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当年
“额！”
雁离错愕，还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在场中的所有人第一时间，目光全都落到雁离身上，再是转到贤王身上，不过所有人也就是看一眼，就视若无其事般相继离开。
在大殿中，也就剩下了贤王和雁离两人。
随着，下人在贤王的示意下，将殿门也关好。
“知道本王为什么将你留下来吗？”看着雁离，贤王平静问道。
“在下不知，还请王爷明示。”脑中在极速思索的雁离说道。
他当然想知道贤王是什么原因将他留下来，但此时的情况来看，殿中只有他二人，若是贤王要对他不利，雁离相信贤王未必能拿下自己的。
那么说，就可以排除了贤王要对自己不利的想法，既然没有针对自己，那至于贤王要做什么还是让他自己说吧，雁离不想多去猜想。
“本王在刚才听太子说要拜公子为师，此事公子答应了。”贤王看着雁离说道。
贤王这么问，雁离听不出贤王是同意太子拜师，还要从中阻挠，但显然对此事的重视。
拜师此事，其实雁离并不知贤王心中的顾虑，毕竟在之前羽殿下设局对付雁离时，贤王收到神秘信条之事，才让贤王对此顾虑甚深。
对于雁离的身份来历，在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能知道不过就是他出自雁荡山，而对于他的姓氏也是他来参加比武后才公之于众，知道他原来真名叫千冥。
对于这个名字，有些古怪，而且……这是贤王想要查出雁离神秘身份的原因，他到底与那神秘势力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成了太子的师傅，那结果会如何？这是贤王所顾虑的。
“是，太子殿下诚意拜在下为师，所以在下答应了，若是贤王觉得不妥，那在下去跟太子说明便是。”雁离说道。
但是贤王并未停留这个问题上，反而说道:“听江湖传闻，雁离公子现在的确是住在雁荡山，但在这之前，雁离公子并不是这里的人氏，却不知道雁离公子祖籍何处？”
贤王话意明显，也毫不避讳他已经查过雁离的身份的意思。
当然，不是只有贤王查过雁离的身份，在江湖上几乎所有门派势力都有查过雁离的身份，但是却查不出个明白。
所以对贤王的直言问话，雁离毫不感到意外，毕竟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就这么当了太子的师傅，这的确不妥。
贤王问起雁离的往事，雁离不由的回想起来。
但是这个久远的记忆已经渐渐模糊了，模糊到雁离已经找不到源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的事了，当时的年代兵荒马乱，许多百姓流离失所，逃苦逃难，在路上饿死的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在年幼雁离模糊的记忆里，也许是因为饿昏了，所有的记忆模糊不清，模糊中，他年幼时好像有过一段高宅大院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后某天醒来，就只剩下冷漠清瘦的娘亲带着他四处逃难，忍饥挨饿，没有一天能安稳的吃饭睡觉。
他如何记得他从哪里来，有着什么样的身世，娘亲告诉他的就只有他是跟着娘姓，叫千冥。
也只有千冥这一个名字而已。
在逃难的那一年，娘亲带他来到了雁荡山以后，或许是可怜雁离，不让雁离挨饿吃苦，便在雁荡山住了下来。
然而留给雁离的是无尽的孤独与害怕，因为在那个时候，娘亲总是早出晚归，甚至一连数日都不见人影，他不知道娘亲去做了什么，但是在短短的数月时间中，娘给了雁离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整日挨饿，而以后能见到娘亲回来就更少了，只有那空荡荡的山庄，孤独的雁离。
要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无助。
然后，没有多久，娘亲再回来的时候，带来的就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正是大娇和小娇。
她们也是在逃难中与家人失散，差点死在乱世之中，幸得娘亲所救，从而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而她二人本就此雁离大两三岁，也就成了照顾雁离的丫鬟，而且对雁离是忠心耿耿，所以雁荡山也就是他们三人。
从有了双娇照顾雁离之后，娘亲出去了很久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就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般。
