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祸福与共
苏素和于自远靠在一起，也懒得动弹了，毕竟在这种地方保存体力才是最可行的办法，而且，苏素也觉得于自远就算真的是找到藤蔓了也是花费了好长的时间，而且爬上去恐怕也花费了很大的体力吧。让他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只是苏素却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于自远正憋着内劲，不敢出一口大气，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肋骨，应该是断了几根的，但是他却并不想让苏素发现。毕竟若是被发现了就是两个人的恐慌啊。
于自远只是轻轻的一推，将断开的骨骼给推回了原位，这样等回去了包扎也比较方便一点。
到底苏素还是听见了他的闷哼，神色凝了凝，却并没有出声。若是他想让自己知道，恐怕刚才就会说了，但是现在都没有说，那她就只当不知道好了。反正知道的多了，也是徒增心理负担而已。
“师傅，你休息的怎么样了？”
“嗯，可以了，我们继续找找出路吧。”
苏素麻利的起身，还是自觉地把于自远给扶了起来，他不说他受伤了，她也可以当做她不知道，但是却还是要照顾他的，不然两个人就只能呆在这里了。
于自远被扶住的手臂一僵，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尽量不要让苏素承受太多的重力。
“好了，不用扶我，你先看看这周围有没有火石，先看看这里的地形吧。”
说话间，苏素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发出来微弱的光芒，鄙视的看着于自远，这人怎么连一点求生的常识都没有啊，竟然出门既不带火石，也不带火折子。如果不是自己来到这里，他是想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吗？
接收到苏素鄙视的眼神，于自远也只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背过了身子，装作在找可以点燃的东西。
两个人还是在崖底找到了一些枯死的藤蔓，点燃以后，才开始观察这个山洞。这里的崖壁竟然真的是一片光滑，几乎没有很多的凸起。就是藤蔓也在他们够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不是很结实。
对视了一样，他们也不再说话了，毕竟这么小的地方，已经一目了然，靠近角落的地方还是存活着一些植物，想来应该就是麻沸草吧。苏素刚想要去采摘，却被于自远给制止了。
掏出怀中已经被压扁的那些绿色，又摊开了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苏素仔细的观察了那些植物，外面的确是长了很多尖锐的小刺，苏素也就放弃了去采摘的打算，她何苦要为难自己呢？反正已经有人摘好了。
于自远看到苏素真的是不再去采摘那些草，也是愣了愣，再怎么说，她不应该充分表现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然后至少多观察一阵子吗？哎，只能说这个徒弟是真的懒啊。但是没有办法，她的天赋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的，甚至很多时候是出自一些本能的反应，让他都有些匪夷所思了。
苏素只是静静的坐在火旁，于自远也只是在观察着哪里的藤蔓更好接近一些。可是渐渐的，他却觉得苏素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
“不要过来。”
连于自远都能听得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楚与忍耐，那可以想象苏素现在是多么的痛苦了。于自远并没有理会苏素，只是径直的向前走着。
绕到了苏素的前面，才发现她竟然牙关紧咬，那牙齿的缝隙之中似乎都有一些血丝，可见她现在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于自远生怕她受不了会咬自己的舌头，已经在身上胡乱的摸着，去找可以下口的东西，好让她能够咬住。苏素并不看他，她生怕自己一动就会坚持不住了。可是痛苦并没有一丝减轻，甚至在不断的加剧着。
看着苏素瑟瑟发抖的身体，于自远也很心疼，他恨不得自己去替她分担一点，好歹自己是一个男人啊。这么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到这般地步，也是不容易了。
实在看不下去了，于自远也只想到要摘下一段麻沸草喂给苏素，这样或许能减轻她的痛苦。可是苏素却死活不肯张口。看过书之后，苏素已经知道这种草药若是产生了依赖，以后就离不开它了，她就是痛死也不会把自己交给这种东西的，她是不会做傀儡的。
她从来都是如此的倔强，于自远也不再勉强她，只好一掌下去将她给劈晕了。昏过去之前，苏素还是不可置信的瞪着于自远。这样让她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她是宁愿痛苦也不愿将主动权交给别人的。
“你……”
