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破灭轮回
“司空信。”
“刘天。”
“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古月发出撕裂的吼叫声，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完好肌肤，最严重的是胸口两处被拳头砸下凹进三寸的拳印早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
古月的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如同完美的抛物线从万仞山颠坠落下去，山巅上各处围站着十数个黑衣人，不少人手上的兵刃或断裂，或正滴滴滑落着鲜血，绝大部分人身上血迹斑斑。
古月虽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面孔，但是其中某个人关键时刻的最后一击，古月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没错，那招剑法，古月相当的熟悉，那还是自己亲手教会他的。
想不到在生命终结时刻，竟然是他出卖了自己，古月最后一刻念想在穿透最后一层山巅云海时消失了，也许生命的终结是古月伤痕累累的解脱或者升华。
不愿放弃你的一切，包过你的容颜、沧桑、皱纹以及最后的化为尘土。
可惜，她知道吗？她安好吗？
几个蒙面人缓缓迈出几步，站在悬崖之巅上，凝神俯视着下方。
刘天眼神肃穆微睁露出几丝阴狠色，嘴角上的黑布微动，掩藏着动容的释然笑脸。
“哼，下辈子记得别认错兄弟了。”
黑衣大汉抬眼环视四周，抬手缓缓扯下黑色面罩，露出一张年近三十的俊秀脸庞，双手背靠眼神悠悠望向远方。
一切都结束了，是的，结束了。
内心不由唏嘘感叹不已，一切都值得，非常值得。
司空信凝视着刘天，露出会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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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州，叶峰门派后山，此刻一个年近十六的少年，在顶着数十丈高的瀑布冲击力努力的试图站立在中央处，只是单薄的身子却不堪一击再次滑落进潭水中。
如此反复数次，古月心中的压抑感越来越重。
“该死，”古月低声咒骂道。
“大师兄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我就做不到，我不信，我一定会做到的。”古月顽强地咬牙吃力的再一次缓缓步入瀑布中央，微微挺了挺身躯，可惜还是被冲进了水中。
古月游浮在潭水中使劲用手拍打着水面，大吼道：“可恶，可恶。”
古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潜入水中，潭水平静下来在瀑布的冲击下卷起一圈圈涟漪荡向四周，潭水边突然冒出一个少年身影。
古月从水中冒出来，双手还捧起一条七八两大的鱼儿，脸上挂面的兴奋笑容，刚才的不开心情绪已经被抛入潭水中了。
古月从树上砍下一个笔直的树枝，直插入鱼身，动作麻利地架起火开始烤起来，古月对于这种生活可是习惯得好像撒尿般娴熟且成了自然反应。
古月双手自然缓慢的转动着棍子上的鱼，慢火烤着鱼身发出滋滋声响，再过一片刻就可以下肚了。
古月仰着小脸悠悠望着直直落下的瀑布，思绪已经神游天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灵空境，想到玲儿师妹一直嘟嘴央求要陪同下山玩，古月就头疼。
师傅说过若是不能突破到灵空境，就不许自己跟随下山。
想到现在处于灵虚境顶峰大半年了，古月心情一阵失落，自从上个月大病一场后，自己变得虚弱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总有一刻钟时间会混混欲睡提不起劲的情形出现。
古月私底下问过师傅刘宏，他也是纳闷不解，只是让古月注意休息，别因为练功给累坏了。
古月看着已经冒着热气的鱼惆怅道：“鱼儿呀，鱼儿，我吃了你，你就早生投胎吧，将你的力气都给我吧，好让我能够站立在瀑布下，哪怕就一刻了，好不好啊。”
古月自言自语对着被他烤得七八分熟的鱼商量着，却没有发现早已站立在一旁的白衣白袍花白老人正捋着白胡子挤弄着白须眉下的双眼，微笑个不停。
白发老人摇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心地善良，且根基扎实，天赋也不错，哎，看来也是你我有缘，我就帮帮你吧。”
花白老人迈着脚步缓缓来到古月身边，面色和蔼欣赏着古月的手艺，惊叹赞道：“小孩，这鱼儿能吃了吗？香气四溢浓而不腥，手艺很不错哦。”
古月大吃一惊，这个白胡子老头怎么突然无声无息就来到自己身边的，自己真是大意，想到师傅平日经常教导江湖险恶，古月内心一阵自责。
古月看着面前老胡子面色和蔼微笑且赞叹自己手艺，有些腼腆笑道：“这个也没有什么难的，这鱼儿应该能吃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古月将手中已经烤得香气四溢的鱼递给白胡子老头，似乎很不在乎自己只有一条鱼，给了他后自己就没有了。
白胡子老头也不客气谦让，大口吹嘘了几下努嘴啃起来，还不忘口中打呼道：“嗯，好吃，好吃，若是再有一条就更好了。”
古月见他吃得如此痴迷，还嫌不够立马起身道：“那我再去抓两条来，反正我也饿了，就抓三条吧。”
扑通一声，古月再次沉入潭水中，虽然武艺一般还没有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但是水中功夫着实了得，眨眼间古月双手各抓了一条半斤重的鱼，随即往高突起的巨石上一拍，两条鱼儿恰到好处被拍晕而没有伤其筋骨。
古月也不停歇，转身又扑入潭水中，再次出来时手中捧起更大一条上斤重的鱼。
白胡子老头早已经将那条烤熟的鱼吃完，正在吸吮着指尖缝隙的鱼肉，看来这味道还真非同一般。
其实也算是老头子有福气，今日古月来到这后山是准备要修炼上一整天的，连烧烤的配料都带来了。
平日要是中午不回去吃饭，古月都是在潭水中抓鱼烤来吃，要么就在附近山头里逮些野鸡野兔烤来吃。
日正中天，太阳猛烈的照射下，石头微微有些发烫，古月找来一处阴凉处斜躺着歇息，两条鱼下肚后，肚子已经有些鼓鼓了。
古月见老头子吃下三条鱼，特别是那条上斤重的鱼吃下后，不得不配合这个老头的食量惊人，问道：“老爷爷，我这手艺还行不，不是我吹牛，在整个叶峰门里，我烤味的手艺无处其右。”
“呵呵，还算吃得下吧，若说手艺真的那么高，我看未必。”老头子摇头笑道。
“哼，不信，不信可以比比看，你去山门里随便找个弟子比试比试，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古月被老头子一顿怀疑，着急的蹦跳起来双手激动的比划着。
老头子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相信你就是了。”
古月哼道：“下次不给你烤肉吃了。”
说完不理会老头子，躺在大石板上翘着二郎腿悠悠看着石头上树叶的影子晃来晃去的。
老头子盘膝静坐在大树下，白皙的长眉下双眼紧闭，神态自然安宁。
古月出神了一会后，扫了眼老头子好奇问道：“奇怪，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老爷爷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什么人？”
“我是从哪里来？”老头子捋着花白的胡须感叹道：“这个问题已经很久没有人来问我了，我从南方的枫林学院而来，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年轻人在学习，不管是武道修为，还是其他技能，特别是这烧烤的味道。嗯，还真让人回味无穷啊。”
古月一下来兴趣了，凝神一脸专注地看着老头子，仔细聆听着花白胡子老头娓娓道来神奇的外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