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开宗明义
第四十二章开宗明义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衍老头念叨经文，其文晦涩难懂，经义深奥博大，仅凭这几句话，就阐述了道与德之玄妙，可谓精辟奥义。
“这，怎么洞玄真经里，讲的都是道德义理，不会是搞错了吧？”有人质疑其文，按理来说，经文应该是武学奇书才对，哪会是论理真义？
“说什么呢？师祖是不会讲错的。”“是呀，衍师祖的修为，何其深厚，哪里会看错？”
“不过，这几句偈语着实博大拗口，当是想理解其意，就无从循迹，更惶恐通晓整篇道德玄机，看来这次是无从收获喽。”
“不对，勿要气馁，先说道德真义，才能通晓何为道？何为德？”“不明义，怎可悟理呀？”“可惜我等根基浅薄，所知所晓颇为有限，难于抓住真经玄机罢了。”
“道友深明大义，可算我等楷模，只是这般经文，对我等用处不大，听之有用吗？”有人在暗自退缩，毕竟其益处不大，留在这里也是枉费，“真经，乃先贤妙语结晶，可视为夺天地之造化，洞阴阳之奥妙，妙哉，奇哉！”
场上的众人相互攀谈议论，有人摇头晃脑暗自言语，可惜通理的人多，悟理的人少，越是玄妙之机，越要自悟通晓，如果仅凭理解几句偈语，就能囊括乾坤教化众人，那也太儿戏了不是，往往能达到大家之境的人，都是踏出自己‘道’路的人。
“衍老头，你，你怎么先讲这篇德理呀？”纯阳真人轻语问，起先他以为衍老头会阐述经脉脉理，述说阴阳五行变化，周身调息秘术，这样才能提高众人的武学修为，而不是德理道基玄说，毕竟这里面的关联千丝万缕，没有深厚的修为积累，很难领悟其中禅机。
“对呀，衍前辈，我们都揣摩不了其中妙语，更惶恐是众位后辈，你这样讲述，会不会对他们产生误解，给他们平添烦恼呀？”
“你们，还是脱不了护犊的情，年轻子弟不经些磨砺，怎能成才？更惶恐是承担将来挑大梁的重任。”衍老头苦笑着回述，言语中有些落寞哀伤，毕竟在座的诸位，都是些七八十岁的垂暮老者，时日无多了，世道混乱人世沧桑，要想拯救芸芸众生，那还不是靠在场的俊才贤良。
“你们休要多言，衍老头自有打算，以往师徒授教，都是浅入深出，基本修炼秘诀都是口口相传而已，没有过深的概述德理道基，所以后辈只徒有武学功夫，而没有道德根基，练武，充其量就是莽夫，难于达到真元化境。”
“天尊，话虽如此，但是此篇奥义深邃精研，恐在座诸位都难于明白，还是另选篇吧。”灵道子诚恳请求，殿里的师祖放眼望去，可见场上，迷茫无知的人甚多，先不讲听懂与否？就听听场上的吵杂音，大家都不知所谓了。
“善哉，善哉。灵道子，你就不要瞎添乱了，衍老头心里可明亮的很。”禅苦面善心和，含笑而立，可谓独领风骚，轻拨了下念珠对答道，看来，大师对这篇论理，还是颇有心得的。
“禅苦，你难道非要和我较劲不可？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和你那笨徒弟一样。”“阿弥陀佛，老僧可不敢，要是当面挑你的刺，那你不就死缠着老僧不放，要找老僧的不是。”禅苦说这话时，可谓风趣幽默，毕竟现在的气氛着实凝重，用此话语来活跃其氛围，还是必要的。
“呵~呵”大伙能在此刻，还听到拌嘴，心里还是畅爽的，诸位都放声大笑，灵道子也是苦笑不堪，虽说佛道有别，但两人相交甚笃，口头的几句气话，各自也没放心上。
虽说只是沉寂里的玩笑，当时可能会有些笑料，但回到正题时，各自都变得沉默寡言，只好面面相觑，先不论经义妙语，就此时此刻，诸位师祖还有闲情逸致说笑，真是奇也，怪也？
