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历史上杀猪刀
“杀猪厨刀,不过是菜刀而已,虽然沾上了血腥那也是为了人间带来精致的美味做出了重大的牺牲,而且,到本身应该没有善恶之别啊,杀猪刀只是一把用具而已,关键还是使用他的人。”周小凡想了想,开始了头脑风暴,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啊,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来,“我觉得吧,杀猪刀是美味必备用具,没有刀,那该损失不少的舌尖上的美味吧。”
这么说的话,自己手中这把庖厨刀的原来的主人应该就是当之无愧的食神了,历史上刀工最好的厨师,倘若把这个名头冠于庖丁头上,估计大家都不会反对。
有一个名叫丁的厨师替梁惠王宰牛,手接触的地方,肩靠着的地方,脚踩着的地方,膝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时响声更大,这些声音没有不合乎音律的。它合乎《桑林》舞乐的节拍,又合乎《经首》乐曲的节奏。
梁惠王说:“嘻!好啊!你的技术怎么会高明到这种程度呢?”
庖丁放下刀子回答说:“臣下所探究的是自然的规律,这已经超过了对于宰牛技术的追求。当初我刚开始宰牛的时候,(对于牛体的结构还不了解),看见的只是整头的牛。三年之后,(见到的是牛的内部肌理筋骨),再也看不见整头的牛了。现在宰牛的时候,臣下只是用意念去接触牛的身体就可以了,而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象感觉器官停止活动了而全凭意念在活动。顺着牛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沿着骨节间的空穴使刀,都是依顺着牛体本来的结构。宰牛的刀从来没有碰过经络相连的地方、紧附在骨头上的肌肉和肌肉聚结的地方,更何况股部的大骨呢?技术高明的厨工每年换一把刀,是因为他们用刀子去割肉。技术一般的厨工每月换一把刀,是因为他们用刀子去砍骨头。现在臣下的这把刀已用了十九年了,宰牛数千头,而刀口却像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的一样。牛身上的骨节是有空隙的,可是刀刃却并不厚,用这样薄的刀刃刺入有空隙的骨节,那么在运转刀刃时一定宽绰而有余地了,因此用了十九年而刀刃仍像刚从磨刀石上磨出来一样。即使如此,可是每当碰上筋骨交错的地方,我一见那里难以下刀,就十分警惧而小心翼翼,目光集中,动作放慢。刀子轻轻地动一下,哗啦一声骨肉就已经分离,像一堆泥土散落在地上了。我提起刀站着,为这一成功而得意地四下环顾,一副悠然自得、心满意足的样子。拭好了刀把它收藏起来。”
梁惠王说:“好啊!我听了庖丁的话,学到了养生之道啊。”
记载于《庄子》中的这个人物,经过19年的刻苦修炼,宰了几千头牛之后,终于练成了化繁为简,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的好功夫,赢得了帝王的嘉奖,后人,也常用庖丁解牛这个成语来作为技艺神妙的典型。千百年来,似乎无人能出其右。
《酉阳杂俎》)唐南孝廉,失其名,莫知何许人,能作鲙,彀薄缕细,轻可吹起。操刀响捷,若合节奏。因会客炫伎,先起架以陈之,忽暴风雨。震一声,鲙悉化为胡蝶飞去。南惊惧,遂折刀,誓不复作。
唐朝盛世,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到处卧虎藏龙。有一个人,厨艺之高,直可追踪庖丁。
此人姓南,是个孝廉,已经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他并非专业的厨师,炒菜做饭仅仅是业余爱好,但是,经过长期的实践和揣摩,竟然练出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
在他所擅长的各色菜式中,鲤鱼鲙最是拿手好戏。他做的鱼鲙,白似飞雪,细若游丝,联而不断,对着轻轻吹口气,就能缠缠绵绵地如柳絮般随风飘逝,给观者留下一片怅然的愁思。
这样的食物,不用吃,光是看就已足够。
某人有幸亲睹南孝廉下厨,只见这平日里文质彬彬的书生,一旦操起刀来,马上就象变了一个人,精气神都与往日不同,一种超乎寻常的自信,从他的四肢百骸散发出来,简直有睥睨天下之感。
他身手迅捷,手起刀落之间,仿佛暗合着宇宙间的某种自然的节律,恍若鬼斧神工尽在于此。
一时之间,南孝廉的手艺赢得了广泛的赞誉,连京城里规模最大,最豪华,云集了天下名厨的饭馆里面的厨师,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当然,南孝廉本人对此也颇为自诩,一日兴起,派人发出请帖去,邀请故旧亲朋前来品尝自己的手艺,除了大宴宾朋之外,内心深处,未尝没有几分炫技的意思。
能成为南孝廉的座上客,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一件事,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中,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各种型号的刀早已磨好,泛着幽冷的光,一看便是吹毛断发的好刀,精挑细选的食材也已经摆在案上。南孝廉当着众人,将他的锅碗瓢盆一一陈列出来,正待挽起袖口,一逞其技。天色忽然就变了,方才还瓦蓝瓦蓝的天空,转眼便乌云翻滚,暴雨如注。
中人正待四散避雨,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盘鱼肉。
只听得耳边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响起,那堆在食案上的雪白的鱼鲙,竟然都化为蝴蝶,振翅而去。只留下一群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围观者。
南氏望着空空如也的食案,如梦初醒。他又惊又惧,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刀一折两断。对天发誓,从此金盆洗手,终此一生,再不踏入厨房一步。
一代神厨,从此退出江湖。南氏鲤鱼鲙,亦就此成为绝响。
有道是天妒红颜,难道,天亦妒神厨?
抑或,南孝廉的手艺,连天上的龙神都垂涎三尺,那些翩翩飞去的鱼鲙,都飞进了在天上兴云布雨的蛟龙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