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四大妖王
“据传，四大妖王中有一女王，蜘蛛女王，在外人的眼里，五毒教主与这位蜘蛛女王姐妹情深，走得最近，两人同食同寝，几乎形影不离，五毒教主却鲜少与其余三位男妖王有独处之时。而这三位男妖王对五毒教主却是爱得发疯发狂，死去活来，五毒教主倒是颇具心计，利用这一点，对他们态度暧昧，欲拒还迎，道是无情还有情，反反复复地将他们折腾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拔，他们对五毒教主的话无有不从，且无所不用其极地想方设法讨好五毒教主。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杀死了五毒教主，只怕……”紫袍老人说到此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蛇妖王与你僵持对峙之时迟迟没有使出雌雄双修，想必多半是担心被追寻过来的其余妖王发现他这个最大的秘密。如果让那些妖王知道他们爱得发疯发狂，死去活来的五毒教主是一名男妖，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呢？”于宝师一边说着，眼转子一边在滴溜溜转，似乎若有所思。
“噢！”
紫袍老人闻言当即情不自禁地弯身子呕吐出一口秽水，五毒教主从娇艳妙曼的美少女变身成丑陋粗犷的大汉那一个恐怖的画面刹那间映出他的脑海。
“说真的，那蛇妖女王的身材……犹其是那两座山峰和中间那条沟壑……可惜了！可惜了！”于宝师直摇头叹息，同时却颇有意味地看了紫袍老人一眼。
“噢！噢！”
那紫袍老人好不容易才挺起身子，闻到此言又不禁弯身呕吐了两口。他曾在那两座山峰和一条沟壑间迷失方向，直到挺秀的山峰变成了坚实的小土包，沟壑间长满了恶心的密密麻麻的黑草之时他才找到了出去的路。这于他而言，是这一辈最恶心的事情，也是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于宝师实是故意出言刺激，他见紫袍老人反应如此强烈，不由得眼睛一亮，笑逐颜开。
朱实和候涛几乎同时跑上来扶师父，他们见师父脸色苍白如纸，都不禁担心起来。然而他们却觉得奇怪，师父为何对于宝师的那些话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师父，是否这小子抓到了你什么把柄？快告诉徒儿，让徒儿替你做主！”候涛拍抚紫袍老人的背心，忿忿不平地道。
“不要说了，也不要问了，都怪为师一时糊涂……自作孽，与旁人无关……”紫袍老人沮丧地低下头来，双手深深地插入长发中。他的徒弟不过问还好，这一过问反而令他更加难堪了。
“一定与他有关！”候涛直指于宝师，怒吼道。浑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师父都说与于兄弟无关了，二师弟这是何苦！”朱实拉住冲动的候涛，劝道。
“你懂什么？这家伙揪住了师父的小辫子，师父当然不能说实话！”候涛一把推开朱实，便疾冲上前来，双手掐住于宝师的咽喉，失控地嚷道：“你不说，我掐死你！说呀！”
“你师父跟那五毒教主有那么一腿！之后才发现五毒教主原来是一个男的！够明白了吧！”于宝师语速奇快无比，但又似乎颇感无奈地道。
正跑过来准备劝架的朱实猛然刹足，由于惯力，身体前倾，差点摔了一跤。那候涛颤抖着双手松了开来，他慢腾腾地回过头来，看向师父。
“为师……为师……”紫袍老人一是气得直喘息，说不出话儿来；二是神思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情他只会越描越黑，越解释越有问题，然而他越是保持沉默，便越让他的两位徒弟信以为真。他们之前见过那五毒教主，只看一眼便让他们神魂颠倒，何况他们的师父与五毒教主面对面作战……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候涛低头看地面，支支吾吾，极其尴尬地道。
“那五毒教主是男的，说起来师父并未有犯门矩。”朱实手直搔脑袋瓜子，憨直地道。
“罗嗦！快跟我挖树洞去！”候涛风急火燎地跑过来，拉着朱实便往灵桃树狂奔而去。
紫袍老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位徒弟离去的背影，内心憋屈得很，却又无从开口，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涕泪四流，他那两个徒弟头也不回，浑然对紫袍老人不管不顾。他们很清楚，师父平生最重名声，在这个时候去安慰师父，那就是无异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紫袍老人哭着哭着，忽然身边传来“呜呜”的大哭声，紫袍老人不禁止哭，不解地看向正在哭声大作，眼泪狂飙的于宝师。
