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离开学园都市
九月十九日
今天是学园都市一年一度的大星霸祭的第一日，也是学园都市少有的对外开放日。
原本就显得稍微拥挤的街道上，四处站满了各个学校的学生，不时的还能看到外来参观人员的身影。因为学园都市科技要比外界领先二十年左右，再加上这次运动会展现的是外界难以见到的超能力，对于外界的参观人员来说真的是具有莫大的吸引力，虽然学园都市限制了进入的人数，但此时的城市交通系统也是出于满负荷的状态。
某间高楼的顶层天台上，两个看上去都只是国中生的身影，悄然的定在原地。
“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啊……”，少年眺望着远方，从这条街的头端到尾端，都站满了人，从高处看则像是无数的黑点聚集在一起，将整个道路都塞的水泄不通。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见识学园都市呢……果然是国际科技化第一的都市啊。”，另外一旁的少女，正用着稚嫩的嗓音说出机械般的语句。
“毕竟是科学侧第一的势力，相比而言，我以前看到过的‘人类方舟’、‘科学结社’都要差上太多了。”，少年听着显得极不合适的少女声线，稍微压住脸上要露出来的笑意，感慨了一下。
“比我当初呆着的‘未来之都’也要强很多呢……可惜那里也已经毁了。”，少女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哀伤的神情，就像是机械般念出一篇文章一样。
“不过啊，我听艾理说你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出来吗？”，少年不经意的问起来。
“她记得的不太清楚，只要在睡觉之前进行心理暗示就能让我出现了，下次我也要稍微和她说清楚这些事情……”，少女的语调稍微高了一些，看样子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吗……关于人格切换这方面我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少年也不再追问。
呼哧呼哧！高楼之间的风从两个人的身旁吹过，但却是完全无法影响到这两个空气操控的超能力者。
任凭风声从耳畔响起，少年脸上的表情也稍微柔和起来，聆听周边极细微的声音，曾经是他的长期的功课之一，现在倒是成为了他的一个小小的习惯。
突兀的，少女无情感的声线再次飘起：“你为什么要离开呢？这样生活在学园都市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离开这里是早就预定好的，对于这里来说，我只是一个匆匆而来的旅客，短暂的在这里停留休息而已。”，少年用着平淡到甚至有些漠然的语气，吐露出自己的措辞。
“还真是一个心冷的家伙啊。”，少女有些感叹道。
“作为一个长期行走在黑暗当中的人，你和我也差不多吧。”，少女不能从少年的侧脸上看不到其他的神情，啧了一声。
“那么，最初为什么要救她呢？这样显得毫无意义了吧？”少女的语气再次拔高了一分，隐约的能够感受到潜藏在心底的怒气。
“如果认为只有结果是有意义的，那么人生也是无意义的吧？从诞生到死亡，这个是所有人类的必经道路，那么这中间的生命不也是一样的苍白无力吗。”，少年也不转过头，只是反驳着少女的话语。
“我曾经就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也不可能一直作为杀手行走了十年，从六岁的时候开始。”，少女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虽然不能看见她面上的表情，但少年知道此时的少女的脸上肯定是挂着无奈的。
少年也能够感受到那个柔弱的少女的痛楚。经受了极其残忍的训练之后，为适应那样的环境而产生的一种机体自我防护，形成的第二人格，用以承载无数的血腥和黑暗。这当中的痛苦和折磨，没有体会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
“那么现在呢？”，少年岔开话题，显然是不愿意再让少女回想起那些事情。
“或许还是一样吧，但我唯一在乎的也就是她了，虽然她把我创造出来只是一种自我防护而已，但就算是这样，也有着必须守护好她的义务啊。”
“你要的那个神经刺激电极贴片我做好了，希望以后不要派上用场吧。”，少年看了看贴在少年颈后部的仿肤色贴片，稍微提了一句。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学园都市？”，少女看了看底下不断汇聚起来的人群，问道。
这个是她此时最关心的问题，或者说是另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虽然身为工具的她并不是非常在意，但为了她所守护的人，她不得不提出来。
“随时都行，不过还是稍微让她再玩一玩吧。”，少年长吸一口气说道。
“真是看不透你这个家伙呢……你的性格更适合当一个人形杀戮机器，为什么对其他人却有着不该有的关心？”，少女忽然倒在少年的怀中，看着她一副困倦的样子，少年知道是她刚才对自己催眠准备入睡了。
“是因为那几个人的影响，如果我也是和你一样的经历，可能走上的也是一样的路线吧。”，少年露出温和的笑容，淡然的说道。
