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直白伤人

屋中玉器熠熠生辉，睿气逼人，及尽奢华，有谁被这些装饰之物迷了眼？被牵着前行，忘了初心。

卫岑摇了下头，有些认真地掬了个礼，道：“皇兄之意我已领，送这些就有些见外了。”

卫源连连摆手，说道：“哪有什么见外不见外。”

卫岑直接就接上一句：“你只是想让你心里好过一些罢了。”

内庭的气氛陡然之下，吴歌知趣，便开口道：“我想皇上好像有些话要私下里同卫岑说，那么我们先退下。”

卫源有些欣慰，这个吴歌始终还是最为睿智的，他点点头，准了吴歌的想法。可是吴歌刚要转身离开之时，却被卫岑一下抓住手腕，他不容分说地道：“我和他没有什么话讲，就算有你也可以留下。”

吴歌淡笑，无奈地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而身边祁连青檀的目光却更加灼人。她伸手抚开卫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踱步离开他的身前，然后搀扶着祁连青檀离开。

卫岑脸上有着毫不掩饰地落寞，看着她的背影，自己就像个笑话。

出了正庭之后，吴歌能嗅到空气里暗涌的梨花清香，然后她听见祁连青檀开口，道：“也许我们也需要谈谈。”

吴歌搀着祁连青檀的手微微有些迟顿，思量许久，觉得躲避断然不是好事，于是她道：“好的，前面有个凉亭，去那里说吧。”

祁连青檀笑得青涩，说：“谢谢你。”

那个瞬间，吴歌甚至以为他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她是佩服这种经历过这么多家族之争还能保持这种心态的人，好像混沌与他无关，天下之大，吾心安处，便是他乡。

亭子建在小池中，塘中青荷央央，花色艳而不妖。

吴歌搀扶着祁连青檀坐下，说道：“你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祁连青檀把目光移开，没有与吴歌对视，看向远处，说道：“是不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

吴歌轻笑了下，说道：“困扰吗？如果要我残忍地说，你的感情是你的事，跟我并没关系。我非常清楚我喜欢谁，而且我想同他走过一生。所以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你还是早早明白吧。”

祁连青檀的表情都能看出他内心的苦涩，他艰难地扯了下嘴角，说道：“也许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子，的确这些跟你没有关系，可是在我眼里你并不那么爱卫岑。”

吴歌没有反驳，这些事情不是说出来证明给谁听的，自己清楚明了就好。

祁连青檀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于是开口道：“那日在木府峰上，我本来是没有那个毅力与那个游魂抗衡，可是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你影子，我就决定一定要救你出去。在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出现的竟然只有你的影子，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真的很可笑，自从爱上你之后，我才相信一眼万年也许是真的存在的。”

吴歌站起，挑唇道：“你是说爱吗？我并不理解，我只能说，我不像你之前遇到过的女子，你可以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在我这里，你只有输的份。我先离开了，等下会有人来这里接你的。”

到了这时，吴歌才理解了卫岑对姚初舟的态度，正因为不爱，那么利用价值都显得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