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幕后黑手
“你说易凛跑了？！”斓焱听闻这个消息后差点情绪失控，足足半分钟才把持住自己的神情表现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叶曼，这就是你的危机了。小心易凛他哪天回来报复你哟。”
叶曼此刻愤怒的站在斓焱面前，粉拳紧捏的关节作响，压抑着声音低沉的说：“是你答应我不把白清说出去的，我才听你的去求易凛，但是现在易凛跑了，你为什么又要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你这话说的可真逗，我哪有把责任推给你？！”斓焱微微笑着说道。已经走投无路的叶曼，最后投靠了一人。易凛的逃脱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情急之下就跑来斓焱家。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面对面接触吧？我给你想出的办法有派上用场吗？成功把白清送走了不是吗？！”斓焱字字珠玑，咄咄逼人的提醒叶曼自己对她的帮助。
自己无力保护白清，有苦于想让他迅速离开而不受牵连，于是，叶曼就硬着头皮来祈求斓焱帮忙。
“不过你也真是净干些傻事呢。为了白清扭曲的梦想，居然抛弃一切。不对，应该说是你对白清的扭曲爱意吧？”斓焱斜靠着椅背扣着手指甲，他觉得是时候修剪一下了。他一边轻声地调侃着，一边将黑白棋的棋子下在棋盘上。看上去很像围棋但玩法又稍有不同。
虽然他的注意力和话语都是对着站在他正面的叶曼，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棋盘。
“所以你这次来找到底为了什么呢？要我穷追不舍的杀掉易凛吗？”
“不……不是。”叶曼还没有狠心到将本来就是无辜的易凛赶尽杀绝：“但是易凛逃走后迟早会找到白清啊！他那种正直的人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万一他把一切罪过都归给白清，他会不会伤害到白清……”
斓焱又放了一个黑白棋的棋子，两颗黑棋夹着一颗同样是黑色的棋子。
“好，这下就把内奸给包围了，情况逆转。”说着，他便直接将白棋联同黑棋一起从棋盘上拿走，若无其事地扔到地上留下一句：“没有的废物。”看在旁人的眼中，一定完全搞不清楚斓焱在下什么，但是对他本人来说，应该代表某种意义吧。
好不容易斓焱下完自己的棋，棋盘上就只剩下了黑色，他指着那些黑棋问叶曼：“这些黑棋中到底有几个是白棋染黑的呢？”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你看啊，这种玩法是易凛教我的，说是他老家的玩法。只要把对方的棋子围起来就算胜利。但是呢，你怎么就能知道你所拥有的黑棋子里没有内奸呢？”斓焱说着指了指某些角落的棋子：“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总不会是什么安全之事。”
“你到底是何意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下棋的！”叶曼对斓焱漫不经心的态度感到愤怒。看着叶曼的怒视，斓焱不怒反笑：“你倒是说啊，来找我不是抱怨还能是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怎么样才能让易凛不去危及白清。”叶曼终还是自私的，即使易凛帮了她这么多却依旧希望易凛能再多的忍让：“剔除易凛的法力吧，这样他就不会在有资本危及白清。”
“你可知道一个法师没了法力是要死亡的。”斓焱微笑的看着叶曼等待她给出决定好制定方法。
易凛走的飞快，终于在一处小山村前停了下来，过分的疲劳让他感到肚子的饥饿，四下寻求可以供他吃饭的场地。山村看上去相当恶劣，大多数都是破烂不堪的房子。
林海正在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从破洞的木门中不难看见院中坐着的老太婆。用力的敲了敲门，林海正同样有些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句：“大姐，开开门。”
院内的老太婆听见声音嘿嘿嘿的笑着，死活不应声。林海正原本就有些飞扬跋扈，见老太婆态度不敬，一脚踢开木门，使原本更就破烂的门支离破碎。易凛本来还想阻止他但是没来得及。
进了院子就看见了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婆的全貌，凭靠这一根粗糙是拐杖蹲坐在堂屋门前的楼梯上，皮笑肉不笑的摇晃着破碗里的骰子。嘴里念念有词：“是单数？还是双呢？”
“你个死狗！要你开门你在这摇什么摇！”林海正愤怒的冲过去还想给她点教训。这下易凛是真的不会允许的，一把拉住他说：“虽然你也是长辈，但是还是我劝你还是不要欺负老人的好。”
林海正看了易凛一眼，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易凛走到老太婆面前蹲下，语气温和的问：“婆婆？你家里有什么吃的可以打赏给我们吗？”
老太婆听见声音，抬起头呲牙咧嘴的对易凛笑。满口牙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她开口说话时嘴巴里一股奇怪的味道：“是单呢？还是双呢？”说罢，这个行为举止相当怪异的老太婆摇了瑶碗里的骰子，简直就像迷恋赌博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
“我猜是双。”易凛很仔细的看过碗里的骰子说：“双数六。”
老太婆听后嘿嘿嘿的笑着，停下了摇晃的碗，果然其中的骰子停在来六点上。林海正看了，暗笑易凛的点子正。
看着猜对的数字，老太婆没有说话，继续晃动着手中的碗。易凛自信的笑了一下说：“还要猜吗？这一次应该是单数三了。”
他不是凭空瞎猜，每一次都是观察了骰子的旋转方向才得出结论。
当三的点数出现在老太婆眼中时，她原先的黯淡目光瞬间被点亮。一把抓住易凛的胳膊支支吾吾的激动到说不出话。林海正也在他身后惊讶了一下问：“你怎么会猜中？”
