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六十四章 无言以对

连左风都万万没有想到，这第二次的能量碰撞所造成的影响，会比第一次要严重这么多。

好在左风提前便预感到了危险，不仅第一时间就开始躲避，特别是第一波扩散开的能量不属于爆炸产生，对自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因此他不仅没有抵抗，反而还第一时间借助这股力量远离爆炸中心，这样一来爆炸发生的时候，左风已经逃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不仅没有让爆炸伤害到自己，反而还远远的观察着，因为爆炸而暴露出来的内部结构。这样的结果不管是幻空还是左风，都有些始料未及。

而他们两人，还完全不知道这里引起的变化，已然波及到了整个冰山，甚至是波及到了冰山之外。

如果说除了能够观察到，这森罗空间的真实结构外，对于左风来说还有一件事让他无比欣喜，那就是之前观察到的数种攻击手段，在这次爆炸的影响下，就那样直接消失不见了，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规则之力的变化，导致了它们的消失。

当左风迫不得已逃走，并且不顾一切远离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远远可以看到的那些规则攻击，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靠近过来。

面对这些快速靠近的攻击，左风既没有精力，同时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面对。表面上看起来运用御风盘龙棍，释放出来的旋风，借力打力化解两次强大的攻击，既巧妙又省力。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要同时面对两股恐怖的规则之力，左风光是要借力，就必须要付出巨大的念力消耗。

因此在这种巨大的消耗下，左风想要化解远处不断袭来的后续规则攻击，也根本是有心无力。

何况他不仅无暇休息调整，并且还必须小心的让自己，全速的逃离爆炸的范围。开始是不想被那恐怖的吸力卷进去，后来是害怕自己受到爆炸的波及，都逼着他一直在没命的加速逃走。

在加速躲避的同时，左风的心中也非常的郁闷。计划中他是打算不顾一切，保持方向和全速向前冲。

而现在速度倒是快的惊人，方向却不得不调整改变，他自然也不会死脑筋的去找死。这种情况下，如果远处的那些规则之力攻击来到，左风十有八九要丢掉性命，他根本就没有保命的能力。

然而那恐怖的爆炸，远远的传荡开去，那些已经能够清晰看到的各种攻击，就在左风的观察中，瞬间消失于天地间，好像从来就未曾出现过一般。

面对如此惊人的变化，左风甚至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去高兴，好在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必须要全力记忆，那片天际之上，被爆炸掀开后，暴露出来的森罗空间的内部结构。

既然是在快速的远离，那么想要看清楚森罗空间的内部结构，应该是充满困难的。然而在如今这诡异的环境中，左风和幻空根本就不是凭借眼睛去观察，而是以特殊的方式去探查。

左风的意识融合了念力后，可以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探查，幻空可以对周围规则加以利用，所以即便只是一点点的念力，融入到左风意识之内的阵法中，也仍然能够保证探查的范围很远。

凭借这样的方式，即便左风和幻空两人，已经离开的很远，仍然能够不断的观察着。

不知道是因为内容太多，还是这部分结构比较特殊，总之他们两个在观察的过程中，记忆中的内容就已经开始不断的模糊，继而慢慢的消失掉。

因此左风和幻空，他们就只能这样，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断的重新记忆，加深脑海中的印象，并且抓紧时间拼命的记忆着所见到的内容。

就这样左风和幻空，又向前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好在受到了爆炸的影响，让左风在不断记忆那森罗空间结构的同时，还能够对自己进行调整和恢复。

对于左风来说，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调整恢复，这本身就已经是非常难的结果了。更何况还能够获取内部结构这样重要的讯息，不断的让自己记忆着，似乎一切都从爆炸的一刻开始好转。

然而身处于这片空间中，平静注定是短暂的，混乱与危险才是永恒的。

就在一切都变得平静以后，森罗空间内部也正在发生着变化。而最初的变化，左风和幻空无法察觉到，因为那主要都来自于森罗空间的中心区域。

能够察觉到此时变化的，就只有殷无流和王小鱼而已。或者用察觉来形容不太合适，因为他们两个，就身处于这片空间当中。

不论是殷无流，又或者是王小鱼，他们都没有想到过会有眼前的遭遇。殷无流是毫无心理准备，更因为他认为王小鱼的判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少没有在这个时候坑自己的必要。

