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定
第五章约定
时光匆匆，转眼徐寒来到辛城已两月有余，在这段时间里，他改变了，十年孤寂心理慢慢开放，他不再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只有那三人，他开始学着与人交流，他懂了很多‘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或许这便是外面的世界！
这一日，徐寒与小炎在辛城街上走着。
“小寒，下月十五便到了每年休长假期间，你要回去了吗？”小炎问道。
“嗯’到时我爹娘会来接我的。”徐寒轻声说道。
“时间还真快啊！”小炎叹道。
“今年过后我便十二岁了，正好明年正月十六过我的生辰日，学堂正月十八开学，你在我家住上两日便可，省的麻烦周老先生为你早开学堂，你可要早点来。”小炎正色说道。
“呵呵，一定来！”徐寒微笑回道。
“小炎，以前我不太懂贫富观念，可现在看来，你家也算辛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了，可你爹娘为何会让你来这辛城条件最差的学堂读书呢？”徐寒以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今日正好借话问出。
“唉！你可知辛城城主姓什么？”小炎叹了一声，问向徐寒。
“老先生好像说过，辛城城主是一位叫做王腾云的大人，难道你？”徐寒大感疑惑，难道小炎与辛城城主府有什么关联？
“你或许猜到一些了吧……我父亲叫做王腾飞，而我小时候叫做王腾炎。现在辛城城主便是我名义上的大伯。”小炎顿说顿停，似乎不愿说起这件事，不过看向徐寒时，心中仿佛放下些什么，随后慢声说道。
“这……”徐寒露出惊讶之色。
“在我刚出生不久后，我父亲和我大伯因为争夺城主之位闹出不合，我爹一气之下弃官从商，我的名字因为是我大伯所取，我爹便给我改名为王小炎，此后因为各种原因，九岁时我便入了宏远学堂跟随周老先生学识，直到现在已有快三年了。”
“……哎……你家这关系还真是复杂……那你以前……”徐寒惊讶之余，又觉得小炎的过去也恐怕不甚好过。
“自从我记事起，因为我父亲的关系，辛城那些个权贵子弟每次与我相遇时皆是冷眼相看，幼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他们不与我一起玩耍，便跑去问我父亲……”小炎声色冷清，说道最后停了下来。
“你爹说什么？”徐寒看着小炎，显然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爹说‘因为你没有让他们正视的力量，因为我没有让他们正视的力量’那时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身体健壮，通晓武术？力气惊人？可这些和那又有什么关系？直到后来，我慢慢长大，才明白过来，我父亲所说的‘他们’与‘力量’是离我多么的遥远……”说道这时，小炎面向徐寒，两手拍住徐寒的肩膀，用沉重的声音说出：
“小寒，在这世间，自身实力才是根本，你自幼在偏远山村长大，现在或许还不懂这些，不管如何以后一定要记住我所说的话。”
“嗯！我会记住的。”徐寒用力点头，虽然现在他不知道小炎说的什么意思，但想必小炎也是为了他好。
小炎说完之后，心情似乎不太好了。一路无语，两人各自回去了。
夜晚，徐寒在自己房间竹制小床上看着这一月以来已经发生过四次异样的青蓝小葫芦，现在看这小葫芦仿佛比以前越发青翠了，而且手腕上细蓝丝线已经有明显的变粗，与藤蔓样貌几乎相差无几。
“缠绕之力变得越来越大，不过如果想拿下来还是费不了多大力气，细蓝丝线也快变成青蓝藤蔓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徐寒纳闷自语。
现在这细蓝丝线说成浅青蓝色藤蔓也不为过，仔细看这青蓝藤蔓与小葫芦已成为一体，哪里还有当初捆束的丝毫痕迹。
“想必今夜又会发生前几次那样的事情，我便先睡一会，到时再观察会发生什么。”徐寒说着便闭上眼准备先睡一会。
自从发生第一次睡梦中冰冷之意侵袭，徐寒便觉得这小葫芦非比寻常，以后每过一周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而且似乎一次比一次严重。虽然平日里这葫芦能让徐寒不受炎苍燥热之气对他造成痛苦，可这一次一次冰冷之意的冲袭亦是对精神的折磨。现在这冲袭之意还能勉强承受，若长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半夜，微凉之意慢慢席卷意识，随后凉意越来越重，慢慢开始变冷，寒冷，冰冷，直至徐寒又一次惊醒。
