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拼死一战
当天夜里，星辰灿烂，关东军十个骑兵大队接近无万余人忽然袭击杨诚一部所在的黑甲军东北大营；幸好被巡逻兵发觉，早有防备的黑甲军立时从大营各处汹涌而出，猝不及防的关东军骑兵在损失上千人马之后立即撤退。
气愤难耐的杨诚大将率领二十万大军顺势追击，当他们追击到瓦格尔平原的时候；在前奔跑的关东军骑兵忽然止住了马蹄；原本惊慌失措的脸庞上出现了得意的笑容，像是在等待一场好戏的上演。
看到敌军气焰如此嚣张，杨诚朝身后两名骑兵少将吼道：
“给老子砍了这帮狗娘养的王八蛋！”
两名骑兵少将答应一声：
“得令！”手中的令旗在空中挥舞，一队又一队的黑甲骑兵呼啸而出。雪亮的马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光芒，无数的马蹄拍打着地面，战马的鼻孔不停地呼出白色的雾气。
而就在此刻，九天之上，只见一团团的黑云像是中了魔法一般席卷而至；原本星辰璀璨的星空此刻已是黑云滚滚，遮住了星辰，遮住了清亮的月光，天地猛然漆黑一片。
瓦格尔平原上风声大作，周围的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各种鸟兽一群接一群飞奔而起，传令兵手举着令旗呆在原地，迟迟不敢落下，无数的战马忽然嘶鸣而起。
正准备策马奔腾砍敌首的骑兵们止住了脚步，满脸惊讶地注视着这天地异象；一个个气喘吁吁地相互对望而不知所措，忽然最前方的一骑兵开口大喊道：
“看，那些矮子兵身后移动的是什么？黑压压的一大片，他们在移动啊！”
“那是被风吹动的树木吧？”
“不对，那是垂天而下的黑云，要吞掉这些可恶的侵略者！”
“不对，听，好像是江河决堤的声响，好像还有高山崩塌的声音！”
位于前方的骑兵们不停地交谈着，而就在此刻，一名眼尖的士兵失声高喊道：
“那是军队，是军队啊，是樱花之国的矮人兵！”
“原来他们有援军啊！”
“不怕，我们有二十万大军，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他们！”
轰轰轰！
沉闷的响声在天地间响彻而起，像一道道九天惊雷，越来越剧烈，越来越震耳欲聋；士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支只有几万的兵马，而是一支庞大到能够覆盖所有视野的军团。
士兵们终于有些骚动了起来，策马于前的骑兵们忍不住惊叹道：
“好多的兵马啊，人数和我不相上下了！”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军队呢？”漆黑的夜幕下，士兵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恐惧在攀沿而来。
轰轰轰！
位于前方的是一队又一队的重型弓弩车队，车队的后方是身着红色马裤的重甲奇兵，重甲奇兵的左右两侧是身着同样服饰的轻甲骑兵。而骑兵的后方是一个师团接一个师团的步兵。
“大人，看来对方早有防备！”护卫长肖迪在杨诚耳旁低声道。
“怕什么，如此开阔的平原，两军相战勇者胜。”
“大人，小心有诈。”参谋长张衡目光在周围的树林里扫射了一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如此地势，如果敌军在这里设防，那后果不敢设想，这二十万的精锐军队将会成为关东军的瓮中之鳖。
张衡吞了口唾沫，甩甩头让这个念头赶快消失；只能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那些身材矮小、四肢发达的矮子兵千万别想到这样恐怖的战术？
不到一会的功夫，整个军队的轮廓终于浮现在了眼前；两军相对，无数的方阵排满了整个瓦格尔平原。
参谋长张衡皱着眉头道：
“大人，对方足足有三十个师团，接近三十万人马？”
杨诚打断张衡的话，冷冷道：
“怕什么，他们有三十万，我们也有二十万，相差十万对于一场正面相抗衡的战争来说起不了多大作用，我就不信光凭他们三十万人马就想吃掉我二十万的精锐。”
杨诚掉转马头，巡视了一圈，对着有些慌乱的士兵，大声吼道：
“慌什么？敌军不过一群身材矮小的软货，人数再多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骑兵穿插中路，重步兵跟随其后，轻步兵两翼包抄，预备出击！”扬城不愧是一代名将，在三十万敌军面前的镇定和威势将有些躁动的士兵立时压住了下去。
军官们策马奔腾在各个队伍的前面传达着命令，手中皮鞭猛然挥出打在一名神情慌张的士兵后背上，打的那名士兵身体一阵颤抖，军官怒吼道：
“慌什么？站回列队里去！”那名士兵忍着剧痛没有一点怨言地站回队伍。
在军官们的指挥下，一路路师团井然有序地开将出来；在广阔的平原上铺展而开，一个个巨型的方阵顷刻间出现在了两军对垒的前方，铺满了整个瓦格尔平原，乌云的缝隙中投下斑斑星光照射在士兵们光洁的铁甲上、长矛、刀剑和盾牌上。
