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蔡府抄家 方业受疑
“蔡华来!你可是想要到那诏狱里面去走一遭?”中平帝看着下面已瘫倒在金砖上的蔡华来,眼中的杀意却是再也掩饰不住。
以前被蔡华来弹劾到诏狱里的官员可是不少,他一想到别人在诏狱里的受到的那些酷刑,顿时浑身一凉,于是他再次看向太子,可太子此时已是自顾不暇,心里面早已把他恨的要死,哪里还会去理会他这个曾经的老师。
“陛下饶命啊!臣说!臣这就说…”孤立无援之下,蔡华来发扬了和他儿子一样的风格,痛哭流涕的就把他儿子的事情都给兜了个底掉。
听完蔡华来的供述,中平帝的心中是喜怒交加,喜的是会云县应是无恙,怒的是这蔡宇谋居然敢临阵脱逃,差点儿就把会云县这等要地拱手让给敌军,幸亏是有着伏蛟军的存在,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未收到陷落的消息。
“来人!把蔡华来拉下去,再派人去他家封门抓人,统统都给朕打入诏狱,让刑部马上审讯,朕要知道这奸贼父子的一切龌龊!”中平帝话里的杀机让蔡华来昏了过去,当下就有几个殿前武士上去把他拖了出去。
卫石坚看着蔡华来如一滩烂泥般的被拖了出去,他略加思索后说道:“陛下!既然真相水落石出,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清屏州前线的战事详情,臣会马上派出军中精锐前去侦探,有了结果后臣会立即禀告陛下。”
中平帝微微颔首,他心里想着: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心腹给力啊!想到这里他的大脑里蓦然出现一个人名——方业!中平帝拿起旁边的笔,在一本翻得暗黄的册子上记下了方业的名字,并在下面加了注释:坚毅果敢,力挽狂澜。搁下笔,中平帝小心翼翼的把册子放进了一个檀木匣子里,并把它塞进了御座边上的暗格中。
散朝后,卫石坚独自走在御道上,他那刀削斧劈般的脸庞上透着一股坚毅,一双鹰眼不时的闪过一道精光,看着前面三三两两的官员们都在议论着蔡华来之事,他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忧色,哎!自己的儿子、女儿和女婿,还有一个外孙都在屏州前线,到目前为止都是音讯不明。早知道就不该让武军去屏州的啊!上次女儿的来信里还说是武军已被调到伏蛟军方业的麾下,这!这!方业——卫石坚的脑海里蓦然想到了伏蛟军的领军校尉,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年轻人啊!在面临着主将带军逃跑,敌人的五万大军又兵临城下的危急时刻,居然能够凭借着二千乡军抵御住秋新国名将鲍四驹的冲击,如果此战他不死的话,那么我大唐就会升起一颗冉冉生辉的将星了,希望他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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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蔡府。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
蔡宇谋跌跌撞撞的被几名士兵从房间里拉了出来,此时的他身着一件小衣,脸上满是红色的唇印,一张嘴就是一股浓烈的酒气喷出来,哪里有一点身被六创的模样。
蔡府的女眷们都被集中到大院里圈着,当看到蔡宇谋也被推进来后,他的母亲不禁喊道:“我的儿呀!你怎会闯下如此的弥天大祸啊!你爹!你爹他已经被下了诏狱,这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听到蔡母的哭声,一些女眷和孩子都跟着哭了起来。
“都他么的别嚎了!因为你儿子的临阵脱逃,导致现在我屏州战事陷入了困境,你们还有脸哭?”一名百户在圈外不耐的喝道。
屏州如果陷落的话,那么中州就会面临着敌军的铁骑,这可是大唐的京师啊!居然也会有直面敌人的一天,这真是所有军人的耻辱。
这名百户看到蔡宇谋脸上的唇印,不禁嗤然一笑,他鄙夷的看着蔡宇谋说道:“就你这个德行,也不知这蔡大夫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想着把你给弄到军中去,结果是害人害己啊!你自己逃跑不说,居然还诬陷人家方校尉开城门投敌,真真是不知廉耻。”
这百户仰望着天空,嘴里叹了口气,他幽幽的说道:“二千乡军对五万铁骑,想想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啊!某恨不能插翅飞去会云县,投到方校尉的麾下去做一个小兵。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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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州总督府,大堂。
方业整理了自己的盔甲,对着守门的亲兵点了点头,这亲兵就转身进到大堂里。
“总督,伏蛟军方校尉求见!”亲兵对着上首的韩桥说道。
“哦!来了?”韩桥听到亲兵的禀报,立刻终止了议事,他兴致勃勃的对诸将说道:“走!一起去接接咱们的大英雄。”
诸将都面色复杂的跟在韩桥身后步出大门,一处大门,韩桥就看见一个青年披挂整齐的站在门外,他长得五官清秀,挺直的鼻梁给他带来了坚毅的气质,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眼睛,幽深的眸子中仿佛有着无数的星辰在流转,让人一见就想沉迷进去。
“好个方业!”韩桥在心中赞了一句,他疾步上前扶住了正欲躬身行礼的方业,嘴里哈哈大笑着对身后的诸将说道:“来来来!你们都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在会云县力挽狂澜的方业、方校尉!但他马上就不是方校尉了,至于为什么,你们懂的。”
方业谦逊的向大家一拱手,他说道:“方业侥幸立下些许微功,不敢当总督的夸赞,方业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向诸位将军学习。”
这时诸将里传来一个声音:“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要以为自己靠着运气立下点功劳,就敢在我们这些老将的面前摆谱!”
方业闻声不禁愕然,如果现在不是在总督府的话,方业真想把这人给揪出来问问:我何时摆谱了?我哪里摆谱了?我摆你妹啊!
见到方业不敢反驳,这个声音就更得意了。他说道:“小小的校尉,居然顶撞上官,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若不是你顶撞自己的上官,会云县也许早就安定了,那么现在我屏州战事怎会如此的焦灼。你现在居然有脸来领功?我呸!”
韩桥的脸色恼怒中夹杂着一点忌惮,他喝道:“肖若水!你可是对韩某不满吗?”
这位肖若水是太子东宫出身,自从加入军中后就一路飞黄腾达,现已是屏州总兵之一。仗着太子的威势,他平时对韩桥也是阳奉阴违的,并不买韩桥的账。这次和他同一阵营的蔡宇谋逃跑之事就让他深恨方业,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方业怂恿那中州三虎去打压蔡宇谋的话,那么蔡宇谋无论如何都是不会选择逃跑这条路的。
肖若水也不答韩桥的话,他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施施然的走到了方业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说道:“若不是你们羞辱蔡宇谋,导致他失了军心,那么他怎会撤离?”
韩桥大怒,劳资的战报都快到中州了,你丫居然敢否决我的决定?这蔡宇谋临阵脱逃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肖若水到现在还在想着给他翻案,真的是没有把我这个总督放在眼里啊!
这时肖若水用手指点着方业的前胸说道:“据说那鲍四驹是死于你手?你可是冒领了别人的战功?亦或是你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就凭你一个区区的乡下小子,那鲍四驹伸出个手指头就能够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