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传言
按事实来说，当然该否定，但是方玲嫣为了他付出那么多，就算是他下定了决心不想跟她有所发展，也不得不考虑到贸然回答会不会对她带来什么影响。
老木笑了笑：“不说也没关系，不过这事已经在咱们台州所有公安系统传开了，说美女警花方玲嫣队长找了个混混当老公，这事咋整的你说……”
林征再次愣住。
这事居然传开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老木扭头看去，立刻立正：“洛哥！”
封洛一脸严肃地快步从外面走了过来，问道：“他呢？”
“在这里面。”老木迅速打开拘留室的门。
封洛走了进去，看见林征稳坐在chuang上，毫无担心之态，不由皱眉：“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
林征哂道：“不就个富二代吗？我这人啥爱好没有，专爱揍富二代！”
封洛淡淡道：“这人姓黄名黄冈业，黄氏集团未来的掌权人，黄家这一代单传的独子。他爷爷黄青业，他爸黄旷天，都是出了名的护短，你打了黄冈业，无论原因是什么，肯定都会遭到他们的报复。金钱的力量，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林征坐直了身体，冷笑道：“那又怎样？我还会怕他们不成？”
封洛回头打个手势，门口的老木立刻把门关上，等他离开后，封洛才道：“从来商、黑两道就不分家，黄家虽然明是商人，但暗地里和台州地方上的大哥有不少联系。你虽然宰了方坤，但势力上仍然不过东城一块，怎么跟他们斗？”
他的话非常有理，但林征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唇角露出一缕笑容，道：“试探我的根底，对咱们的合作没什么好处。”
封洛定睛看他片刻，才道：“我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会不会让你稍稍惊讶一下。”
林征哼道：“那得看你的消息究竟有多少威力了。”
“黄冈业通过关系，到北区分局里担了个治安队长的虚职，这事你知道吧？”封洛不紧不慢地道，“知道堂堂黄氏集团的少东，为什么会屈尊到公安局里挂一个虚职吗？”
“不知道。”林征干脆地道。
“这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是来自他爷爷黄青业的决定；到公安局也不是为了那虚职，而是为了一个人。”封洛眼中透出一丝笑意，“而这人跟你关系非同一般。”
林征心中一动。
整个北区分局跟他关系非同一般、又吸引着黄冈业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方玲嫣。
一直以来，林征对黄冈业到公安局做治安队长的事都很疑惑，这时想想前后发生过的事，再想到方爸一句话就能让总局的局长田文来立刻放人，一个结论顿时浮出。
封洛继续道：“你该猜出来了，他为的就是你的老婆，方玲嫣！”
林征露出一个苦笑。
看来自己和方玲嫣的关系已经在台州公安系统坐实了，连封洛也认定方玲嫣是自己老婆！
“黄冈业追求方玲嫣的原因不是因为后者漂亮，我以为你会对这事感到好奇。”封洛奇怪地道，“但我现在却看不到你的好奇在哪。”
林征回过神来，无所谓地道：“他为了什么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今天这事他究竟会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封洛愕道：“你打了人，还想让被害者受到惩罚？”他本来在外办事，是接到局内同事的电话才知道林征被抓，还没把整件事都了解清楚。
林征微微一笑：“跟我接触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没有原因，我会随便揍人？行了！差不多审讯也该开始了，你还是等那之后再考虑是不是要把我当个犯人来对待吧！”
封洛转过身去，缓缓道：“我把你当犯人来看没关系，关键是审讯你的人是不是把你当犯人来看，那时你该明白局里对这事的态度。”
十多分钟后，如林征所猜，审讯展开。目前这还只是普通的治安事件，他被单独提到审讯室，被两个治安警轮番问题轰炸。
林征心里一凉，知道如封洛所料，整件事已经完全向黄冈业的一方倾倒去。不怪黄冈业在公安总局后面都敢随意动手殴打人，他根本是有恃无恐！
四十分钟后，两个治安警察皱着眉对视一眼，无奈地让人把林征领出去，送回拘留室。整个过程中两人一直偏重于问责林征的“故意伤人”，却只字不提黄冈业纵人殴打的事，林征何其经验老到，不但把所有会给他“故意伤人”的罪名定性的问题都给否决，还多次询问被黄冈业殴打那人的状况——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关心那人情况，而是要让审讯他的人明白，他不是那么好诱供的。
