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种因果，我不要！
“一个，不留！”
冷酷的命令传出。
“是！”
听的命令，将徐氏少年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纷纷亮出兵器，对着少年们逼去。
“不要管我，我还没死，慌什么！”低声喝住不断围来的徐氏少年，徐父看着周围的黑衣人自顾自的说到，“这么久了，徐虎他们死到哪去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帮忙？”
天道测试是在徐家村的中心举行，按理来说这么多黑衣人闯入徐家村中心，现在怎么也应该有人前来支援了，但是，此刻竟然没有一人赶来，不详的预感在徐父心中升起。
“呵呵呵。”看着左顾右盼的徐父，恶魔面具冷笑到：“不用想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就在刚才你们胡闹之际，我的手下已经将你们以外所有的人都已经杀光了。”
“你！”听闻噩耗，徐父顿时暴怒，骨裂的双手再次死死握拳，“我饶不了你！”
因果已定，徐牧道此刻却反是眼神红芒散去，恢复了清明，深吸一口气指着恶魔面具道：“你，报上名字。”
“嗯？”
恶魔面具一愣，看着杀意消失，清明再现的少年，心中竟然是再次升起了寒意。
“滚，我的名字岂是你能知道的！”
知道那少年的诡异，恶魔面具竟然是不敢报出名号，狂叫一声带头冲向少年。
身边的黑衣人见首领动手，也是各自挥舞着兵刃冲向被围着的徐氏少年们。
此刻在高台周围的都是徐家村的少年一辈，实力不过都是悟道小徒而已，哪是那些以杀人夺命为业的黑衣人的对手。在黑衣人一涌而上后，顿时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片刻，无尽的少年惨叫回荡在小小高台四周。
血，还是血，无数的鲜血在空中伴随着残肢飞舞。
“啪！”
一片还带着温度的血肉洒在徐牧道脸上。他却完全没有一般少年的惊恐，任由那血肉顺着脸颊向下慢慢流淌，诡异无比。
修罗之心，杀意不起，杀机不现，却是杀尽天下，杀无可杀。
惨剧再现，徐牧道却是闭上眼，将杀意慢慢收回。
“道儿，躲开！”
推开突然闭上眼的徐牧道，已经被血染红衣裳的徐父怒吼着对着恶魔面具冲去。
“清风之道——清风云练！”
敕令起，天道随。无数的道气在徐父周围聚集，以玄之又玄的运行法则萃取着其中精华，去污除渍，一道道纯白灵巧的道气云练出现在徐父周围对着恶魔面具刺去。
“哼，华而不实！”
恶魔面具一声冷哼，随手一挥，无数波涛随着出现撞向云练将云练击散。
“啊！”
不断的惨叫从周围的徐氏少年口中传出，鲜血飞溅，肢体横陈。
心中担忧少年们安危，徐父心神一分向着周围看去。
“哼，不用看了，你们，都得死！”
耳边响起恶魔面具那阴冷的声音，胸中一痛，无数可以击破礁石的巨浪撞在徐父胸口。
气血逆行，徐父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向后倒飞出去。
“你，得死！”
一声少年吼叫，恶魔面具看着徐父飞出的身影还来不及得意，一隐带风声的拳头对着自己的头部打来。
“找死！”恶魔面具眼色一凌，伸出手抓向少年的拳头。他有把握抓住少年的拳头后将其瞬间捏得粉碎。
徐牧道见父亲再次受伤，终于忍不住抽身上前，不顾生死的向着恶魔面具人影打去。
眼看就要击中恶魔人影，徐牧道突然腹中一紧，竟然是几条云练悄悄缠在了自己的腰间。
“道儿，你们，还不是他对手。”
倒飞着的徐父艰难的将云练缠向徐牧道，借着受到的惊涛之力，将徐牧道用尽全力一抛。
“不要！”
腹中巨力传来，徐牧道怒吼着被甩向天边。
“哼，想跑？”见那诡异少年被抛向远处，恶魔面具身形一变就要追去。
“轰”
面前道气涌动，突然爆开。
“咳咳。”
挥手散去因爆炸而激荡的烟尘，恶魔面具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徐父，沉声到：“自爆道身，你是不想轮回了吗？”
自爆道身，悟道者最后的绝招之一。
人世间最可怕的事，不过死。可是常人之死，不过是一次生死轮回，总是有下一世可以期盼。
可是悟道者自爆道身，却是将自己存在的所有痕迹都是化为暂时的力量，一时爆发出去，却是永久的当自己荡出在了轮回之外。