原本暗淡的天空被兵器和盔甲的反光照的通亮，传令兵骑着战马飞驰在各个军团之间，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皮鞭高呼着：
“预备！”
步兵们手中的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高高地举起，钢铁长矛冰冷的反光在方阵的上空形成了一道道闪烁的光点。
骑兵们举起手中的马刀不停地挥舞着，明亮如雪的马刀像一条条银色的丝带缠绕在士兵们的身上不停地闪烁着，穿着盔甲的士兵们仿佛披上了一件件神圣的战衣，仿若天兵下凡。
骑兵们痴迷地挥舞着手中明亮如雪的马刀，无数的战马拍打着地面发出闷雷般的蹄音在天地间传播开来。
面无表情的传令兵嘶声裂肺地大吼道：
“后方部队列阵防御，轻步兵两翼包抄，骑兵直冲敌军中军。”
吼！
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发出一阵阵的吼叫声冲向敌军的方阵，在骑兵们整齐的马蹄声中，大地放佛在急速地下沉。
五百米，三百米，两百米，距离敌军的方阵越来越近；近到可以看到敌军方阵中士兵紧绷着的脸以及握在手中颤抖着的长矛。
双方五十多万的士兵摒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注视着无数的骑兵疾驰如电。还有一百米！黑甲骑兵眼看就要冲进方阵，敌军依然没有丝毫的反映；杨成握着配剑，冷汗在后背换换地渗出，关东军的镇定出乎他的预料。
就在骑兵离关东军不足一百米的时候，只见关东军的方阵中出现了无数的火把；整个天地被火把照的通亮。就在黑甲军震惊的时候，周围的树林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响声，无数的树木不停地晃动了起来；士兵们急忙转身向树林看去，只见树林里也出现了无数的火光。瓦格尔平原仿佛要被这无数的的火把燃烧了一般。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张衡张大了嘴吧高喊了起来。
杨成脸色有些苍白地摇摇头，刚想传达命令，只见无数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了出来。
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声，冲在最前方的骑兵被利箭射穿了头颅、胸膛和手臂纷纷掉落下马；有的甚至被重弩弓射中，重弩弓庞大的冲击力将整个人生生地托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打在后方骑兵的身上。
后方正在全力冲锋的骑兵被掉落而下的尸体打落在地，连战马都承受不住那庞大的冲击嘶鸣着卧倒在地；紧接着无数的利箭带着呼呼的风声，将翻落下马的骑兵和战马射的面目全非。
战马的嘶鸣声、士兵们疼痛的喊叫声、刀剑长矛的碰撞声与利箭划破夜空的呼呼声汇合在一起；残臂断肢、长矛刀剑在空中肆意地飘起又掉落，鲜红的血液像雨水般飘散在每个人的身上，原本洁净的盔甲像是被鲜血洗过一般。
不到一会的功夫，数千名黑甲骑兵已经命丧战场；后方的骑兵阵营已经彻底乱套，战马不受控制地四处狂奔，马上的骑兵们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试图将其控制；可是战马像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以不可遏止的趋势越来越不可收拾。
无数的骑兵掉落下马，然后被其他狂奔的战马踩死，被掉落下来的马刀劈倒；而关东军的利箭像雨水般铺天盖地了射了过来，惊慌失措地骑兵被射落下马，无数失缰的战马狂奔进黑甲军的阵营，原本整齐的方阵被狂奔而来的战马冲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脸色铁青的指挥官在阵营中怒吼道：
“放箭射战马！”
黑甲军的利箭没有射进敌人的胸膛，而射进了陪伴自己多少年的战马的脖颈、肚子和腿部。
无数的战马嘶鸣着扑倒在地，一声声凄惨的嘶鸣声汇集在一起像一首幽怨痛苦的悲歌，回荡在黑甲军的心头。
将士们的心里一片痛苦，倒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可恶的敌人，是陪着自己多年的战友啊！
“大人，我军后方也已混乱，将士们要求突围撤退？”一个接一个的军情从各个师团传递而来，位于方阵中的杨成脸色肃穆而庄重。他侧头看了眼那名士兵幼稚的脸庞谈气道：
“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拼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