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像王爷的王爷
在地域城一个很奇怪的小屋子里。
何为奇怪,小屋子周围密不透风,全然是高楼,也就是说,从外面看来绝对看不到这个小屋子,除非从空中俯瞰。
小屋子看似小,其实不小,好几间。
就在徐进跟邪谈论王爷的时候,这里其中一间也在谈论一个人,外来的陌生人。
一人坐在金銮椅上,纯金的,闪闪发光。
屋内可谓金玉满堂,古董字画,一件挨着一件,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里每一件无不价值连城。
可布局却极为合理规划,看着感觉一个词:儒雅。
也许会觉得这家主人是暴发户,故作风雅。
当你看到他时,就绝不会这么想,你的想法是:这个人理当坐在金銮椅上,在这样的一个房间里。
他膀阔腰圆,天庭饱满,一脸胡渣,甚是魁梧坚毅,精神矍铄。
人一看,就觉得他就是王爷,普天之下货真价实的王爷,这样的人生来本就是王爷,不可能是其他的。
站立一黑衣人,正恭敬的汇报他的所见所闻。
他恭谨道:“王爷,今天午初,来了一个陌生人,背负一把破刀,衣裳褴褛。”
王爷没有神情,挥了挥手,淡淡道:“说重点,看出来历没有?”
那人挥了挥手携汗,肃容道:“当今人界,成名角儿中未曾有此人的影子。不过依属下看来,他定是深藏不露,看他的身形步法,武功不弱,现在还很难断定他到地域城的目的。”
王爷颔首道,似是早已明了一切,他突问道:“他懂规矩吗?懂得外城人进入地域城的规矩吗?”
属下摇了摇头,应道:“这属下不清楚,不过属下敢断定他没有前来拜见的初衷。”
王爷虎目一瞪,又闭上眼睛,缓缓道:“那你就去告诉他我这的规矩,去吧,早去早回。”
属下领命去也。
此时,邪向徐进要求一件衣裳,干净整洁的衣裳,同时有个洗澡的场所。
邪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裳,背负灵刀,甭想告别徐进,潜回天域城。
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破窗而入,剑急点邪的面门,手段阴辣,欲至邪于死地。
徐进见了此人,惊慌失色,叫苦不迭。
邪急退,接着一个旋转,同时抽刀。
刀尖遥指黑衣人。
杀气大盛。
黑衣人,一剑刺来,同时人随剑不断旋转,创造出猛烈的剑气,冒着白烟。
剑气凌厉,未至而破邪新衣裳。
邪避其锋芒,侧移,刀劈剑,金铁交鸣,黑衣人的剑被压在地面上,剑仍就往前袭来,激起剑花朵朵,好绚丽的剑花,夺人眼球的剑花。
邪左手一挥,又是三枚钱镖,近距离飞驰向黑衣人。
黑衣人想收剑躲闪,可剑被邪的刀压到地上,一时无法收回,只得弃剑侧移,只有一枚钱镖没入他的肩膀。
邪突然脚一挑灵刀,抽出右手,来了一诡异动作,本来朝向钱镖的手指突然往黑衣人那边一转,剩余两枚眼见打空的钱镖突然改变轨迹再次袭向黑衣人,当真防不胜防。
此时徐进才大叫:“邪,快住手,他是王爷的人,休得伤他性命。”
邪鼓足真气,右手在虚空中往后一扯,钱镖竟然回撤,邪伸手一抓,钱镖在手,没入袖中。
此时挑起的灵刀重新到邪手中,地上只有黑衣人的剑,孤单的一把。
邪的刀尖依旧遥指受伤的黑衣人,随时可能发动第二次进攻。
徐进这才大开眼界,如此迅捷的身手,如此了得的武艺。
邪转而问向徐进:“小许,你认识他?”
还未等邪开口,黑衣人欠身道:“阁下好身手,够资格拜见王爷,请随我来。”
还未等邪开口,他已跳出窗户,有门不走。
邪看着徐进,徐进一边挥手示意他跟去,一边道:“邪,王爷要见你,你得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否则在地域城寸步难行。”
邪疾走,跟上黑衣人。
黑衣人带着邪七弯八拐,步法极为神秘,飞纵疾奔,倒退竞走,邪觉得有点像杜训的步步颠颠,让人捉摸不透。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几乎逛遍了整个地域城。
在一棺材铺门口,突然闪出好多高手,戴着绿丝巾蒙住脸。
他们一上前就把邪围了起来,邪见灵刀毫无动静,看来并不是来杀他的,况且这么多高手自己一人难以抗拒,索性干脆任人摆布。
他们用绿丝巾蒙住邪的眼睛,左推右搪,不知过了多久,邪才被停下。
邪扯开绿丝巾,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小屋子内,不止一间。
邪还惊奇的发现,小屋子周围密不透风,全然是高楼,小屋子显然被封锁死了。
邪往后一瞥,那些推搪他来的一众高手消失无痕,只留下先前那个黑衣人。
此时他在一屋子外,半跪屈膝,恭敬道:“王爷,你要的人到了,在门外,请传话。”
里面传来一个浑厚带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不怒而威:“你退下,叫他进来,我想见他。”
黑衣人愣了愣,惊慌道:“可,他,他一个”
“退下,这是命令,休得婆婆妈妈。”声音转为低沉,但谁都听的出来已经有了微怒。
黑衣人临走前,狠狠瞪了邪一眼,那意思摆明要邪注意言行举止。
邪回瞪他一眼,手下败将,还如此狂妄。
邪挺直腰杆,一步一步朝小屋子走去。
无论屋内多么凶险,多么可怕,他都得义无反顾的进去,没有回头路。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人生,毫无选择的余地。
邪推开门,进去时只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背影,腰板挺直,着异常绚丽的华服。
极为整洁,极为合身。
邪刚进来,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也戴着一个黄金面具,只留着一对眼睛。
眼睛锐如闪电,邪仿佛被看穿一样,很不自在,任凭他仔仔细细打量。
他突然问道:“你天域城吧,听说最近天域城很是动荡,可是?”