回到拘留室不久，外面突然有人道：“我要找林征，把门给我打开！”
躺在chuang上的林征立刻听出那是黄冈业的声音，一翻身，从chuang上坐了起来。
外面响起老木的声音：“你要探视？先填好这表格。”
黄冈业的怒语传来：“探个屁！我要跟那混蛋说话！”
老木冷冷道：“随意辱骂警务人员，我可以控告你袭警！”
另一个陌生声音响起：“老木，给他开门。”
老木登时没了声响，片刻后林征就听到他拿钥匙开拘留室的声音，不由心里微讶。
老木是连副局长都敢ding，居然对这人毫不抵抗，难道这人比副局长还厉害？但那声音也不是局长的声音啊。
门被拉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当先的那个正是黄冈业，后面那人是个高壮汉子，年纪约三十来岁，带着股彪悍劲儿，眼中却又透出几分精明，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他身上穿着警服，林征在他肩章上看了一眼，看出他是个警官，也不说话，仍坐在chuang上没动。
“姓林的，没想到有今天吧？”黄冈业没敢走近，就在门内开口。
“今天？听你这话似乎我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林征斜眼看他，“黄少，还是你知道一会儿我会变得很不好？”
黄冈业冷哼道：“少在那贫嘴！告诉你，你给我的那一脚我迟早会加倍还你！”
林征带着笑向后一靠，靠到墙上：“是吗？怎么还？自己还还是找人还？”
黄冈业嘴角抽了一下，恶狠狠地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哼，施队，请你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那中年警察沉声道：“不要冲动。”
黄冈业没说话，林征却心中暗忖老子巴不得他冲动冲动，这样还能找点理由再揍他一顿。
那中年人看了林征一眼，转身离开拘留室，顺手把门关上了。
“姓林的，我问你，嫣嫣真有了你的孩子？”看中年警察离开，黄冈业才压低声音开口。
林征没想到他居然会问出这问题，愕道：“我以为你会比较关心怎么加倍还我那脚的仇才对。”
黄冈业怒色再盛，拳头紧紧捏住。
林征皱眉道：“看你这副小媳妇似的怨恨样，你是真的对那问题感兴趣了？我回答你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黄冈业缓缓吁出一口闷气，没好气地道：“问！”
林征慢慢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和方玲嫣的事？”
黄冈业怔了一怔。这问题非常私人，他当然不想说，但是看林征这神态，恐怕不说出来，林征是不会老实回答自己那问题的。再三权衡下，他终于开口：“因为我必须娶嫣嫣！”
林征看他神态，对这门婚事似乎没有任何兴趣，完全是因为某种必须的原因才会去做，不由心里大讶。封洛说起这事时，林征心中有种想法，就是封洛是按着他个人的主观判断来看这事，但现在从黄冈业本身来看，似乎封洛并没有说错。
以方玲嫣的模样和身材，绝对是万里难挑的精品，一般男人趋之若鹜，恨不得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黄冈业竟然会有这种反应，实在是让正常人难以理解。
难道这家伙不喜欢女人？
这念头浮起时，林征忍不住我看了他几眼。
黄冈业还以为他对自己的产生怀疑，哼道：“信不信由你，但我已经毫不隐瞒地回答了你，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林征心念电转，道：“你好像第一天上社会，就这种随口一大把的答案也想让我相信？”
“你敢怀疑我的话！”黄冈业怒道。
林征冷目看入他眼中，不客气地道：“就凭你找人买我胳膊这一点，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现在给你机会，不想抓住就滚！”
“你！”黄冈业气得嘴都青了。要不是自知打不过林征，现在他已经冲了过去。
林征一翻身，躺回了chuang上，再不看他一眼。
黄冈业在“立刻离开”与“屈服”两个选择上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不怕告诉你，我必须娶方玲嫣，是因为我需要她家的关系！但是如果方玲嫣有了你的孩子，我的计划就会泡汤，所以我必须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
林征侧头看他，暗觉他并没有说谎，忍不住问道：“你天天跟方玲嫣一块儿上班，你不会问她自己？”
黄冈业咒骂了一句，才恨恨地道：“要是我能从她嘴里问出来，我还用得着问你！”
林征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