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岁山的痛苦
亭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念佳人。
————没错！这就是抄袭！啊呸！借鉴于李白的丝！————
城主府内，一人坐于亭内，地下摆满酒坛，满是酒香散播于空气之中。那浓烈程度，恐怕一个未曾饮酒的人踏足这里恐怕都会醉倒，更别说喝了这么多的那个人。
荷花池，碧水湖，凉亭，美酒，月光，醉酒之人，如此有意境的一幕。可是这一幕确是一个失意之人的心情所至。有谁能知，他的痛苦，他的泪水为何而流？那种难过，那种想见不能见的思念之苦！
“有谁！有谁能懂！我的痛苦，我的悲伤！为何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我，我究竟还有什么可念……”百岁山将手中早已空掉的酒坛扔掉，砸在地上，啪的一下碎裂，正如他的心一般。
双眼密密麻麻的血丝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了，原本算的上俊郎的面容也憔悴的不像样，恶心的脏臭加上那浓重的酒味更是酸臭恶心。可是，这一切百岁山都不在乎，他现在唯一在乎的人没有在他的身边，他那辛辛苦苦经营的城，也归了别人……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的大笑声惊醒了在树上睡觉的鸟儿，本来寂静的夜晚却多了鸟儿的惊叫与翅膀的拍打声。
坛中酒早没了，没人给他送了，也没有人会理会他这个差点害死他们的城主大人。气数已尽，也就这样了罢。
百岁山躺在冰凉的地上，一手撑着凳子，背靠在石桌旁，剥开脏乱的头发，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皓月当空，宛如小舟，黑幕遮天，无星有云。我百岁山，还真是愧对了君爵对我的信任和栽培啊……恐怕，君爵听到我为一女子做出如此荒谬之事，会对我失望至极罢。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泪水从眼角滑落，缓缓流淌进脖颈，沿途中带出一道银光。那是悔恨？还是什么？
“怎么，想死？”
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进入到百岁山的耳朵，这声音犹如黑暗之中的一弯明月，直直的刺入百岁山的心中。他睁开眼，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地面被酒水侵蚀过的原因，有些黏腻，害得百岁山差点跌倒。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君无艳站在凉亭外，闻着空中那浓烈的酒味，皱紧了眉头。话说这家伙喝了多少酒？这味道怎么这么浓！不过是一介女子罢了，为何要如此虐待自己？
君无艳遥遥的看着百岁山跌跌撞撞向自己又爬又跑的扑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狰狞。
一个扑腾，百岁山双膝挨地，发出重重的一声，他不在乎膝盖传来的的疼痛，已经出血的膝盖就那样的在地上跪着，慢慢的像君无艳的方向挪过去，然后头挨着地，跪拜。
颤抖，却又带着惊喜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期待：“君爵，您来了？今日岁山看到翠儿小姐到府上来了就想到您一定会来的！”您，一定会来的……可是，是为了抛弃我……
百岁山老老实实的趴在地面，说完后就一句话不吭的等待君无艳的回应。君爵冷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有第一次见他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的百岁山，半响，嘴角嘲讽的勾起：“起来吧，你……已经没有资格对孤跪拜了。”
并非是他不留情面，而是他，从来就不会收留这样为了爱情就可以抛弃一切的人。对于他来说，爱情也只不过是一样可以利用的东西罢了，何足挂齿。不要，也罢……
失去一个属下对于君无艳来说顶多感慨一番，可是对于百岁山呢？已经一无所有，唯独期待着君爵的百岁山呢？这话就由如在即将满溢的水杯中，增添的最后一滴，一入边溢了出来，然后爆发。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百岁山跪在地上，双眼瞪大，看着绿色的草地，那般生机勃勃，不像他……：“是啊！岁山已经不配了，因为岁山将爱情放在了前位，不顾君爵的栽培，只顾着自己！这样的人，又怎么配的上跟随君爵大人呢……可惜啊，可惜……” 百岁山疯狂的大笑出声，嘲讽着自己，却也嘲讽着所谓的爱情，那被人欺骗的爱情！
“可惜，就连那卑微的爱情……也不过是他人的戏耍！为的……就是那所谓的高位……岁山，真是够愚蠢的啊！哈哈哈……”
他为何会借酒消愁？为他失去君爵的信任，为他失去城主的高位？但是，他很好难过的事，更为之痛心的是！他那久久到来的爱情！不过是他人的阴谋！他就像是一只蠢猪，被人欺骗……却还爱的死去活来……