邪愣了愣,避而不答,却道:“王爷,果然神机妙算,在下以为目前地域城的神教已让你焦头烂额,谁曾想你还念念不忘天域城的事情呀,果然大将风范。”
邪见到王爷眼微闭,也不敢惊扰他,趁机打量起屋内摆设来,好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王爷突道:“最近,我的人得悉,天域城出了好几件大事,****被杀,有人破了神教梅花阵,自然跟神教结下梁子,自然阁又多了位护法,同时最重要的是冷月府隐派开始血拼。”说完王爷拂髯,眼睛却紧紧盯着邪。
邪抹了抹鼻子,由衷的赞道:“此等豪侠,我很是钦佩,不知王爷可愿举荐在下与其认识。”
王爷愣了愣,奇道:“你当真不认识他?”
“那些大英雄都不屑与我等交往,我即很是谦卑,他们还是不愿与我往来。”邪的表情是那么真实,不让人相信都不行。
王爷突然右手一挥,桌面上的削果银刀,还有象牙筷子陡然弹起,向邪射来。
邪左手开始往袖里缩,可削果银刀开始变向,筷子依旧。
邪右手朝前摊开成半爪状,脸色一凝,手中用力。
银刀开始浮在空中,不过还是一点一点向邪袭来,但筷子已经只插过来,面对的是邪的咽喉。
邪左手此时开始发镖,三枚镖出,阻截筷子,筷子钱镖落。
不过但见王爷稍一用力,邪的力道无法阻挡银刀,银刀如一抹白光,划向邪的胸膛。
邪右手收力,整个人像是被飓风刮着一样,向后倒撞,撞翻屋门,落在院子内。
邪本想纵身,可是周围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好多戴绿丝巾的高手,将邪团团围住。
邪心道:这下好了,死定了,我与这王爷无冤无仇,他拿我作甚,会不会是徐进出卖我,他的一切不过是演戏,勾我上当。
邪的右手开始触摸刀柄,看来血战一场,死之前也得找几个垫背的。
王爷的声音又至:“你是邪吧,自然阁护法,****也是你杀得吧,破梅花阵的也是你吧,后生可畏。”
邪没有争辩,此时争辩没有一点意义,邪微低着头,余光注意四周的高手,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王爷叹了一叹道:“青松居士回来拜见我时,曾说把他的随心所欲真气传给一个痴儿,这痴儿学完窍门,从没磕过头,甚至连句师傅都没叫过,可他说话的样子却不像很生气,而是十分的惬意欣慰,我看呀,你就是那痴儿。”
邪心道:看来王爷的随心所欲真气肯定也是青松居士所传授的,不过他的威力竟然超过于我,尽管他可能功力深厚,可毕竟我年轻。
王爷转移话题,拂髯哂然:“年轻人,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高手行列,我定会给你大大的权力,可以统辖外面那些好手,而且我的钱财你可随意调配。”
邪笑了,有点诡异道:“如果没有其他条件,单单给我这些,我自然应诺,毕竟能够跟地域城王爷扯上关系,很多时候都好办事。”
“条件倒是没什么,简单的很,小孩子都可以办得到,非常非常的简单。”王爷似是不急于回答,抿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向我行三扣九拜大礼,我也没有后嗣,就认我为义父吧,我看,这些不会辱没了你吧,年轻人。”
邪抹了抹鼻子,笑道:“当然不会,多少英雄豪杰总想与你扯上或近或亲的关联,就是给你做牛做马也都心甘的很呀。”接着话锋一转,肃容道:“我不一样,我的膝盖从未跪过人,也绝不会跪人,再说,我的义父,唯一的义父已经命丧黄泉,从此人间再也没有我的义父。”
王爷愣了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他会拒绝,顿了一顿,呵责道:“那你以为你今天出得了这个小屋吗?外面那些高手单打独斗或都不是你们对手,可他们联合的力量想必你也很清楚。”
对于王爷的恐吓,邪没有回答,只轻轻拂弄刀鞘上的血,轻轻的很是深情。
良久才说:“当然,打斗的话,也许今夜我会死在这里,不过我手上的刀也决不会令人宰割,至少我要找两个人陪葬,王爷,你信么?”
王爷稍稍变色,又道:“好,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只要你说出你的神秘身份,具体来历,你照样可以走,我保证地域城内没有人敢动你。”
王爷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眉宇间都有了煞气。
邪淡然道:“好,我说。我自幼孑然一身,受过非人的虐待,屈辱,终于学成那么一点点武艺。我遥远的远方,到这莫名的地方,实行一件难以实行的任务,仅此而已。”
邪的回答当然很难令人满意,但王爷却道:“真像,真的好像,越看越像,像年轻气盛时的我,桀骜不驯又温文尔雅,不卑不亢又谦卑得体。”
邪只道:“王爷,是动手,还是放人,你看着办,不过要快,我不喜欢婆婆妈妈,劳心劳力。”
王爷挥了挥手,门竟然开了,门旁站着黑衣人,外面的一众高手又消失了。
王爷又道:“送客。”
邪朝王爷略一拱手,哂然道:“王爷若有空前往天域城,一定要然阁,我做东。”
后追随黑衣人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