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阳光下的罪恶
纪晨有三天的假期来休整与熟悉环境。
刘延亭又接到了调查队的任务，与另外两个调查员去出任务了，纪晨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他一个人走在喧嚣的大街上，内心却还是觉得很这个世界冷清，冷清到能够听到自己内心世界的声音。
“你看你看，又是那天那个背着带小熊挂饰粉红色书包的变态狂，明明是一个大男人，真恶心。”清亮悦耳的声音传来，像是珠落玉盘般好听，但说出的话就太伤纪晨的心了。
“不是变态狂吧？应该是恋物癖。”一道细微的声音纠正道，“你小声点儿，让他听到了就不好了。现在世道这么乱，难免会有人受打击嘛，心理不健全值得理解与同情，真是好可怜。”
“真晦气，真晦气，赶紧走吧，别被传染了。”又一道声音响起。
“我……”纪晨气闷。你还晦气，碰见你们三个是我晦气好吗？
“快走快走，你看他脸色不对啊，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会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我都说了让你小声点儿嘛。”
急促的脚步声。
“我＠＃￥％……”纪晨眉头微弱的电弧闪动，这实在是欺人太甚，太气人了。
“你应该庆幸碰见的是我，要是换成其他能力者，你们就大祸临头了知道不？”他自言自语解恨道，“也不知道谁家孩子，小嘴这么缺德，叽叽喳喳的，烦死人了。”
他随意漫步在大街上，看着那些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觉得实在是无聊透顶。
“放开我的孩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们别抢走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你们就行行好放过他吧……”大街上传来了妇人的哭喊声，在与一个穿着类似古代的黑色长袍，戴着绣有银色利剑袖章的男子撕扯。在地面上，放着一个装满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袋子。街上许多行人，都驻足于此，看起了热闹，本来宽敞的大街立刻被围的水泄不通。
“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那位黑袍男子一只手抱着一个才出生不久哇哇大哭的婴孩，伸出另一只手将妇人一把推倒在地，大怒道，“这是副城主的命令，副城主要这孩子有用，这是你们家的福分你知道吗？副城主宅心仁厚，还是很讲道理的，赔了你们一笔钱还不够用？这笔钱都够你们活两辈子了，拿着这笔钱好好过日子去吧。孩子没有了，你们可以再生，若是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道理我讲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纪晨在旁边看着这个飞扬跋扈的人，心中不自觉生出一股闷气。
这要是讲道理，那就真的没什么道理可言了。
“可是，可是，大家都说副城主是会吃人的，她每个月都会吃一个婴孩的。”那妇人看着黑袍人，心中畏惧，目光躲躲闪闪，瑟瑟发抖道。
“瞎胡说，副城主那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吃人呢？你别乱说话，小心自己的性命。”黑袍人道。
“副城主吃小孩子心脏的事情满城都知道。我把钱还给你，你把孩子还给我，快把孩子还给我。我丈夫病死了，就只给我留下了这孩子，你把他还给我。”那被推倒在地的妇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了起来，抓起地上那个装满了东西的黑色袋子，朝着黑袍人扑了过去，将黑色袋子塞向黑袍人的怀里，发疯一样，又咬又撕去抢黑袍人抱着的婴孩。
那黑袋子装的应该是钱，鼓囊囊的，现在全撒了出来，都是一千元的面额，纪晨初略估算，最少有一百万。想必那就是副城主拿出来买婴孩的钱。
一个孩子的性命，在副城主的眼里，只值一百万。
而在黑袍人的眼中，一条人命，或许只如草芥，一文不值。
黑袍人勃然大怒，大吼道：“副城主身份何其尊贵，给你的钱想要送回来，哪有这么简单？你这是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这黑袍人说话之间，眉宇间戾气毕露，顿起杀意。
纪晨见状，就知道这黑袍人要下杀手，身体一个闪烁，身后留下一道黑影，将那妇人从黑袍人眼前救走，远离黑袍人。
“敢在我手底下救人，真是不知死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不想死的话，就别多管闲事，从我眼前滚开。”黑袍人大怒道，目光如刀子般锋锐摄人。
“光天化日下，强抢人家孩子，想要当街杀人，你是什么人都不行，都说不过去。”纪晨浑然不惧。
“哪里跑来的愣头青年，莫非脑子坏了不是，竟然为了蝼蚁般弱小的凡人，对我指指点点。快让开，休要多管闲事。”黑袍人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自命甚高，以一种俯视苍生的目光在看世人。
大街上原本看热闹的人看着一触即发，就要打起来的两人，都纷纷向街道两侧躲避而去。
天启者，在他们眼中就是神战。
常言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人都有自知之明，不会为了看热闹，就不要自己的性命。
“蝼蚁般弱小的凡人？你说蝼蚁般的凡人，看来你自己是拿自己当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了。上苍给你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是要你恃强凌弱，是要你抵挡兽患这一危害九州的大祸的。自命天神，就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你眼中凡人的性命生杀大权，那上苍迟早后会收回你身上的力量的。”纪晨道。