生无所恋……又何必苟存于世……
双眼中，已经没有了焦虑，那是对生意的丧失。他，现在只求一死。
可是，君无艳会放过这还有一丝用处的人吗？那自是不会。他会榨干百岁山的所有用处，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如果他能走出阴影，他便还是百岁山。不然，他就是一介死人。
“想死？不想夺回你的城池了吗？不想……将你日日夜夜思念的佳人拥入怀中了吗？真的……不想了吗……”
犹如恶魔的低吟，丝丝缕缕的进入百岁山的耳朵，大脑，在里面盘旋。不断的诱惑着，催眠着，让百岁山想起曾经的辉煌，未来的繁荣。还有那俏笑怡然依靠在自己怀中的女子，那自己万分想要得到的女子……
他像是着了魔，头抬起，看着邪笑着的君无艳，喃喃的一遍一遍的说着：“想……好想，我好想抱着她！拥她入怀！她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着！让她远离纷扰，让她不在为别的男子伤心……我，好想……”
嘴角的弧度扩大，那是猎物已经上钩的喜悦。君无艳伸出手，从百岁山的角度看，就犹如是那行走在月光下的恶魔，引他落入陷阱，明明知道……却是甘愿无悔。
同样，他伸出手，放在君无艳的手上，然后支撑着站了起来。这一刻，百岁山豁然开朗，他其实并不需要如此卑微，他为男儿，自当战死不悔！脸上的愁容散去，露出豁达的笑容，冲着君无艳大大咧咧的一笑。
这样的百岁山，仿佛让君无艳看到了当初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的曾经的百岁山。满意的点点头，看样子，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
手回手，将其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笑的傻兮兮的百岁山，收起笑容，严肃的绷着脸：“那么，孤也就不废话了。但是记住，既然有了目标，那么就要不达目标誓不罢休！不管，失去什么！”
百岁山同样收起了笑容，双脚并齐，腿绷紧，腰板挺直，全然一副军队中军人的模样：“是！谨遵君爵的教诲！那么，请问君爵，我都需要做些什么？”
君爵扫了一眼百岁山，转过头，看着遥远的一处深藏几乎看不清的貌似是山顶的地方。眼底闪过嗜血杀意，然后平缓的说到：“告诉那些叛军，或者……是那个女人。君无艳带着五万大军藏身于断背山之内。至于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情了……给你三天时间，明白？”
百岁山抱拳，朗声应到：“是！”他心中已有对策，相信很快的……他就可以完成君爵的嘱托了。
眉宇间染上兴奋的色彩，双目炽热的看着娣仙一般的君无艳。恭敬，而又庄严的半跪在地，行了一个骑士礼：“百岁山的命今后就是君爵大人得了，等将来君爵坐上那个位子，百岁山势必誓死追随！”
成为……天地大陆，新的【王】。
“嗯。”君无艳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对于他来说，少一个百岁山，多一个百岁山都是一样的，何来誓死追随。更何况……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啊……
“那么，孤便走了，记住。”君无艳运行起风魔法围绕在脚边，在百岁山严肃的点了点头后，转过身便一个加速直直消失在天边。留下了百岁山一人面对着弯弯月儿直直出神。
他，真的要这样做吗……将满儿的救命恩人推入死亡的深渊……可是，若不这样做，他何时才能跟满城在一起？何时，才能恢复原来的身份……怪不得有人说，高位之下垫的都是森森白骨。
也罢，也罢……为了得到你。我，愿意交付自己的良心！很快，你我就可以在一起，看着着百合城越发繁荣昌盛。
满城……等我！
夜，依旧在继续。可是这个夜晚，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色彩。酒香依旧缭绕在凉亭，可是却已经没有了那个醉酒之人，一地的狼狈，无人打扫。
君无艳回到客栈，翠儿立马上前将君无艳的外衫脱掉，然后将其挂在衣架上：“主人，事情如何？”
“已经解决了，就等三天后了。”
“是，军队也已经到达。敖卜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将将军队藏身于断背山之处。五万现，五万隐。”翠儿递上布巾，看着君无艳擦洗过，然后接过，退至在一旁。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君无艳点头，晃晃手，让翠儿下去休息。翠儿领命，退走。
黑暗的房间内，仅剩下那阵阵的呼噜声，以及君无艳那细若未闻的呼吸声。
究竟还要多久……我，才能将一切解决……幽幽的叹息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无人听到。
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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