“师姐，太无聊了，还以为今日有什么新玩样呢？早知是这般无趣，我们就不该来。”翎儿盘坐地上，嘴里喋喋不休埋怨，手里盘弄着青丝，丹凤眼眨来眨去，看得旁人沉醉迷恋。
“你呀，就是闲不住，像脱缰的野马，放荡不羁。”茹玥略微仰后，低语打趣，翎儿听得捂口嗤笑。
“还别说，你俩真是活宝，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闹，真是无语喽。”“师姐，你看嘛。师祖们也太古怪了，讲这些无聊的经文，我都快崩溃了，啊！”
“小野马，发飙哩，大家快看哟！”茹玥大声喊出，众人都应声回头，大伙的目光都集中在翎儿身上，而她刚才放纵的心，也被击沉下来，害羞的躲到袁絮清背后，害怕别人看清自己，毕竟这太丢脸啦。
“好啦，你俩也折腾够了，快坐好，别没规没距的。”袁絮清嘴里轻哼，言语里带有轻责含义，但是举止温柔尔雅，翎儿也不好反对，只能嘟了下嘴，又回到刚才的席位，继续大诉苦水。
袁絮清抬眼看去，树荫底下，两个小家伙哼唧哼唧的聊着，时不时有嬉笑传来，见到此景后，自个的心里也是放宽不少，牵挂的忧虑也如烟消弭，留下的就是无限关怀。
“调皮鬼，你说，山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呀？”“这个，我也不知道哩。”“额，那你平日都吃些什么？”“当然是吃馒头，不然还吃什么？”“吃，我当然知道，除了馒头，那你还吃些什么？”“哦，那可多了，竹笋、米粥、野果等等。”
“啊，你就吃这些呀！”“嗯”丫头像小鸡啄米快速点头，小光头无奈的摇头，还以为山里有什么野味，看来还是山下好。
“你问这些干嘛？”丫头警惕的问道，怀疑他有不良企图，“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山里的生活，太单调，没那么多油水。”
“油水，是什么呀？”“就是油水呗！”“不对，快讲清楚，不然我叫毛毛咬你。”“毛毛？谁呀？很厉害吗？”两个小家伙的交流可谓别出心裁，对幼年时的他们来讲，‘玩’是自己的天性，‘吃’是自己的本能，而把吃作为谈资的根本，也是别有趣味的。
“我的新玩伴，很厉害的。”“有多厉害？”“额，反正是厉害，你就不要瞎猜。”“哦，那你改天带来，给我瞧瞧。”“好呀，我明天就带它来。”丫头摸着肚皮打着饱嗝说道，看来，兔腿吃得很有滋味。
“对了，你也给我讲讲，山下有什么好玩的？”丫头大眼盯着小光头，渴望的眼神，很是犀利，小光头右手轻拍脑袋，道：“那可多了，我就主要给你说说，‘吃’的吧。”滔滔不绝的列出菜名，山下的美味佳肴，虽不完全吃过，平日里，自己都听贯了说书人那套，所以自己心里就默记了些，此时刚好拿来当谈资。
丫头崇拜的眼神，更让小光头倍有精神，边说边比划出美食的美妙，口水都流到衣服上，旁人见后都掩袖轻笑，两个小家伙全然没注意，全身心的沉醉到，食物的美味中。
“诸位，对刚才的经文有何见解？可大方的说出来。”殿堂里传出询问声，大家都闭眼体会，可惜没能悟到。
“看来是惜字如金呀，无碍。且听下半段经文。”殿堂里的师祖，没有对刚才的经文做任何阐述，开口就询问，理解与否？让大家无从着手。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得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谓袭常。”
这段飘渺的语录，更是隐晦难懂，众人搔首弄姿没个正经，看来被这几句话，给折腾得不成样子，而扶桑寻道者，完全把经文誊抄在竹简上，没有过多地深究，只是一味的搬运而已。