到底，苏素还是缴枪投降了。于自远叹了口气，轻轻的将苏素扶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不受控制的苏素牙齿一松，竟然就要咬向自己的舌头，于自远也顾不得多想，已经将手伸进了苏素的嘴里。
被那种咬牙切齿的咬合之力使劲的撕咬着，于自远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边缘，也幸好自己在拔麻沸草时手被刺伤了，那麻沸散的药效也渗入了一点，不然于自远恐怕也要控制不住的大叫了。
在苏素松口的那一刻，于自远才用手捂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并好心的用衣袖给苏素擦了擦嘴角。才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散敷了，才又扯下自己的里衣，简单的包扎了。
这种疼痛完全让于自远忽略了胸口处的断骨，原来痛到极致，才会忽略那些并不是很痛的痛楚。
待苏素悠悠转醒之时，于自远正在给那个火堆之中添柴，看到了苏素，竟然像没看到一般。苏素尴尬的看着于自远缠了布，却又被血染红的手，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自己也只是忍着浑身撕裂般的痛苦，坐起，偶尔偷瞄一眼。
于自远也只能在心里偷着乐，毕竟他也是了解苏素的个性的，若是自己去向她道歉，她肯定会蹬鼻子上脸了，现在自己先发火，且被她看见了伤处，她自然就不会再跟自己大动干戈。事实证明，于自远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苏素已经开始内疚了。
“你饿不饿，我身上还有些吃的。”
看了看苏素递过来的食物，于自远并不记得他还做过这样难看的饼子，只是嫌恶的看着。苏素的脸上一红，已经要将饼子收回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第一次做，做的丑还是可以原谅的吧。至于味道，她从做好到现在也没有尝过，当然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在于自远还在欣赏饼子的形状时，苏素已经又从小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饼子，开始往嘴里塞。嚼了一口，已经冲上去，将于自远正要往嘴里塞的饼子给打落在地。甚至又补上了两脚。
“不要吃……”
“为什么？”
苏素用鞋子碾压着饼子，却不肯说话，于自远哪里猜不出来，虽然苏素并不像大家闺秀一般，看起来娇滴滴的，但是她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做过这种事情。想当年师傅离开以后，他也是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摸索着，这次咸了，下次就少放点盐巴，若是糊了，下次就少煮一会儿就好了。
惋惜的看了看已经破烂不堪的饼子，于自远拿过了苏素咬过一口的饼子又向嘴里塞去，吃了一口他还是没有忍住给吐了出来，这种手法和工艺，跟自己真的是没法比的，真是太难吃了。他还从没有见过山药饼里既放了辣椒，又放了醋跟糖的。
“我，我只是没有找对盐巴……”
于自远还是尝试着将饼子往嘴里塞着，这哪里是没有找对盐巴，这要是找对了，自己恐怕就要被咸死了。
“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吃吧。”
苏素抽了抽嘴角，一回生，两回熟，有他在，她干嘛还要学习这种东西啊，真是荒谬。她要是再下厨，她就是傻。
两个人还是就这么就着水吃了几个饼子，又休息了一下，香精蓄锐之后。于自远又站到了崖壁之下去看那藤蔓离自己的高度了。
他是学过武功，而且也不算太差，可是要凭一己之力爬上崖顶还真是有困难，现在多了一个人，若是她连武功都不会，那便是一个十足的累赘啊。
“你可会轻功？”
苏素看了看于自远的目光所在，也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有些退化，但是抓到藤蔓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于自远也悄悄的松了口气，幸好，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上去了。
而苏素又怎会不急，他们出来也很长时间了，不知道柳妈妈是不是饿了渴了，有没有想要解手呢，想到这些，苏素以机构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飞上崖顶。
会轻功自然是好办，可是怎么上去却仍旧是问题，毕竟在空中接力借力还是很困难的，而且若是抓不住藤蔓掉下来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然而，谁在下面做第一棒，也是值得深思的，于自远并不知道苏素能跳多高，而且，就算是跳了起来，抓不住藤蔓的话，于自远也是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幸运的再次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