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来要干这个
韩延凌追着玉霜出了那间首饰店，急急追上玉霜。
“刚才怎么了？惊慌失措的，脸色也不好？”
玉霜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什么啦，就是看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姑娘，有些不合适……”
被玉霜这么一说，韩延凌倒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题。
“饿死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
就在此时，从街对面跑过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满满的一篮子黄橙橙的大梨子。那竹篮子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来说很是沉重，小家伙身材瘦小，这一路跑过来很是吃力。
那小童行到韩延凌身前，将一张纸条递到了韩延凌的手里。
“公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那卖梨子的小童见完成任务，转身要走。
韩延凌将那纸条展开匆匆一看，上书鼎福楼甲一号房相见。
“小家伙等等！”那转身要走的小童被韩延凌喊住了。
“公子还有什么事？”
“带我们去鼎福楼，给你一两银子！”
那小童闻言喜不自胜，忙不迭的点头拍马屁道：“公子真是个大好人，请跟我来！”
约莫行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见前方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处一座高大的四层酒楼临街而立，眼下已经过了饭点，因此出入的人并不多，门口的一个小伙计正斜倚在门前的拴马桩上打着瞌睡。
韩延凌准备上前招呼那小二带她们去甲一号房，谁知刚到近前，那貌似打瞌睡的店小二低声说道：“公子去甲一号房吧，小人候您多时了。”
店小二应该早就受人吩咐，也不再搭话，带着韩延凌二人进了鼎福楼，直奔顶楼的甲一号房雅间。
到了门前，那小二很识趣的直接走人了，偌大的顶层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走廊过道上连个伺候的伙计也看不见。
韩延凌带着玉霜推门而进。
就见刘成正盘腿坐在桌前闭目养神，旁边还坐着一个白胖圆脸的男子，看模样大约五十岁年纪，面前的桌上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却动也没动。
听见门响，刘成睁开眼睛，笑眯眯的起身说道：“来了？”
韩延凌知道如此神神秘秘约自己见面的定是刘成，因此也不奇怪，拱手道：“刘先生，久违了……”
刘成却对着站在韩延凌身后的玉霜说道：“我与这韩小友有些要事相商，还请姑娘去隔壁用膳，那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玉霜闻言，却没有动，只是看着韩延凌。
“去吧，没事，我与刘先生还有事要说。”
玉霜这才不情愿的转身出去了。
刘成旁边的那圆脸胖子一直冷眼瞧着韩延凌，弄得韩延凌浑身的不自在。
刘成倒是知趣：“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庞宝先生！”
“见过庞先生！”韩延凌拱手施礼，随后不客气的往一张锦凳上一坐。那位被称为庞宝的男子却一直沉默。
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韩延凌本就腹中饥饿，这个时候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韩延凌脸皮倒是厚：“小子腹中饥饿，两位先生，在下可就不客气了。”
刘成笑道：“小友请便。”
庞宝刘成二人也不说话，一直耐心的等着韩延凌酒足饭饱。
韩延凌将那双精致的筷子往桌上一丢，抹了抹嘴，说道：“说吧，刘先生，如此隐秘必然有大事要让在下去办，在下收了您的钱财，定然为您消灾。”
“你可知道福王？”刘成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妖书案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在下虽然初来京城，却自然听说过的。”
“福王想当太子，必须除掉一个人！”刘成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韩延凌的心坎上，刘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意不言自明，韩延凌岂能不明白，千里迢迢把自己从山东弄到京城，原来却是为了争储，让自己刺杀太子朱常洛。
“刺杀太子？！可太子身居宫中，在下一介草莽如何能有下手的机会？”韩延凌本能的想把这事往外推，可是对方把自己弄来，就会有办法让自己接触到太子。这个借口，韩延凌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敢，还是不敢？”刘成的话中隐藏着杀机，韩延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便成了对方灭口的对象。
“太子也是人，有何不敢。”见刘成神色不善的模样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韩延凌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