“哎！比上一次又重了一分，以后该如何是好。若不戴这青藤小葫芦，我这身体一天天长大，哪里受得住这炎苍燥热之气……好在只是一周发作一次，倒也还能承受……也只能先这样了”徐寒看着寒光一闪一闪的青蓝小葫芦心道。
很快便到了一年中休长假日期的最后一日，这一日周老先生不再开课教书，而是和学员们坐在一起聊着趣事。
“今日便是今年你们在学堂最后一日。……你们之中有的来我这里已有快三年了，有的来我这里才刚三月多一些，不管时间长短，学业如何，我都一视同仁，看着你们有所成长，我心中才会觉得不愧‘先生’之称，才会觉得我年龄虽已垂老，仍然能做一些有用之事……”老先生一身灰衣，坐在所有孩子们中间慢声讲着，而徐寒他们自然是认真听着。
今日是轻松的一日，亦是高兴欢喜之日，因为明日便能回家了。
放学之后，徐寒与小炎在街上走着，明日便要回苍山，今日当然要好好玩耍一通。
“听说杂云街这两天新来了些好玩的东西，我们不如先去看看？”小炎走在前面，回头问向徐寒。
“好，先去看看。”徐寒回道。
说话之间两人便来到了街口，一如往常，杂云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上摆摊之人似乎又有所增多，那些吆喝声只高不低，各种买卖之人争辩物品质量价格，有的人甚至为了某件物品与卖主引起争执，招了好些围观之人，那人面红耳赤就差赤膊上阵了。
徐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老实说他并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自己并没有什么急需物品，也没有多余的钱物。不过小炎就不一样了，看到一样新奇之物便会上前左看右看，一路游逛而来，不知不觉便到了杂云社，徐寒不由想起一个人，他看向那不起眼的角落旁，这时一道目光也穿射而来，落到了徐寒身上。
在那角落旁边，依旧是五尺来宽的地摊，依旧是胡子满满，邋里邋遢的醉熏老板，不过今日再看那老板时，便觉得这人神秘之极，眼神越发神异有光。
“小子，不打算过来聊聊？”那神秘邋遢老板对徐寒呼道。
小炎自是觉得奇怪无比，徐寒却二话不说走了过去，小炎自然也跟了过去。
自从这人送给徐寒细蓝丝线之后，徐寒心中便总觉得这人应该知道些什么，今日正好遇见，便要问问是否知道这丝线其中原委。
“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对吗？”小炎盯着那神秘老板双眼问道。
“我还以为今年怕是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今日你尽然自动寻来，我也正好有些话说与你听……”那老板说到一半，徐寒还是那句：“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对吗？”
“我知道，但现在告诉你也无用，我只能说那东西当下还不会害你……”那神秘老板无奈一笑，随后严肃说道。
“这……”徐寒一听，‘当下不会害我’，那这其中之意便是以后会害我，这虽是徐寒自己猜测，可难免不会是真的。
徐寒不知的是眼前之人所谓的‘当下’与他心中的‘当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时间。
没等徐寒问出，那人抢先说道：
“我之名，曰云澋，若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师兄，若不愿意可以直呼我名，你我缘分早已注定。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
“我叫徐寒！”徐寒回道。
“徐寒！徐寒！徐寒！”云澋连念三声，随后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你这名字恐怕不是你爹娘所取，对否？”云澋继续问道。
“对！”徐寒一阵惊讶，心想他怎么会知道。
那云澋听到徐寒确切回答后，眼神一下变得黯淡无光，脸色也苍白了些，沉默一阵之后才恢复原状。
“好，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去我要去的地方处理一些事情，若时间够快，三年后会回来，若时间不够，最迟六年会来寻你，等到下次再见之日，便是你知道一切缘由之时。这是你我约定之事，你可记好？”云澋神情认真，双眼看着徐寒。
“好”徐寒也肯定回道。
“最后送你一句话，你要牢记，‘万物皆由均衡相存，凡事皆由得失相对，今日所受之苦，或许明日得之百倍’若以后那东西发作之时，你要记得我今日之言。好了，你们走吧……”云澋说完后便闭目散躺靠墙，显然之意不会再理会徐寒了。
“多谢！”徐寒听着眼前之人所送之语一阵迷茫，随后道谢一声，拉着小炎便离开了。