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自由的老魔
我在老魔的紫府中，与一群怨婴激昂奋战的时候。外面的KTV房间之中，老张他们和老魔的战斗也已经越演越烈。
也许是因为我是在老魔的肚子里，所以只能够听见老魔的声音；不过光点消散产生的景象，却是能把整个屋子的情况，都尽收眼底。
只见老张右手拿着木剑，往左手手掌一划，木剑上马上在他的手掌上带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那血顺着短短的木剑淌下，把木剑染成一片红色。
老张木剑前刺，面前飞舞的一张张符纸被这沾染了鲜血的木剑刺穿，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一张张符纸相继燃烧，最后，这一张张符纸的火焰汇聚成了一根火箭，向着老魔飞去。
眼见火箭越飞越近，老魔后退几步，双手合十，然后张开，一股股黑色火焰泛起，形成了一堵黑色火焰之墙，挡在了老魔面前。
老张的红色火箭和老魔的黑色火墙相撞，迸射出五彩的火焰，然后双双消散。
老牛的铁链也在这个时候，由视线死角，向老魔袭来。但是老魔好像却没有中招，而是看似浑不在意的伸出一只手，就轻松的把铁链抓住，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两人拉着铁链，开始角力。黝黑粗大的铁链横贯空中，拉的笔直。
片刻过后，我看到，老牛的脸色，已经是不容乐观。现在的老牛涨红了脸，正是用尽了力气的表现。
而老张使出了那一招火箭之后，更是神色萎靡，只能手握木剑，借着木剑的支撑，才勉强斜斜的站着，但是好像随时都会跌倒一般。
后边的何二见到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扶住老张，一边朝着老魔叫嚣。
虽然我听不到何二的声音，不过我从何二气急败坏的表情，手脚并用的方式，以及唾沫横飞的表现，我一眼就看的出来，何二是在亲切的问候老魔的家人。
而空中飞舞的小棠则是脸露惶急之色，身影也都失了几分灵动。
老魔枭笑起来，“难为你们想出来，让那个小子去破坏怨魂，破掉老主的神功。但是没有神婴的帮忙，老主一样把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虽然老主收集的怨魂现在都被你们瓦解了，不过勉勉强强，拿你们来凑凑数。一个牛鼻子老道，一个阴间鬼差，马马虎虎将就用着，老主不吃亏。”
说完，老魔困难的转动了一下身体，看着空中如蝴蝶飞舞的小棠，“还有你，丫头，当初多亏了你，老主才能够出来。放心，老主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老魔笑的更是恶心，一张脸上全是褶子，丑陋不堪，龌龊至极。
小棠听了老魔这话，脸上的着急变成了惊恐，又有三分愤怒。只见她双手一挥，一根根长有尺余的指甲，居然被她当做暗器，一根根的激射而出，飞向老魔。
老魔现在正在和老牛拉扯着铁链，腾不出手来，我以为小棠的攻击能够奏效，但是没有想到，老魔只是桀桀一笑，身体的周围又是黑色火焰泛起，形成一堵黑色墙壁，挡住了小棠的这一波指甲攻势。
老张这个时候勉强自己站立，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空白符纸，脸上出现决绝的眼色。
何二在老张的背后看到这一切，看得出，这小子的脸上分明出现了一丝失望。看来他的想法和我一样，“老张啊，刚才血都用上了还没用，还能有啥绝招啊！”
事实证明，比用血还有用的绝招，就是用更厉害的血。
老张把木剑掷在一边，然后拿着那张空白符纸，继而双腮一动，一口鲜血由嘴里喷出，洒在他手里的符纸上。
我知道，这是老张咬破自己舌尖，流出的鲜血。而人舌尖的血，在老一辈的人的说法里一直有辟邪的说法，看来老张正是这种说法的切实拥护者。
老张舌尖的鲜血散在空白符纸上之后，符纸开始缓慢的燃烧起来，随着火焰的出现，老张一边嘴角流血，一边大声念咒，随着咒声，符纸上缓慢浮现出了一只鸟的样子。
这只鸟浴火而生，出现后在空中后振翅而飞，然后一声清鸣。