“诸位，对此段经义可有心得，不烦说出一二，也好让大家参详参详。”刚才的询问，也适时传来，可惜众人了无头绪，没能说出半点，殿堂里的诸位师祖也是叹息，就连沅阳真人都低头不语。
“衍前辈，你还是换篇吧，再讲下去，恐怕……”有人提出疑虑，毕竟经文晦涩，今日所讲，怕给他们增添困扰，对往后的修行有影响。
“无碍，你等无须担心，老头子自有打算。”衍老头兴致勃勃，看来讲经的兴头很浓，周围的麻衣道祖和天尊、灵虚道人都没吭声，看来是默认了衍老头的行径。
扶摇子轻挥衣袖，似是扫去尘灰，和蔼可亲的望着，边拂须边含笑，谭老头促声道：“糟老头，笑啥呢？”“佛曰：不可说，玄机也。”“别装高深哩，快说说，看你这模样，肯定是悟得些。”“不可说，你就别追问。”
“你这样讲，我就更好奇了，快说说，别让我们干着急。”“对呀，扶摇道兄，有什么心得就说说，好让我们参详下。”
“扶摇道兄，有心得就阐述出来，好让我等沾沾光。”诸位师祖连声劝说，就连欧阳老爷子也是急不可耐，虽说老爷子受伤严重，但精神头还是无比坚实，兴致也是高涨。
“衍前辈，你看。”扶摇子询问道，衍老头点头默许，大伙听到师祖有心得后，信心高涨竖耳倾听。
“你们细细回顾下，刚才的经义，再结合自身的修行，有没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听完话语后，大伙都闭目默念，当念到“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眼前豁然开朗，这几句口诀，正映证了静心悟道，修行内功时的诀窍，可谓是字字珠玑。
有的人悟到点理，时而嘴角露笑，全身轻松自在，真乃醍醐灌顶之功也，谭老头默念后，开怀大笑道：“真是妙哉！先贤智慧，高深莫测，令后辈望而生畏。”
“莫说你，就连我等，也是惭愧不堪。”诸位师祖自省行径，刚才没有细细体会，仅凭文字就武断的评定，看来是大言不惭。
“诸位，可有收获否？”“师祖明鉴，我等颇有心得。”大家面露红光，喜气洋洋，看来是有点进步。
“甚好，尔等务必牢记，文字既能导人向上，也能误人歧途，若仅凭眼光错觉，就否定其意义，是不可取的。”
“师祖教训的是，我等牢记。”“所谓的绝世武功，不过是记述修炼的法门而已，没有记载修炼时的心得，后来者的领悟，也各有千秋，修炼的结果，也不尽相同，这就是，为什么修行同样的口诀，结果各有高低的原因。”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自己起初练错了，才导致走火入魔。”“原来你也有同感呀，看来心境修行，我们是势在必行。”
“难道，整篇‘洞玄’真经都是阐述德行修养，那可是无比瑰宝呀。”有人开始对这篇晦涩难懂的经文饥渴难耐，看来大伙的兴趣，完全被刚才的喜悦激发出来。
“师祖，后续还有吗？快开始，我都迫不及待了。”“呵~呵”大伙被这句话逗得大笑，原本是沉默寡言的氛围，现在却是斗志高昂的火焰。
“好，好，好。”衍老头连续说出三字，看来是对众人的反应，颇为赞赏，其余师祖也是面色喜人，对这期待已久的局面，莫名的感到高兴。
扶桑的道人，对众人的言语没有深究，只把旁人闲语，记录在经文旁，作为解释注解，毕竟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扶桑道人一时难于通晓，只有努力笔录，往后仔细研究，才能理解其中奥妙，而这部所谓的密藏，也成为扶桑武学的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