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将要达成的愿望
兴福寺演武场上
宝藏手上拿着一根只剩下一半的木枪，而上泉则是握着完好无缺的木刀。
场上胜负一眼便知，宝藏心中对于上泉剑术也是十分的认可。而场下上泉的弟子，文五郎和伊豆，他们看向自己师傅的眼光中全都是尊敬与触动。没想到师傅的剑术已经达到了这种超越常人的境界，文五郎在心中默念着。而伊豆则是想着，老师的剑术已经到了我不能理解的境界了，要多久才能达到老师这样的境界呢？两人的想法相近却不相同，日后走的也是两条不同的道路。
而原本一直沉默的辰说道：“我对上泉大人的剑术有了几分推测，或许有可能办到。”
一旁的文五郎和伊豆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辰，或许他真的看出来了？两人不由的在心中猜测。
场上的宝藏也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辰，说道：“星川君虽说年纪不大，但是对于剑术的理解或许能和上泉大人相比吧。”
上泉听到后点点头，也说道：“不如星川君解释一番？”
辰又继续说道：“我看了上泉大人和宝藏大师的对决，仔细看能够发现上泉大人每次反击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碰击到枪身中干部分。我估计上泉大人是以多次重复碰击到枪身的一点，不断影响那一处的结构，然后最终一刀就使得长枪断裂吧。不过具体的用力技巧我却也不清楚了。”辰婉婉而谈，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他与上泉也有几次合作，大概也知道上泉剑术上的一些特色。上泉的剑术以巧和技为要，能够完美的发挥每一点的力量，最终以小胜大。上泉的剑术的确是超凡的，但是其他上面并没有和普通剑客有什么区别。宝藏的力量要强于上泉不少，所以最开始上泉并没有进攻，反倒是通过防守来消耗宝藏的体力。然后抓住时机，最终击败宝藏。
文五郎和伊豆都陷入思考中，而上泉看向辰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赞许。这个少年的确有着惊人的洞察能力，这种技巧也能在短时间内看破。一旁的宝藏则是回想自己与上泉比试的整个过程，发现正如辰所言，这些推断都十分合理。
上泉拿起手上的木刀，抚摸着刀身说道：“的确正如星川君所言，我是通过精确的击打同一点，最终力道穿透了枪身。这一式我也是练了许久才成功的，没想到星川君一下子就看破了。”众人听到上泉的话语也感到几分震惊。
“不过，这一式也是相当难练成的吧。首先不说要有惊人的洞察能力，还要有着超凡的力道控制能力，以及强大的预估力。光是上面几点就是很难练成的了。”宝藏仔细分析了一番说道。即使上泉将原理说的很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需要很多方面的支持才能做到。在场的所有人中估计只有上泉和辰能够做到。剑术上的高超境界和经验的不断堆积才能练出超凡的剑技。
“但是，这一式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上泉将手上的木刀轻轻向地上一丢，咔嚓一声，原本看起来毫无损伤的木刀竟然碎成两块。“运用巧妙的暗劲也会给身体带来损失，为了避免这种损伤，我将暗劲用到了武器上面，所以这把刀已经承载不了力量了。”地上的木刀碎片上有大大小小的裂痕，都是在一次次的碰撞中形成的。
“超越原本极限的力量会损害本人吗……”辰不由的在心中想到。这种道理还真是一直存在呢，施展超越本身的力量肯定是有代价的啊。这门剑术在某些方面缺陷很大呢，不过其中的运用力量的技巧还真是巧妙，或许以后可以向上泉请教一番。
上泉与宝藏一同走下台来，场上的一些痕迹由一旁的几个小沙弥收拾。众人也走向了原本的偏殿，此时也将近午时，宝藏带着上泉一行人吃了一顿素宴。虽说是寺庙但是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至少比平常他们在旅途中吃干粮好多了。
…………
午后，偏殿
上泉、辰、宝藏三人还在房中交流武道上的经验，而文五郎、伊豆、橘三人则是因为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上午而感到无趣，三人一同在寺里游玩。不过本来只是橘和文五郎去的，不知道后来为何伊豆也一起去了。
“这两个家伙，有着该学习的东西不听跑出去玩，真是……”上泉想到这些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两个弟子努力一点也好啊，虽说还是不能和辰这样的怪胎相比，但是好歹有些收获吧。伊豆也是，掺合进去完全没有意义啊，又不是不知道哪那两个人的情况。总的来说两个弟子都有点不成器啊……上泉想得有些头大。
实际上辰也是想出去逛逛的，毕竟剩下的两位怎么看年纪都大太多了，即使是心境相当成熟的辰，也还是会和他们有代沟的。但是辰为了深入的了解上泉的剑道也不得不留下来，他还要完成老师的遗愿呢。或许，等这次胜过上泉之后，自己也该干干自己想做的事情。
宝藏看着两人都有些走神，咳嗽了几声说道：“我还有一位好友柳生宗严，也是一位剑术一流的剑客。最近听闻上泉大人的名声也欲前来拜访，两位不如在本寺多呆一段时日，见见这位再走？”
辰也听说过这位，是柳生家的少主，好像剑术也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到底怎样了。辰又开口道：“宝藏大师，我欲与上泉大人比试一番剑术，还请大师给我们做见证。”
宝藏听闻后脸色一变，问道：“星川君要与上泉大人比试剑术？或许太早了些……”
上泉打断了宝藏的话，说道：“不，星川君有这个实力，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给我带来的压力。”
宝藏听闻后神情变得十分古怪，最开始他以为星川辰实力和自己相若，所以没有太过注意。但是自从在演武场的那一番解说，宝藏隐约觉得辰应该不仅仅是自己所感觉的那般实力。而现在上泉也说能够在辰的身上找到压力。那么这个年轻的少年是有多妖孽啊，在这个年纪就能有这种成就。自己已经四十左右才有现在这个水平，而眼前的少年估计修习剑道的时间还不到十年，就能有这般成就。宝藏的心中也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实际上辰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五年不到，当年长十郎这种在天静流历史上也算出色的天才，见识到辰的惊人天赋也不得不折服，长十郎称辰算是唯一一位可以和前代祖师相比的人。这样的话要是被宝藏听到或许心中都会起一些嫉妒之心吧。文五郎和伊豆对辰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也不能明确感受到辰妖孽一般的天赋。
宝藏思量再三，还是答应了辰的要求。一方面是碍于两人的请求，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辰和上泉真正的实力，或许能够见识到这两个人的对决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事情了吧。
最终，三人决定在明日下午进行两位剑豪的剑道比拼，由宝藏作为见证。
三人又开始谈论武道剑术，而另外的三人则是在残旧的古寺中游玩。
…………
夜晚
晚上也是和中午一样在寺里吃了一次素宴，因为下午已经谈论许久，所以三人晚上也没有再坐下畅谈，而下午出去的三人也是安静的呆在各自的房间中。兴福寺也算一个大寺，虽然饱受战火的创伤但是还留下了不少建筑，用来招待访客的房间也有不少，辰他们一行人就这样住了下来。
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静静的思考一些问题，虽说明天就要与上泉信纲这样的剑豪对决，但是越是这样重要的情况下辰反倒显得更加冷静。其他几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并没有去打扰在房间里静坐的辰和上泉。
“明天，或许就能够达成我的目标了呢。老师您的遗愿也终究要实现了……”辰在心中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