这声音居然穿透重重阻碍，让我也能够听见，可见这只鸟的厉害。不但如此，刚才还在空中不断飞舞的小棠这时候也已经躲到何二背后，怯生生看着这一只火鸟。
老魔见状也是吃了一惊，“朱雀？”
老魔这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原来这鸟是四大神兽之一的朱雀，无怪这般的拉风。
老张却无暇回答老魔的问题，只是看着朱雀，然后手一挥，指着老魔。
朱雀双翅振展，朝着老魔飞了过去。
老魔这时候才真正露出凝重的神色，背着钉住他的棺材板，步步后退，撞在了墙壁上。退无可退之后，老魔这才一把挥开老牛的铁链，拉着铁链的老牛也随之转了半圈，铁链差点脱手。
摆脱了老牛后，老魔的双手自由，继而开始掏出一个黑幡，摇动不休。
随着老魔这一阵摇动，他身边一股股黑色水流开始出现，我赶紧收回目光，看看我的周围，果然包围着我的黑色洪流开始减少了。
我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不顾全身透彻心扉的疼痛，更加大声的开始念咒，希望能够解决空中的怨婴。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怨婴的力量并没有因为折磨他们的黑水的减少而减弱，相反，在老魔掏出黑幡之后，一个个怨婴的嚣叫声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高亢无比，尖锐无比，恐怖无比。
这声音又一次压倒了我的咒声。
还好随着黑水的减少，我的周围，一根根由解脱的灵魂形成的光绳的光芒也有所恢复，这才勉强继续和怨婴继续僵持。
而外面，老魔的黑水已经泛滥在整个房间，和朱雀激烈的撞在一起。不同于老魔体内的水火共存，朱雀和这黑水撞在一起之后，整个房间都摇晃起来，沙砾横飞，火光四溅。
这对撞整整持续了半分钟，才最后停歇。
碰撞过后，整个房间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再看老魔，老魔第一次出现痛苦的神色，嘴角流出一道黑紫的血。
而另一边，老张已经是颓然倒地，没有再战之力。
缺少了老张，我估计老牛肯定是独木难支，这下只怕要完蛋。
“木钉，木钉不见了，哈哈哈哈，林木匠的木钉全部没有了，我自由了！”老魔有些虚弱，但是狂喜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看向老魔。
老魔现在跌坐在地，而之前还贴着他背的最后一块棺材板，已经不见去向。
在刚才的那激烈的碰撞中，不但毁掉了屋里的其他东西，还把林木匠钉住老魔的最后一根，也是最关键一根的木钉毁了。
在我们一干人等的惊恐眼神中，三十年后重获自由的老魔站起，振臂而呼。
“我拾音，又回来了！”
众人全部呆立当地，看着重获自由而发狂的老魔。
老魔癫狂的笑个不休，过了好一会，才转头，阴鹜的双眼里射出寒冷的光芒，打量着面前的众人。
“万物平衡，阴阳守和，为了庆祝老主的新生，你们就去死好了。”
说完，老魔伸出一只指头勾动两下，此间的黑水不再，转眼间火焰滔滔，屋子里面全部都是老魔的黑色诡异火焰。
老张已经躺到地上，一动不动，小棠现在也是满脸惊慌，落在地上，只有老牛，把一条铁链围成一圈又一圈，不住抖动，勉强暂时抵挡黑火。但是看老牛脸上的痛苦脸色就可以看出，他坚持不住多久的。
外面的战斗已经是接近尾声，即将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
而里面，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只要再这样子继续和怨婴继续僵持，势必很快玩完。
我由外面收回视线，抬头看着空中那一个个婴孩面孔，禁锢着他们的光圈已经暗淡无比，若有若无。
我终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停止了念安魂咒。
响彻空间的咒声由于没有了加持，逐渐减弱。
“地府老十一，银河第一好男人，今天就这么玩完了。”我忍不住在自己落幕时刻来了个报幕词。
但我的报幕又一次被打断了。
“吃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