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因为是她
西凉无言一双凤眼微微挑起眼帘,犀利的冷光从中映射而出,犹如寒星。跪在地上的湛清皱起眉头,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但是一旁的黑衣人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皇上……”湛清的声音很微弱,似有似无。
西凉无言把身上的衣袖向下一理,猛然射出一根箭羽,那浑身发抖的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捂住脖子……
湛清皱紧眉头闭上眼睛,那人一下子栽倒在地上,真情心中不由缓缓舒了口气。
“她都已经走到了极限,竟然命运再一次和朕开了玩笑。”西凉无言自嘲一笑,“难道真是天要我放弃不成?更重要的是雪无痕竟然活着回来了,朕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湛清,你的失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朕容忍你,但并不代表不会处置你。如今陵国虽然在几国之中处于上风,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谨慎小心,容不得半点差池!”
“属下谨遵皇上教诲!”湛清神色凝重,“皇上,虽然雪无痕回来了,重新收复了雪国大权,但是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属下刚刚得知皇后娘娘她已经出了雪国,前往定国边境。”
“出了雪国?”西凉无言目光微凛,雪无痕刚刚脱离险境,花重怎么可能此刻就返回定国?
湛清点了点头,“据说是因为雪无痕有了另外一位女子,名唤灵素!她是凌波阁的绣娘,曾经是碎玉坊的头牌,是雪无痕的第一个女人!如今在雪国皇宫已经是贵妃之尊,恐怕皇后娘娘也是因此才会负气离去。”
西凉无言闭上眼睛沉默半晌,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微笑,“灵素?哼!雪无痕又在搞什么鬼?天下间还有什么女子会比花重更让人难忘?”西凉无言舒了口气,站起身,逶迤的后摆垂在台阶上,“既然雪无痕不想要花重,那就不要再来了。刻舟求剑的爱情,哪里还会在原地找得到。”
“那皇上您打算去定国边境?”湛清试探的问道,“可是衡王他如今不在朝中,恐怕无法处理国事。”
“不!”西凉无言冷笑,却满是胸有成竹,“朕就坐在这里等着她!”
“加快攻打定国的进程,她自己会来见朕的!”
门外的婉容捏紧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春竹皱起眉头,担忧的说道,“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婉容掉头就走,一口气走了好久,以至于脚下碎石小路的刺痛都没有感觉到。猛然停下脚步,春竹却差点跌倒。
“春竹,本宫什么时候才不用听到那个名字呢?什么时候那女人的影子会从这里消失?”婉容画着浓重的眼睛通红,带着几丝怨怼,“本宫已经受尽半生排挤,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个局外人的下场,她到底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以至于皇上如此念念不忘?”
“夫人……”
“她什么都没做,但却把世界上谁都不能做的事情做了!”
婉容抬起眼帘,恢复了仪态万千的常态,平复了烦乱的心绪,因为除了花重,在后宫中海油很多女人等着自己倒下,等着自己露出马脚!
只见朝雨从浓密的树荫之中走出来,不屑一笑,“她什么都没做,但却做了谁也不能做的事情。你或许心里从未平衡过,你觉得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为皇上筹谋至此,陪伴他朝朝暮暮,但是你却永远都没有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重要。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她是宁花重!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
婉容冷笑,“纯夫人这是在挖苦臣妾吗?那你又和臣妾有什么不同?”
朝雨淡然一笑,满不在意,“我们本来没什么不同,但是现在却又太多的不同了。从前的你虽然也深爱皇上,但却从未想过伤害别人,但现在你的爱变成占有,不再是付出。而我,已经看破了这些东西,是聚是散,是劫是缘,我已然不在乎。”
“宁花重她什么都没做,甚至她不爱皇上,但是她辅佐皇上荣登大位,陪伴皇上度过那些最艰难的岁月,那些陵国风雨的日子里,是她为皇上筹谋奔波。皇上许她后位,便是一生一世。有时候,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没有理由,也不问付出与否,只是因为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她!”朝雨惨淡一笑,“所以,你永远也比不上她!”
婉容的脸色铁青,隐忍着一肚子怒意和酸楚,“我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宁花重这个邪!”婉容冷哼一声,满身杀意的离去……
“夫人,您何必与如夫人说这些呢!”敏慧不悦的皱起眉头,“奴婢倒是觉得如夫人大不如从前了!”
朝雨轻轻一叹,“时过境迁,谁又记得自己当初是什么模样呢!”
静谧的夜里,花重和素问潜伏在草丛之中,有刷拉刷拉的声音入耳。花重不由的皱起眉头,与素问对视一眼,两人一齐飞身上前拦住那脚步。
“你们是谁?”那人像是吓坏了,声音有几分颤抖,但却不至于惊慌,“你们是谁?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打劫?”
花重借着幽暗的月光仔细一看,不由一笑,“在这里打劫难道还要向你通报不成?”
那人一愣,连忙单膝跪在地上,“主子,可算见到你了!”
素问连忙上前仔细一看,“小藏龙?原来是你啊!害得我担心半天!”
三个人来到安全地带,一处安静的树林里静谧异常。花重转身看着小藏龙一身夜行衣,不由皱起眉头。“自从雪族事件结束之后,我便让你回到定国前线帮助公输琯羸,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可是公输琯羸给你指派的任务?”
小藏龙皱起眉头,“主子应该知道公输将军一般从不给二十将军指派任务!我这次偷偷跑出军营,其实就是想去找主子你或者是定帝!”
“有何要事?”花重知道小藏龙虽然出身盗贼,但却不是鼠辈,反倒是有几分聪慧,他若是急着出来毕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小藏龙瞟了眼花重和素问,为难的说道,“不是我破坏主子和二十将军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真的感觉我们之间有了缝隙!”
“缝隙?”素问目光一紧,“你的意思是有人是细作?这怎么可能?”
花重暮然想起雪无痕的话,公输琯羸并非无才之人却连连败北,不无可能是其中出了细作!但是这个细作若是公输琯羸自己,那有可能谁也不会知道。但若不是公输琯羸,那又会是谁?若是军中的任何一人以公输琯羸的才智不会不知道,那也就是说这个细作有可能是一个让公输琯羸不敢怀疑,不想怀疑,也不能怀疑的人!
花重目光一凛,“你怀疑谁?”
小藏龙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确定,但是我敢肯定是我们二十个其中的一个!”
“你为何不怀疑是公输琯羸,而是怀疑二十将军呢?你要知道这二十个人已经跟了我多年,若是你怀疑错了人,那恐怕不是小事!”花重郑重的说道,“在此危难之际,更不能有任何闪失,你明白吗?”
小藏龙垂下头思忖片刻,笃定的点了点头,“主子,我小藏龙虽然不是跟着兄弟们一起跟随您的,但是我敢以大虎兄弟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事情真的非常蹊跷!公输将军对垒的是古陵司徒野,虽然司徒野阴险狡诈,公输将军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但是每次的作战计划,司徒野似乎都轻而易举的能够找到突破口,就连我们的埋伏军他都能一举歼灭,您不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吗?”
小藏龙眼中冒光,“我曾在古陵偷取过一本史书,司徒野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在曾经与边陲小族的几次战役上却连连败北,这些事情从来没人知道,所以……”
“所以你才怀疑,是我们内部出了细作?”素问不由一笑,“这恐怕也太牵强了吧?”
“不!”花重笃定的说道,“这并不牵强!”
因为花重知道,司徒野并不是一个擅长战术的人,他唯一的战术便是攻进敌人内部,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