“那就好。”刘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地契。
“这是你现在住的那院子的地契。”刘成把地契往坐上一放，韩延凌老实不客气的取了过来，看也不看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现在故意把自己刻画成一个视财如命的人。
“又是钱财又是地契，在下豁出去了，什么时候行事，还请刘先生示下。”韩延凌才到了京城几天已经在三环之内有了别墅，放在后世，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着急，这几日风声正紧，过些日子，我自会找张差联系你。”刘成说着指了指韩延凌的身后。
韩延凌大惊急回头看时，一个精壮的男子已经到了韩延凌的身后，此人身形如同鬼魅，韩延凌丝毫响动都没听见人家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事成之后，福王便是这大明之主，到时候你扶保有功，少不得加官进爵，银钱美女也不过是区区小利罢了。”一直沉默的庞宝终于说话了，看样子，这庞宝的身份比之刘成还要高上一些。
“那还得多仰仗两位先生青睐提携之恩，小子或不敢忘。”
刘成对韩延凌此人还是比较欣赏的，点头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事泄那可是破天的大事，在动手之前，万不可告诉他人知道。”
韩延凌忙道：“在下省得，只是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在下可否让与我同来的伙伴助我成事呢？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
刘成与庞宝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庞宝点头之后，刘成才同意。
“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韩延凌起身准备告辞。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苏青纵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到了北镇抚司门口，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早已侯在门口的锦衣卫亲军上前将他的战马牵走。
苏青大步流星的进了镇抚司的大门。
镇抚司后衙的长廊之下，一身蟒袍的骆思恭正负手而立，面前有只鸟笼挂在廊檐下面的铁钩上，笼子里有之五彩斑斓的鹦鹉正在笼中不停的跳跃着。
“属下参见督主！”苏青忙上前见礼。
骆思恭转身道：“起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咱们的密探这几天一直注意韩延凌的动向，今日他去鼎福楼见过刘成了，庞宝也在场！”苏青刚刚接到密探传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的来给骆思恭汇报。
不得不说，锦衣卫的确是个非常了得的组织，他们不仅组织严密，而且有着极高的办事效率和大量的专业人士，不管是卧底刺探还是搜集情报，他们都有许多人才。想要打探韩延凌的动向竟然如此容易。
此时正在往兔尾巴胡同走去的韩延凌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不仅刘成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锦衣卫竟然也是了如指掌。当真是始料未及。
骆思恭点头，对苏青的办事效率表示赞许。
“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锦衣卫的权势熏天和飞扬跋扈，却很少注意到曾经有一些锦衣卫秘谍奉命在异域他乡、在任何危险艰苦的地方数十年如一日地潜伏下去，是多么的坚忍，付出了多少牺牲；很少有人注意到自锦衣卫建立至今，有多少咱们的密探，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北方草原、朝鲜、日本、安南……对异族情报搜集的卓越表现，为朝廷决策提供了多少贡献。这把锋利的尖刀如果用对了地方，其实是大有作为的。”骆思恭说完，摇头叹息一声。
苏青忙道：“督主说的极是，可是现在咱们的锦衣卫竟然只是干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真让人郁闷。”骆思恭不对苏青说明为什么要监视韩延凌，苏青心中虽然纳闷却也不敢贸然相问只得旁敲侧击。
“看看这个……”骆思恭将旁边栏杆上放的一封密信取了交给苏青。
苏青抽出里面的信件匆匆看了起来。
“关外形势竟然糜烂至厮，此事可曾禀报皇上？”苏青的眼中满是愤怒之火。
“李成梁虽然骁勇善战，只是随着这几年权柄日盛，骄奢淫逸，挥霍无度，此次又因战事不利，放弃了经营许久的关外六座堡垒，居民不愿撤离，他李成梁竟然驱大军强行火烧百姓住宅逼迫百姓内迁，寒冬之际百姓冻饿而死的近万人，还有不少百姓没有活路反而投向了女真人……”骆思恭虽然说得很平静，只是握紧的双拳上面青筋暴起，显然是暴怒至极。
苏青愤然道：“大人，咱们赶紧把这封密信呈报御前吧。”
骆思恭摇头道：“不必了，熊廷弼熊大人已经上表参了李成梁。”
“皇上什么反应？”
骆思恭笑了，笑的很是苦涩：“皇上宠信郑贵妃，这李成梁起复又是国丈爷力荐的，他们都是福王一党，有郑贵妃的枕边风吹着，皇上不会把李成梁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