“不得不说……你这个人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怪不得艾理念念不忘来着……”，少女最后嘟囔了一句，就浅浅的睡过去。
呼哧！天台上已经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只能听到不断盘旋而产生的呼啸风声。
………………
百货公司大厦对面的街边长椅上
穿着校服的茶发少女和一个换上运动员装的黑发少女，正坐在那里，避开夏日的光线，随意的闲聊着。
“呀，把白井同学拉出来，和我们一起享受夏日的酷热，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啊。”，穿着运动服的少女正元气满满的说道。
“……还真是感谢你哦，到时候我会用空间移动的方式让你身上的衣服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黑子有气无力的看着身旁的这个友人，像是胁迫般说着。
前段时间因为涉及残骸的争夺战斗，她的身上受到了四五处的金属贯穿伤害，虽然在某个少年的超能力作用下已经基本恢复，但作为代价她还是一直全身酸软无力，一般都只能躺在医院的冷气病床上。
所以她很是感谢身旁的这个友人，能带着她一起出来逛一逛。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了，但还是能够感受到因为活动气息而变化不一样的学园都市。
“今年的大星霸祭没什么问题吧？”，黑子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身旁的元气少女问道。
“到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了。顶多是一些想要窃取学园都市机密的间谍被抓起来，听学长们说这个是最轻的一种啦。”，初春稍微有些僵着脸说着。
“的确是最简单的那种啊……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现在也才只是第一天而已。”，白井悠闲的说道。
“是吗……还真是不安稳啊……”，初春讪讪的回应道。
黑子随意的看着周围的场景，虽然路上的那些外来参观人员看向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太对，但她早已习惯这种事情，也没再去多想。
偶然间，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正牵着比他矮一截的少女，从某个贩卖小吃的地方走过去，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些许的笑意，估计是享受着这样的闲暇时间吧？
“咦……不对……星川同学不用作为长点上机学园的代表参加大星霸祭吗？而且艾理怎么也在一起？”，黑子看着从街边晃悠着的两个人，察觉到有些不对。
“咦，白井同学？你看哦？屏幕上的好像是御坂同学哦？”，初春指着对面百货大厦的投影画面，稍微拉了拉黑子的衣襟说道。
“诶？好像是啊……等等！姐姐大人怎么会和那个先生走在一起！并且还有过线的行为！啊啊啊！姐姐大人！”，就在黑子的哀嚎声当中，原本还在街上晃荡的两个人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或许她不知道，这一次就是她最后一次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后的毫无通告的离开学园都市，引发了暗部和风纪委员的动作，才知道那个让她心弦紧绷的少年，永远的离开了这里。
…………
第十八学区长点上机学园第三研究所
已经成为私人研究所的这里，一般是不会有人踏足，而就在这个静谧的地方，却是发生在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某个试验场当中，少年正面色凝重，站在空阔的场地中央处，手中出现亮银色的纯粹光球。
光球在他的手中持续的变大，最终不断的收缩起来，脱离了他的操控，并不断的将周边的光线扭曲。
数秒之后，光球膨胀并且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空洞，从银色光芒的背后能够看到模糊不清的另一端。
空间跳跃
这个就是辰从学园都市的空间能力数据当中研究出来的最完整的一项能力运用，也是他此时能够操纵的最强的空间能力。
“这个……真的是超能力吗……”，另一边看着光幕不断收缩的少女，有些惊讶的问道。
“可以认为不是哦……但这个也不是魔法……恩，解释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艾理，赶紧进去吧，这个媒介不可能支撑太久的。”，辰稍微估算了一下时间，对身旁的少女催促道。
“诶……那么……哥哥，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哦？”，少女站在光幕前，用着复杂的情绪说着。
“是呢……最终还是要离开这里了……那么，走吧……”，辰带着艾理，穿越了那道光幕。而就在下一秒，光幕瞬间破碎，而试验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如既往的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