“得了吧，别对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看看那些凡人吧，看到别人遭殃，他们就立刻围起来看热闹。而感到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纷纷躲开走的远远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学学他们？为什么非要强出头出风头？为了区区蝼蚁般的性命，就是与我为敌都在所不惜，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黑袍人冷嘲热讽道。
“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学学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是错的，因为我知道上苍赋予我这么强大的力量，就是要做与他们不一样的事情的，就是为了阻止向你这样的暴行的。你说为了区区的蝼蚁，我就要与强大的你为敌而在所不惜，是强出风头，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也曾经属于你口中所说的区区的蝼蚁，生你的爸妈也是你口中区区的蝼蚁。没有人是天生高贵的。哪怕人的地位有高低，力量有高下，但是生命的本身是平等的，谁的命也不比谁卑贱。”纪晨道。
“你够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笑而幼稚的道理。看看周围那些可笑的蝼蚁吧，明明你是在为了他们在说话，可他们却都无动于衷，没有人为你鼓掌，没有人认同你所说的道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所有的争论与道理，都比不过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你说人的生命是平等的，但是我身上澎湃着的力量告诉我，我可以肆意践踏他们的人格，去夺走他们的性命，而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黑袍人心中怒气难平。
“你才够了！难道就不为自己的行为与言论感到可耻吗？你摒弃了心中的道德束缚，自以为了不起，舍弃了做人的底限，你还是人吗？”人之初，性本善，纪晨真的不知道人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心中一股怒气升起，言辞变得犀利刻薄。
“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行事准则。”黑袍人道，还想说些什么，纪晨突然打断，大斥道；“你的行事准则？你竟然说行事准则！道德与行为所遵守的标准原则，这才是行事准则。而你的行为哪里还有道德约束，算是什么准则？”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真要为了凡人，找我不痛快吗？”黑袍人道。
“不是我找你不痛快，而是你找所有人的不痛快。”纪晨道。
“话不投机，唯战而已。”黑袍人愤愤道，心中很不痛快。
他抬手就是一道螺旋火炮轰向纪晨。
纪晨也抬手，一记超级电炮轰出。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在城市中的街道交上手了。
黑袍人能力发动的瞬间，大脑细胞变得极为活跃起来。
在天启之后，人对于一些东西的洞悉能力就变得极为强烈。
纪晨通过对方的脑细胞活跃程度，马上就知道了对方的脑域开阔度。
这黑袍人的脑域开阔度高达百分之三十九，只差百分之一就是百分之四十了。
“轰！”
两股极端力量强烈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能力惊人，任由这股能力爆发出去，街道两边的建筑就全毁了。
而且街道两边还有那么多人。
纪晨两只手臂张开，电磁屏障扩散出去，将爆炸产生的极端毁灭的能力全部笼罩住，阻止这股强大能量的扩散。
黑袍人趁着这机会，念头一转动，电力屏障外，一团大火犹如天火，从天而降，朝着纪晨之前救下的妇人吞噬而去。
纪晨这时候在维持电磁屏障，已经无暇他顾。
“轰！”
那团大火重重落在地面，溅起的火花四射，那妇人瞬间就被大火无情吞噬，化为灰烬了。
“你……噗！”
爆炸的能量杯纪晨全部接下，渐渐平息，纪晨撤去电磁屏障，喷出一口血。而街道已经被破坏，形成一个圆形的大坑。大坑周围，坑坑洼洼。
对方的力量太强大了，他感觉有火毒侵入身体，在快速摧残他的身体。
他赶紧用用电能力将火毒封锁，从毛孔溢出体外。
在他身体外，伴随着一道道微弱的电弧闪烁，毛孔中钻出一道道细小的黑烟，弥散在空气中。
“看吧，蝼蚁就是蝼蚁，凡人终归是凡人，哪怕你拼命的想要去保护，只要我一个念头，就可以轻易地抹杀。说什么生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卑贱，可是他们真的卑贱到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黑袍人嚣张的话语响彻大街。街道两旁的人听到后，默不作声。
纪晨右臂哆嗦，没有了一点儿力气，那是之前在爆炸中，受到了太大冲击的影响。此刻他也没有话说，就像是黑袍人所说，他拼命的想要保护的，对方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轻易的抹除。这是事实，不可否认的事实。
而他却又不能认可黑袍人的话，不能认同黑袍人的思想与行为，也更加不能容忍其思想与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