“他奶奶个熊！受委屈的人是老夫，你哭什么哭！”紫袍老人气于宝师陷诬他与五毒教主发生了暧昧关系，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破口便是大骂。他以为这于宝师是有样学样，故意羞辱于他。
“竹竿老头，胖猪，瘦猴，好戏现在开锣了！你们只管在祭坛上看好戏便是，什么话也不用说，什么事也不必做！”于宝师大声嚷开。
那朱实和修涛已走到灵树边，他们闻言，俱都看了过来。
此际紫袍老人脸色大变，因为他感应到五毒教那四大妖王进入了灵桃境。
于宝师一边大哭着，一边爬下祭坛向广场走去，却见他走到广场的中心居然毫无顾虑地脱下裤子来“稀哩哗啦”办起大事，着实把祭坛上的那三人大大地恶心了一把。想不到这“好戏”开锣的第一幕居然如此之猥琐诡异，不过也正因此反而吊起了祭坛上众人的胃口。
办完大事后，于宝师在自己办大事的地方归拢起一个土堆，倒像是一座坟墓。然后，他在土堆的方圆五十丈之内的四周叠起了九个高达四尺的木柴堆，地面上到处都是破桌子烂椅子，倒也不花费他多少气力。最后，于宝师折回土堆前，恭恭敬敬地朝土堆跪下，哭得更加凶猛了，不时还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号。
于宝师的哭声，凄凄切切，惨厉悲痛，浑似感动了天和地，广场四周弥漫着一片片愁云惨雾，足以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祭坛上的朱实和候涛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于宝师那些莫名奇妙的一举一动，朱实在于宝师所营造的气氛感染之下竟尔忍不住热泪盈眶，嘤嘤哭泣，候涛一拍他的脑袋，苦笑道：“猪呀你！他这是在演戏。”朱实拭去眼泪，无奈地道：“我当然知道于兄弟是在演戏，可见他演得那么投入，那么逼真，连我也情不自禁感同身受了。”候涛摇头感叹：“也难怪你那么崇拜他。他是演戏的疯子，而你是看戏的傻子！”
而景泰则专心地运功钻树洞，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就想到于宝师是在设法拖延时间，这个挖树洞才是玄机所在。
紫袍老人不得不佩服此人演技之完美无暇，天衣无缝。当然，一切都得归功于那一颗“死心”，让于宝师可以为所欲为地控制情绪，只是不知道于宝师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一堆黄土，九堆木柴，还有……，于宝师到底能玩弄出什么花样来？紫袍老人是百思也不解。忽然，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倏乎间但见四道人影飞到了广场上空。
当中有三男一女，那女的头顶上连着一个蛛丝球，此蛛丝球有方圆五尺大小，通体雪白，倒像一个雪球，此女正是借此球飞行，但见她明眸皓齿，雪肤花貌，在一身黑衣和黑亮如漆的发丝衬托下更加显得美艳照人。此人正是四大妖王中的蜘蛛女王。
其中一名身穿褐色袍衣，他是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的大个子，已经秃了顶，瓦刀脸，长下巴，碎麻子，两只深眼窝，目光凌厉。此人正是四大妖王中的蜈蚣王。
还有一名男子白袍加身，高身量，大眼睛，长圆脸，发丝白如雪银。此人正是四大妖王中的蝎子王。
而最引起于宝师注意的则那个黄蜂妖，此人身材短小精悍，三角脸，金鱼眼，长下巴，高颧骨，他身后有一对薄若蝉翼，大若芭蕉叶的翅膀，翅膀通体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辉，其一件紧身的黄衣，发出灿灿金光。此人形象与绣花婆婆的遗作中的那人竟尔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双翅膀，而于宝师依绣图中那人身后两针刺绣的纹路已然猜到，绣花婆婆正是想在那人背后绣上一双翅膀，偏巧绣花婆婆又是被毒蜂蜇死……于宝师内心激荡不已，他用“死心”抑压强烈的情绪未让其形诸于色，且外表变本加厉，大声号哭，悲切之极，哀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