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顶尖交锋（下）
轰隆！
变化膨胀的真气大蛇，骤然冲上半空，一下定住，以俯冲之势，急速下坠，击向离崖天的头顶。
“这蛇一下爆开，真气激射，恐怕我立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重伤的下场，太厉害了，如今我才知道自己多么废柴，且看这离崖天如何抵挡？嗯？”
胡蔚眼尖，忽然极为震惊地看到，离崖天是动也不动，取出了折扇倒是稍微晃动，显得悠然自得。
“折扇是他的法宝？”胡蔚立刻闪烁出一个念头。
然而离崖天，只是叫了一声：“胡公子，你小心！”
果然，这真气巨蛇冲下来地半路上，突然一转，竟然袭击向毫无防备的胡傲楚，声东击西。
“嗯？居然如此。真是计策多端。”胡蔚思索着，取舍着经验。
“哦？想拿软柿子来捏捏？”胡傲楚何等反应，被“击断”的法宝长剑出现在手中，冷笑一声：“好，拳脚无眼，我废了沈兄修为可别心疼。”
“疯火降魔斩！”
胡傲楚双拳一握，气功催动，单掌一劈，顿时一股锋锐之气迸发，当空长剑就悬浮起来，斩开空气，朝着沈旭洋的巨蛇劈了过去。
巨蛇在下落之中，早已大嘴张开，做出吞噬的动作，想一下吞掉胡傲楚，再炸开，威力无限，力大无穷。可惜胡傲楚前面吃亏，高手的名分却不是白叫的，岂会如此不堪？
“砰砰砰……”
长剑横着对真气巨蛇就是一斩，这一霎那，胡蔚恍惚感到，巨蛇是邪魔，不为天地所容，而长剑则是堂堂大义，正道所在，要凌空一刀除魔，展现降魔本色，迅猛无敌。
果然！噗嗤，真气巨蛇还没有来得及爆炸，身形就陡然凝聚，突然间消散开来，被切得烟消云散，似乎根本从未有过它的存在。
这种气功对撞，惊心动魄，胡蔚未曾想过自己何时能够做到这样，气功催动，真气逼人的境界。
“这下胡傲楚占了个优，沈旭洋吃了小亏。”胡蔚目不转睛。
“剑火起舞第三招？不错不错，领教了。”
沈旭洋稍微吃亏，却不骄不躁，后退两步，脸庞之上的苍白瞬息即逝。
“该我了，沈兄，接一招！”离崖天忽然之间，大吼了一声！
声波，如同虎啸猿啼，令人满目萧然，有种心神大乱，疯狂成魔的歪斜心态！
“怎么如此恐怖，靡靡之音？”胡蔚几乎要用手堵住耳朵，却还是运转气功，硬抗下来，这对真气的领悟也是有好处。不过他却十分吃惊，这气功的模样分明是没有用法宝，单纯的真气气波？
“难道……是所谓的疯魔气波玄功？藏经阁凡级下品十大气功之一？”胡蔚一哆嗦，心里觉得有些熟悉，突然回忆起来藏经阁的某种气功，和它是极为类似。
胡家藏经阁，气功虽然不是堪比镇族的著名气功功法“曜辉烈日诀”那般高深，难以得到修炼，却也有上乘，分类别算，其中就有的被评作胡家凡级下品十大气功。
“我的琉璃掌，沈旭洋的‘混乱正邪真假神力’气功，都是十大气功之一，疯魔气波玄功也是，这倒是齐聚一堂。而胡傲楚的剑火起舞，却不属于十大气功之流。”
胡蔚想了想，这凡级下品十大气功，除了这里已经有的，还有苏水诀、大日真炎玄天气功、朝夕五阳无极推拿……就是没有胡傲楚此人手握长剑、纵横天下的剑火起舞，似乎这却只是一门平凡无奇的功法。
“是了，是了！这气功一定要和长剑相得益彰，没有长剑，再厉害的气功也是徒劳。而胡家能有法宝的弟子能有多少？更不用说有长剑的了，一个拳头都数的清楚啊。”胡蔚琢磨了一下就恍然大悟。
为何胡傲楚施展气功前面是如此厉害，此气功还没入前十？大约是因为没有辅助的东西，难以施展出来。
好比是一个举国状元，文风惊世，不给他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让他作诗写文，断然不可能。又如无上武功高手，以刀法著称，没了刀而徒手搏杀，实力是削弱好几成。
现在离崖天趁着沈旭洋略微吃亏的同时，暴起攻击！
趁他病，要他命。
离崖天修炼的是十大气功之一的“疯魔气波玄功”，以威猛，凶悍见长，疯魔气波施展出来，就好像一尊疯魔鼓号吹角，乱砍乱杀，音波的疯狂气息夺人心神，心境修为不好的人听到就闻风丧胆，也变魔头，神志不清。
不过这却是堂堂正大的正道气功，这魔，也只是心魔，内心对真我的抗拒，并非邪魔外道。甚至比亦正亦邪的混乱正邪真假神力气功还要正经。
这一次猛然的偷袭，离崖天可谓得意洋洋，满怀自信，趁着不注意时候被音波灌脑，无论如何神魂受伤是必然的。
“疯魔气刀！”
诡异声音虽然令人会疯掉，然而却不“邪”，不是邪魔外道。
何谓邪与魔？
杀人如乱麻的天魔，一定是邪？
为了念头的通达而做善恶之事，一定善而为圣人，恶而为邪魔？
“为善而为圣，为恶而为魔？”
胡蔚顿时，似乎对善恶有了更深层次的看法。
“难怪，难怪有人曾经在经书中写过，即使是罪大恶极的天魔，它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但是念头畅达了，有大神通，本性而为，也称不上是恶！当时觉得，是大逆不道，从来都是从善积德！但是……人之初，真的性本善？我也读过，认识自己本性的过程，是功！依照本性来做事情，使自己的本性得以舒展，这就是德！功德与善恶无关……与本性有关？这就是佛的经文？……我的本性是什么呢？”
胡蔚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多年来，读过的无数书籍？古文？诗词？还是经文讲义？都是为何意义？为了什么？
“读书，修炼，武学，炼体……这些都培养了我什么本性？本性在其中有什么作用？我是嚣张跋扈，还是隐忍待发？是嫉恶如仇，还是睚眦必报？修炼究竟是什么目的？成名英雄，还是成就不朽？既然如此，我修行的凝聚困难，如何克服？”
修行如人一生。人的一生亦如修行。
然而自己的本性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