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槐米街16号门牌房
黄梁彻底傻了,哪里还有什么思考。
神婆子继续轰炸黄梁的精神世界,说着:“主人,你就是我一生要等的人,你会娶我吗!先生说一定要把我许配给你。”
黄梁握了一下神婆子的肩,稀里糊涂的说:“我会的!”
“真的吗!太好了。”神婆子欢呼雀跃跳出黄梁的怀抱,高兴道:“我等你,我的主人,只是我一个人的主人。”说完边跑边跳边说边走:“主人,今晚到槐米街16号门牌房来找我。我等你,主人!”
随着声音的远去,也带走了黄梁的幻觉。
黄梁摇晃着脑袋,看着神婆子身上带着轻淡淡的光,转过街角,消失了。
黄梁摸了摸眼睛,盯着墙角的月光自语说着:“该死的月光,你这么美干屁!我就是在你营造的氛围下,把自己就这么给卖了,我地娘嗦错!”
黄梁不是常人,他走到石铁锤身边道:“这地巫印系的人真厉害,连我都受不住其影响。”
石铁锤说道:“主人非凡,天刑族老说过,世上没几个人能直接感受到地巫印系的灵,除非她们直接影响你,但是主人你一到这段地界,我就发现,你不是你、她也不是她。”
黄梁斜眼一瞥石铁锤那双无神的眼睛道:“你这小子,你刚不是说你不知道神婆子是地巫印系的人吗?听你这意思,你早就知道,你他娘的还不提醒我,这不是把我卖给了这神婆子老太太吗!我你他嘛……”
这“的”字还未出口,石铁锤也不说话,而是手上拿出一个铜币,伸到黄梁面前。
黄梁话哽咽住了,看着这个铜币的大小,随手拿出一个大洋银元,比着一看。
瞬间黄梁就明白了,原来铁锤提醒过,而且是用最直接了当的方法,难怪神婆子看到这个铜币后会冷酷的盯着铁锤,但是我眼中看到的是大洋大小,也就是说,当时我的瞳距是扩大的,就是我盯着铜币,也没回过神来,表示我回不过去了。
黄梁突然心底一寒,一身冰凉,如果换个要害我的人,我不就死了。想到这黄梁冷冷盯着石铁锤。
铁锤用无神的双眼看着黄梁的眼睛道:“主人,她也不是她,她在你怀里睡了半个时辰,地巫印系的人,可是连主人都可以不理会的人物。”
铁锤继续说道:“如有血腥,主人还会抱着她这么久!”
黄梁抬头看了看月亮,说道:“好了,找个地吃点东西,然后会会她。”
瑞金县城,地处赣州地区东部,居住着汉系客家人,民风悍辣。黄梁走在县城主干道上,回味着自己在此地生活战斗的经历。
薄面棉布鞋踏上条石路面,此时驮着个背、身穿一身土色半褂衣的黄梁,拖着一条圆桶布裤,看上去显尽老实样,加上风吹日晒形成的偏黑皮肤,更透出一副乡土气息。
如不是黄梁剃着兵员短刺头,加上一双发着沉着眼神的眼睛,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长得高点的当地人。
一行两人,正在前往神婆子说的地方。
黄梁想着要怎样才能不受到地巫印系这个神婆子的异类影响,他边走边说:“铁锤,你说有什么方法能不受到神婆子的影响,毕竟你是在印系里长大的。”
“主人,每个印系都有自己的传统和秘密,这些主人以后都会知道,但是地巫印系很神秘,也许只有地巫印系族老才能真的知道一切。”石铁锤说道。
“好了,一些规矩方面的东西我是知道,难道你们就没点实际经验。”
黄梁的惶恐表露无遗,这点让石铁锤觉得不可思议,由此看来,这地巫神婆子手里的东西不是一般重要,会是那个吗,到底有多重要。
到地有多重要,可能只有黄梁才真的清楚,黄梁深知大哥的习性,他认识到,【战略盘古护卫军明录细则】可能是这东西极密性质,大哥才会不带在身边,但是让黄梁不能理解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教给一个神婆子老太太保管,出了意外怎么办。
黄梁是越走越慢,他盯着地上的影子,想到了大哥那句“使命难违、如影随身动”,黄梁定在了原地,紧皱的眉头逐一放开,嘴角漏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石铁锤知道主人也许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走到黄梁身边道:“主人只有小心,特别小心,极度小心。”
黄梁豁达的笑道:“来了就安之,我是主人,不就是个老太太,最大不了老子娶了她。原则说,到了她这个年纪,在地巫印系里最低也该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算下来我吃不了大亏,不就是老子这副臭皮囊么!走,大不了给她。”
两人快步走起,走向县城偏北角。
石铁锤暗中侧目,心中不禁歪想到“你之尊贵,你也真能豁得出去,真是个可怕的非凡之人。”
槐米街,说是街道,不如说是一个道路满是坑洼的泥土路小村子,真应了那句:一丝之隔、两重天地。村子烂得没谱,土瓦房一片,而且都是破烂的那种,这种地方的房子基本不用装门锁,房子到处都是洞。
月光清澈见雪,树影流动如阴,这地界最醒目的还有那颗,倚靠半矮山而见的槐米树,算得上有点景物之感,也是此地标识。
黄梁停在有一小院的矮破房子的院门口说道:“身旁有槐米,山底有人家,还真只有神婆子才能住在这种地方,一个字‘独’。”
确实独居,而且瘆人得很,火光透出门缝,木格窗满尽蛛网,一条臭水沟就横在低矮堂屋门口。
黄梁边敲门,一边凑着门缝往里偷看,一边低声道:“神婆子,我来了,你开门。”
屋子里挂满了纸片,纸片上面尽是些图纹,不但怪异,在这种环境的衬托下更显阴森恐怖。
一声尖破嗓音就像从黄梁耳边说出:“门没锁,只许你一个人进来,进到最里面等着。”
黄梁带上门,进了挂满纸片的能算做厅堂的屋内,厅堂内除了中间一张方桌,三只条凳,其余的只有纸片。黄梁直起身,用脚扫去地上的纸片,看到这土泥地面很干净,也很干燥,这让黄梁觉得异样的古怪心理升腾而起。
黄梁走过厅堂右角的矮门,到了中屋,这里居然出现了一个长方形天井,居然是个内天井格局的房子,天井口透下月光,月光把天井底清澈水里游弋的鲤鱼应得如画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