有很大一段路要走，想到这里，钱小愚心里突然一惊，他怔怔地望着脚下的山道，突然意识到一个他从没想到的问题，这万丈山道又是谁修的？他们修这山道又是为了什么？山顶空无一物啊，不对，不是空无一物。

钱小愚怔怔地望着山顶，那山顶根本就是被人一剑给截断了，至于山顶之上原本有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钱小愚站在原地沉吟片刻，最后收回心神，加快步子朝山下而去，希望能从山下的那些村庄中发现什么。

大约又走了大半日时间，终于走到山底处，他抬头朝天上望了一眼，却见那轮白日依旧悬在天空中央，丝毫没有日落的样子，不过此时他也见怪不怪了，坐在山脚下的石阶上休息片刻，便直奔远处那村落而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钱小愚出现在一片废墟之中，从山顶上望去密密麻麻的屋舍竟然早就荒废了不知多少年月。

断壁残垣，荒草漫天，枯草从石墙缝隙和屋片下冒出，地面上不满纵横交错的剑痕刀痕，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

钱小愚走在城镇之中，随着四处观察他脸色逐渐变的有些凝重，虽然这小村庄不知已经荒废多少岁月，但竟隐隐传递给他一种不安之感，这里似乎曾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种历经数千甚至是数万年的气息，依旧凝重的让他无法呼吸，村中的一切都显露着当时人们的震惊以及恐慌，震惊，狂喜，各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出现在村里不同地方。

这个小村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钱小愚脚步骤然一停，猛然转身，满眼震惊地朝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