雁离记得那是娘亲离开了将近两个月，在雁离以为娘亲不要他了，扔下他不管了的时候。
那一天，娘亲突然回来了。
她是受了很重的伤回来的，那一次她并不是空手回来。
她带回来的有天荡琴，还有天荡琴谱，天邪二十四剑诀。
剑诀雁离练了十年，一剑成名，而后琴谱，雁离同样练了十年，魔音再现。
但是在那一次之后，娘亲再也没有出去，只是在余下的数日中，受伤过重不治身亡。
在娘亲临死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将所有的发生的事告诉雁离，对于身份以及仇家都一无所知，她让雁离练剑和琴谱，临终叮嘱雁离这两套诀谱不能丢失，不能外传，也就仅此而已。
直至雁离剑成，行走江湖，都没有查到相关自己身份以及娘亲生前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好像世间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这个不解之谜，似乎跟着娘亲永远深埋地下。
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过往的回忆，越是不想回忆，却总是不经意的勾起，原来这个回忆是这么痛苦，是痛让人不敢去回想，不敢去揭开它。
雁离也是一样，在他的记忆中是那么苍白无力，他的娘亲是那么冷漠，他是那么孤独，他感受不到母亲的关爱。
雁离俊冷的脸变得苍白，闪出丝丝痛色，良久，雁离摇头，声音极其低沉压抑的情绪说道:“在二十年前，兵荒马乱的时代，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饥荒成灾，我如何知道我从那里来，我祖籍在何方，我的路在何方，我的归处又在何方？”
“死了那么多少，又有谁记得清，我只不过是幸运活了下来而已，你问我是谁，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
雁离说到最后的话有些激动，已经不管在眼前的是否是王爷，他直言不讳。
贤王并不知道这样问，会勾起了雁离心中深藏的沉痛，也是想明白了，雁离公子为什么从出道江湖以来，都一直是以雁离为名，原来千冥这个名字，是他的痛。
或许在他渐渐释然的时候，贤王这不经意的提起，的确是不应该。
“抱歉，本王的言语过重了，请雁离公子见谅。”贤王抱歉说道:“当年发生的事，的确给天下百姓带去了灾难……”
雁离恢复过来，不想在提及过往，打断贤王的话，说道:“算了，这也与王爷无关，不说这些了，若是王爷还有什么要交代，那就请说吧，至于拜师的事，在下待会去跟太子说的。”
闻言，贤王摆手说道:“不必去说了，想太子能拜公子为师，也算是造化，所以公子不要在意刚才本王的话才好。”
“自然不会，所谓不知……呃！”雁离露出微笑说道，话语太快感到有些不妥。
贤王却是哈哈一笑道:“不知者无罪，呵呵……”
“额！”雁离稍有尴尬，拱手说道:“那没有其他事的话，在下就先告辞了。”
闻言，贤王便抬手示意雁离不要急，说道:“嗯！近日公子要参加比武，大可在府上住下，不用急着走的。”
雁离瞬间神色一转，却是点头同意道:“贤王美意，那在下恭谨不如从命，多做打搅了。”
“呵呵！无妨，公子在府上期间，本王若是有空也想与公子畅谈讨教一二啊！”贤王笑意说道。
“不敢，不敢，在下是个江湖莽夫，除了会舞弄几把架子之外，其他地方涉及甚少，有时间的话，想向王爷请教一二呢！”雁离拱手称道。
“呵呵！公子过谦了。”贤王说道:“此次比武，本王可是看好公子大放光彩，夺得第一呢！”
“王爷妙赞，就借王爷吉言，希望能如愿以偿吧！”雁离点头说道:“夜以晚，在下告退了。”
“好！公子慢走，若有什么事，可吩咐下人去做。”
“是，多谢王爷！”
……
雁离走后，在大殿中，从暗出走来一个黑衣人恭敬站在贤王身后静静待命的样子。
“先不要动他，继续观察他的动向，不要每次都跟丢了。”贤王缓缓说道。
“是！”那黑衣人称道。
“昨夜他真的去了皇宫？竟然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看来他的实力，宫中的禁卫还真的发现不了他啊！”贤王微微皱眉说道:“嗯！去告诉罗将军，让他多注意些，若真的将雁离抓住，本王自有办法治他。”
“是！”黑衣人称是后，身影如魅消失在大殿中。
“当年，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与神秘势力有关。”贤王思索着喃喃自语道:“如今，这个雁离就是关键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