此刻徐父自爆道身，完全出乎了恶魔面具的意料。那血祭不过是夺一命，不夺轮回，却没想到那徐父为了阻止他们，竟然是自己将轮回都放弃了。
“呵呵，”
徐父吐出一口鲜血，看着周围，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徐氏少年们此刻已经在黑衣人的屠杀下所剩无几，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鲜血残肢。徐父苦苦一笑说到：“徐氏一族毁在我的手上，我哪还有脸去再经轮回，你们灭我族，终归要付出一点代价！”
说着，徐父周围的道气再次疯狂的涌动着，而道气涌动的中心，竟然就是徐父的身体。
以轮回为代价，换取一刻的力量，此刻道气翻涌，道身崩溃，徐父眼中神智开始模糊。
“对不起了，各位先人，算我自私，最后只保全了他们两人。不过，我相信，有一天，道儿，会帮我们报仇的。”
嘴角一扬，在最后一刻露出笑意。
“疯子！”
没想到徐父竟然真的放弃轮回而自爆，恶魔面具一声怒吼，身形急速后退。
“轰！”
一阵猛烈的爆炸在徐家村中心蔓延开来，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
徐家村远处的一条小河边，
“不要！”
天空划过一道流星，徐牧道怒吼着从天空掉落，狠狠的砸在河岸上。
“砰”
地上溅起无数飞尘。
徐牧道遍体鳞伤躺在砸出的窟窿内，眼神涣散，鲜血流出，将窟窿慢慢填满。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被鲜血溢满的窟窿内，就如，浴血一般。
看着天空。
“这，就是你给我的造化？”
“这，就是你要我改的因果？”
血色飘起，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开始变得阴暗。
“呀，呀，呀！”
几声叫唤，无数的暗鸦惊叫着飞出。
上一世，我因意外而未参加天道测试，故而幸存。百年来，想起这意外我心中还庆幸，因为我虽然逢灭族之祸，但是我毕竟没有亲眼看见那灭族惨象。
而如今你送我轮回造化，却让我父亲族人在我眼前被屠杀，你，是为了什么？
天空终于阴暗下来，无数的阴云在徐牧道的头顶翻涌，阵阵雷光闪现。
随着阴云笼罩，四周的空气突然充满了血腥。
徐牧道依旧是躺在窟窿里，静静的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
上一世，只知惨剧未见惨象，我化身修罗。
这一世，我见惨剧，也见惨象，我，该化身什么呢？
“呵呵呵！”
胆寒的笑声从那窟窿处传来，
“轰轰轰”
天道似是有感应，无数的正气惊雷对着徐牧道那处劈来。
“哈哈哈！”
听着惊雷在身边炸开，笑声从低吟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楚，到最后，天地之间都回荡着那宛如修罗的冰冷笑声。
“正道惊雷，哈哈哈，诛杀天地魔王的天道惊雷竟然这么看得起我这么一个悟道小徒，哈哈！”
轰轰轰！
惊雷越来越密集的砸下，而天地间的血腥之气也是越来越浓，一道玄之又玄的力量在其间不断流转，向着徐牧道之处缓缓飞去。
“哈哈，”感受到那股玄异的力量向着自己涌来，徐牧道平静的脸上终于开始变得狰狞，“老朋友，你又来了？想不到一次天道轮回都还摆不脱我们两个之间的因缘，哈哈。”
听着徐牧道的话，那道力量也是有感应一般，流光一闪，融入徐牧道的体内。
力量涌入徐牧道的身体，那滚滚天雷终于停了下来，阴郁的天空中无数的道气飞舞，在徐牧道的身边环绕。
“哈哈，一朝悟道，道气贯体。”
徐牧道将因跌落而满是伤痕的手撑在地上，吃力的从溢满鲜血的窟窿里站起身体。
浴血而出的身体直直的屹立在天地之间。
“见生死，明大道。哈哈，生杀之道，生杀之道，这就是天意吗？给我如此强悍的力量，我真是拜谢天地。”
徐牧道面色狰狞，嘴角极度咧开，露出夸张的笑容。
“拜谢天地。”一拜天地赐恩。
“拜谢天地。”再拜道法自然。
“拜谢，天地。”三拜因果有偿。
两道泪痕悄然滑落，映在狰狞的面孔上分外的诡异。
悟完天道，拜完天地，徐牧道转身四下看了下被天雷劈得支离破碎的河岸，笑到：“刚才还都不知道这一世化身什么呢，看这正道惊雷，我终于知道我是什么了。”
谢谢你送我轮回，此世，我终于不再是修罗了。
我是，
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