至于王小鱼，她因为有一些了解，哪怕许多知识是从书本上读到的，可是多少还是可以确定，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万料不到，情况竟然在自己意料不到的时候急转直下，而且已经明显能够感觉到危机的存在了。

那些“水泡”本来也是按照无规则的方式运转着，可是这种无规则本身，却并不存在无序的破坏。

听上去有些拗口，其实道理非常简单，就好像两支军队正在战斗，战场上看起来十分混乱。如果被卷入了战场，那不可避免将会受到影响。

可是战场当中有的地方混战激烈，有的地方士兵在不断调动，所以看似混乱之中，还是存在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王小鱼因为其本身的了解，所以她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大致判断出危险的位置，以及相对安全的位置。

然而这一切在爆炸发生以后，都被彻底打破了，连王小鱼都无法在这混乱中，准确的寻找到安全的位置。

只不过王小鱼的心态，明显要比殷无流要好了太多。一方面她是以自己的一丝魂力与念力，借助殷无流意识当中的阵法降临此处，即便找到毁灭性的破坏，她也只会受伤，并不会就此陨落。

当然，殷无流是自己的主魂意识进入，如果他受到损伤，那么直接受到影响的就将是自己的性命。

另外一方面，想要探寻内部的奥秘，王小鱼的确非常需要殷无流。可如果真的没有了殷无流，王小鱼也已经获得大量有价值的讯息，她甚至会考虑，在损失掉殷无流以后，自己应该怎样继续对此地进行探索了。

这当然也只是她心态上的微妙改变，实际上王小鱼很清楚，殷无流的价值有多大，保住对方的小命，自己才能够毫无性命之忧的探索森罗空间的奥秘。

因此当殷无流再次出言不逊时，她不仅没有丝毫的动怒，反而竭力的帮助对方。

“闭上你的嘴！如果不想死就听从我的吩咐，如果你认为我能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只为了弄死你，那看你那么多年都白活了。”

殷无流并未就此平静，但是他至少暂时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王小鱼时已经无言以对。

他找不出任何一条道理，哪怕是一句话来反驳，甚至狡辩都做不到。因为对方说的非常有道理，自己真的无言以对。

如果对方要对付自己，哪里要费这么大的周折，而且他就是想一想也能判断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被抹杀，那么王小鱼自己也肯定不会好过。眼前的一切是王小鱼所为，这个理由本身就不成立。

可是殷无流无法平静，因为自己的处境，实在太过凶险了一些，生死可能都只在一瞬间。也许就是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其中混乱狂暴的能量，给绞杀成为虚无。

面对自己这样的处境，殷无流最终也只能选择低头，向王小鱼发出求救。“这里的情况我不了解，我只是按照事实来推测，如果你不想要我死，那便救救我，给我一条生路吧。”

对于殷无流的请求，王小鱼根本没有回应，她也无暇去回应，因此此时此刻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根本就不需要殷无流主动请求，王小鱼只要没有考虑就此放弃殷无流，那么救人便是她当下的唯一选择了。

这王小鱼本身行动力就十分惊人，殷无流还在开口请求的时候，她便已经先一步催动那阵法，直接对殷无流的意识进一步采取了保护。

所以当殷无流发出请求以后，虽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自己意识当中的阵法变化，便是最好的回应了。

几乎就在下一刻，意识当中诸多的阵法之力，迅速的朝着周围扩散开。就在殷无流感到自己的小命，眼看即将不保的时候，那层保护就直接覆盖包裹。

一阵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以及让他意识都感到痛苦的挤压和震荡之力，便迅速的袭来。

殷无流心中清楚，若不是王小鱼提前出手，此刻的自己已经被抹杀了。此时再去想之前的愤怒指责，殷无流顿感老脸都一阵灼热。

王小鱼冰冷的声音，在此时传入耳中，“如果不想死，那就全力协助我，否则你仍旧难逃一死。”

心头猛然一惊，殷无流随即便开始疯狂调动念力，朝着自己意识当中的阵法注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