“很简单啊，婆婆有些虚弱了，摇的力度并不太猛，顺着旋转方向来看六个面和八个角晃动并不均匀。骰子停下来时速度就会变慢。这时候记得数字的顺序就可以很容易猜中了。”易凛在对林海正解释时老大娘仍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屋内有人听见外边的动静探出半个头来，看见自己母亲正紧抓着一个少年不放，他立刻焦急不安的跑出来握住一个棍子大叫：“你们是谁？离我母亲远一点！”说罢毫不犹豫的就把棍棒往易凛身上砸。
易凛刚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的脸，立刻就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那孩童击打了他以后迅速拉过老大娘后退，体术作为一个孩子来说已经相当高超了。
以法师的体质来说这一击算不了什么，但是剧痛还是让易凛忍受不住的护住被袭击到地方。真是奇怪，怎么一个孩子能有如此惊人的力气？
这个问题在林海正打算殴打孩子时被证明，这个光头小男孩的确是拥有法力的。在林海正的拳头击打在他脸上的前一秒，一阵青色的光芒闪动，紧接着一道风屏就出现在那孩童的面前。硬生生的将林海正手弹开。以林海正的猜测看，这孩子的实力绝对是中级法师以上。
“别着急动手，我们没有伤害这位老人。”如若不是易凛出面制止，这两个人铁定会发生一次争斗。易凛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半蹲下来靠近那孩童说：“我们真的只是想来曾一顿饭，能告诉我们这附近有什么繁华一点的城镇吗？小弟弟。”
“你说谁是小弟弟？！”原本有些放松警惕的孩童因为后半句话又怒火中烧。明明是个童稚的脸，连声音都透着奶声奶气，但不知为什么行为上却太过成熟。
他对易凛大呼小叫着：“我不是孩子！我可是比你还要大。”
明明就是孩童模样但却说出这种话，易凛的第一反应就是猜想他很有可能是侏儒症，看上去就像长不大的孩子。这难道不是人类才会得的病症，怎么法师世界也会有？
“不要再说其他的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孩童模样的人开始驱逐易凛和林海正。易凛到还想再央求一下，但林海正的暴戾恣睢让他对着那矮小的人吼叫：“怎么！？这就要赶我们走？！你别忘了你还对我们动手了！”
“是我的责任，你们顺着前面的路一直走就能去县城。”那人出于不想惹事的心态劝说易凛他们离开。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道歉了林海正再胡搅蛮缠就有些不对了。
前脚刚准备离开，易凛就觉得一阵拉力把自己拽的后退了两步。回头一看是那老太婆紧拉着自己不放。
“婆婆，您放开我行吗？”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易凛和那孩童模样的人同时向老太婆发出疑问，只见她哆嗦着支支吾吾的说：“你……会赌？！”
“赌到算不上吧，只是这类的游戏比较擅长。”易凛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这句话刚说完，老太婆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央求易凛起来。
“你若是会赌，请务必帮我赢回来！”明明是个七老八十的长者，说出的话就像一个走火入魔的赌徒。孩童般的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婆打断。易凛疑惑的看着她，将她扶起来说：“你慢慢跟我详细说明白好吗？”
老人已经无法组织语言，所以都是那孩童模样的的人代劳。
经过一番说明后，易凛才算得知了老太婆的身份。原来眼前这个看似有些痴傻的老人年轻是也曾是个高级法师，因为天生资质问题，常年的战斗并没有为她带来多高的法力。在打算隐退之时沾上赌瘾，一直都百战不败的她在三年前输给一个男人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
“母亲以前是现世附近出了名的赌神，只可惜被那男人打败，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有没有出千，母亲原本赢来的钱都救济了穷人，输给男人后就没了能支付的东西，我们家也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孩童模样的人说明了一切。易凛听他讲诉完又多嘴问了一句：“你的实力也和你母亲一样是高级法师？”
林海正对于这样的对话感到不耐烦了，拉着易凛的后衣领就要把他往外拉：“走了走了，东西都要不到尽浪费口水。去下一家吧。”话说话刚把易凛拉走两步，那老太婆慌忙追上来抓着他不松手。一副祈求的样子。
易凛看着那年迈的脸说：“我，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帮到你们，但如果需要的话，我一定尽力。”
“你为何这么好心？！对你有什么好处？！林海正愤怒的斥责对易凛根本不管用，只是因为那老太婆的哀求眼神，他就于心不忍的想要帮她一把，易凛太善良了，善良到天真……
微凉斑斓的夜色中，大地抖不落的是银白色的月亮光辉。沉溺在寂静之中让狗吠清晰的响彻着。易凛披着单薄的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往窗外看去。
因为答应了这对可怜母子的请求要与某个男人进行赌博，感恩他的母子俩特意把床让了出来自己窝到堂屋里睡。易凛原本是相当过意不去了，但又盛情难却，只好把厚被子给了那两人。
窗外的夜色算不上美观，破洞的窗户还会灌些风在屋子里。在微凉中贪恋丝丝温暖，轻松惬意，不用去想任何烦恼，不再被世事牵绊。一切都是夜的影子罢了。
只有在这时候，易凛才会想起斓轩儿。如果是平日里，他大概早就与她一起在院**赏月色了。只可惜命运的齿轮转动的让生活天翻地覆，还能回到往日生活的机会已经微乎极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